第二十三章 軒庭院牌催淚瓦斯
朔月與言諾汐皆是一陣沉默,如今言諾汐帶領的所有部下都已經深入了軒庭院內部,外邊被人給重重包圍,根本就無法與幕藍樓的其他人聯係。
言諾汐急的兜著圈子瞎轉悠,繞的朔月頭暈眼花。
她心中也成了一團亂麻,不知現在該怎麽辦,連最難攻下的第十二院都被她們衝了進來,如今隻是退縮的話,豈不是功虧一簣?
仿佛忽然醒悟一般,她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小樹枝,在沙土中描描畫畫起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玩沙子啊!”言諾汐恨鐵不成鋼的抱怨著,卻忽然注意到朔月畫出來的圖形並不是什麽無聊的玩意兒,而是六邊形的一幅軒庭院的簡略圖。
“諾汐,這是我們現在待的位置,這是入口這是出口。”朔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將言諾汐拽到自己跟前,用那根手指粗的樹杈當作教鞭一般左邊一指右邊一指。
言諾汐立即明白這個淩朔月究竟想幹什麽了。
“記住這幅圖,這些都是部下的陣法可以抵擋一陣子,而這裏,第十院可以作為突破口,他們如果人數太多,我們便衝出去。但是現在能守則守,要不然這一仗等於是白打了。”
“明白,指揮他們守院就交給我吧,你是要去找九黎的姐姐?”言諾汐知道朔月的心思在哪裏。
“是的,方才想起第三院中有一個地方颯九黎最愛過去,我想過去看看。”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你自己小心點,一炷香之後,我們在第十院匯合。”言諾汐拍了拍朔月的肩膀,她也衝著言諾汐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提起一口真氣飛奔遠去。
晨光熹微,幕藍樓漸漸的被一層輕薄的霞光給籠罩住了,可是依舊掩蓋不住裏麵的喊殺聲和刀劍相交聲。
樓內的桌椅幾乎都被毀壞了,潔白的牆麵上撒上了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地上血紅色的地毯上也是沾滿了一片一片的暗紅色,令人目不忍視,耳不忍聞。
瀧景瀾輕盈的躍起身,隨手舞出一個漂亮的銀色劍花,淩烈的刀鋒徑直刺向淩鶴軒的心口。淩鶴軒躲閃的微微有些吃力,腰間一側的長袍已經被銀劍刺穿,零零碎碎的布料隨著身體的劇烈動作而上下飛動。畢竟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再也不能與瀧景瀾這等風姿颯爽的年輕人相提並論,他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狼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縱然有一身逼人的武藝,也抵不過年齡的侵蝕。
見此情況,幕藍樓的護衛們以及瀧景瀾手下的瀧府壯士們士氣一下子就被鼓足了,而軒庭院的人們卻慢慢的敗下陣來。
淩鶴軒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了。他帶著這些人手幾乎是軒庭院的精英,卻沒辦法攻破幕藍樓的第一層防線,原本在暗探那裏收到消息說幕藍樓今晚會發動對軒庭院的襲擊,繼而幕藍樓內一定是非常空虛,正好給了自己一個衝擊幕藍樓的機會,可是未曾想,自己這一招卻被瀧景瀾徹底的反擊了。
暗探明明看到駐紮在幕藍樓的勢力基本上都被派遣到京城外郊各處,幕藍樓明明是一座空城,誰知道這個狡猾的瀧景瀾竟然憑空變出來這麽多的護衛來,而且各個都驍勇善戰以一敵百!
淩鶴軒小小的吊梢眼輕輕的掃過四周的人們,見自己手下的人已經有些苟延殘喘,再也吃不住瀧景瀾的第二幫攻擊,他捏緊了手中的劍,大吼一聲,“大家撤!”
想走?瀧景瀾深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我幕藍樓可不是飯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嗬,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將我留下來!”淩鶴軒冷哼一聲,一旁忽然閃出一個人,白色的塊狀物在他的手中乍現,瀧景瀾麵色一凝,剛想有所動作,那塊狀物已經飛離了那人的手中,落在幕藍樓的人群中。
“砰”的一聲響,一片茫茫的白霧緩緩分飛散開來,如煙如塵。
瀧景瀾低罵一句,“該死的!”飛身上前,盡量遠離白霧,並且全力的飛身上前,不想放過這個可以一舉殲滅淩鶴軒的大好時機。
淩鶴軒撤離的速度倒是很快,在可以催淚的白色煙霧籠罩下,一轉眼就沒了人影,而正在撤離中的軒庭院大部分護衛們卻被困在幕藍樓裏,任人宰割。
瀧景瀾麵色冷的像堅冰一般,令人無法直視,他微微的眯著眼,對站在一旁的男子吩咐道:“你去看看軒庭院的情況怎麽樣了,順便叫人取幹淨的清水過來給他們清洗眼睛。”
“是!主人。”他低頭應了一聲,即刻便不見了蹤影。
瀧景瀾轉身回走,順手解決了兩個淚流滿麵辨不清方向的軒庭院殘餘。幕藍樓內一片混亂,白色的煙霧已經散盡,剩下的全是些默默流淚的生者,他們雙眼被白色煙霧引發的眼淚著著實實的蒙住了,什麽也看不清。
瀧景瀾對幾個幸運躲開煙霧的人吩咐了兩句後,便徑直的走上樓回到房間內,撫了撫額頭,感覺渾身幾乎要散了架。
盡管這幾日稍稍注意了些休息,但是身體依然沒有恢複到原來的狀態,表麵上看上去堅如磐石,但是真正的疼痛隻有瀧景瀾自己知道而已。
好在消息沒有外傳,要不然這江湖上想要趁機解決掉他的人一定會蜂擁而至。
瀧景瀾在床榻上坐定,略帶倦意的閉上眼睛,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那個女子的身影,她的麵龐模糊不清,但是卻如何也驅趕不掉。
雖然自己猜到了軒庭院一定會來偷襲,但是那個告密的人選卻有很多個,有肯能是軒庭院的暗探,也有可能是幕藍樓的背叛者,還有可能是那個逃走的軒庭院門主的女兒。
究竟是不是她?瀧景瀾緩緩的躺下疲憊的身子,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如歎息一般輕柔。
心中萌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如細細密密的小針在不停地刺著心髒,讓人十分不安,瀧景瀾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個淺淺的痕跡,忽然嘴角一勾,眼中拂過危險的笑意。
淩朔月啊淩朔月,這個賭約是你輸了,你最好是別讓我在看到你,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