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處處有春光
朔月心情忐忑的站在房間門口,不知是應該闖進去阻止他們倆還是應該任由這件事發生,正好為言諾汐解了那令人頭疼的媚毒。
可是這下子倒好,房間讓給了他們倆,自己今晚去哪住?
朔月頭疼的撫了撫腦袋,望了望四麵無人的回廊,緩緩地在回廊處的美人靠上坐下,探出腦袋往二樓看去。
男男女女輕浮的笑聲混雜成一片,不知是不是因為有浴池的緣故,放眼望去一片霧氣繚繞,一縷一縷的白霧夾雜著曖昧不清的聲音就像在無形的勾引著各處的男人們。
朔月腦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瀧景瀾那張俊美如天神般的麵孔,向他這樣對所有人都冷若冰霜的男子,會不會被女色迷惑呢?朔月感到非常好奇。之前聽言諾汐提到過,他一向是不近女色的,雖然前些日子夜夜摟著自己睡覺,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出軌的舉動,這樣想來隻有兩種答案,一個就是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另一個……身體缺陷?
朔月用巴掌打了打腦袋,自己這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猛地站起身,目光望向不遠處的瀧景瀾與何城然的房間,朔月忽然有過去看看的想法。仔細想來也真是很奇怪,這邊砸茶碗,打鬥的聲音也不小了,可是一旁的房間裏卻沒有任何的反映,隻是一片死寂,那扇木雕門遮擋著的裏麵的天地,沒有一個人清楚。
朔月的雙手已經撫上了門欄,但心中還是猶豫著,考慮著這樣闖進去是不是很突兀。可是一個女人輕輕的呻吟聲悠悠蕩蕩的飄進朔月的腦子裏,就像一個晴天霹靂,震得朔月渾身冰冷,四肢僵硬。
“水娘。”朔月口中喃喃道。
如同印證朔月的想法,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從門縫中緩緩的飄出來,“哎喲,這位客官,您可真不會憐香惜玉,疼死水娘了。”
那聲音柔媚入了骨子裏了,聽得人心中渾身酥酥麻麻的。可門外的朔月可沒有心情再繼續聽下去了,她隻覺得腦袋裏升起了一團火,燒光了她所有的理智。
可惡的男人,可惡的男人,表麵上裝成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裏卻幹著這種見不得人的鬼事,真是衣冠禽獸,登徒子!
朔月一腳踢開房門,努力使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
“砰!”一聲,房門並未鎖上,隻是半掩著,經朔月這使出全身力氣的一腳,那門板差點就成了兩半。
屋裏的人皆是一驚,隻見瀧景瀾的麵前,果然是那風騷的妖精水娘,隻見她酥胸半露跪在瀧景瀾的麵前,衣不蔽體,原本隻被一層薄薄的輕紗遮蓋的美麗胴體如今就差一絲不掛了。而她如剝好的青蔥一般細嫩的手被瀧景瀾反扭著,麵色紅潤,還有些痛苦。
可是出乎朔月意料的是,除了麵前這個女子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之外,其他的各項證據都顯示著……事情並不像自己聽到的那般曖昧。
瀧景瀾一身黑色的錦袍穿的服服帖帖,看上去竟然比平時看著舒服許多,看見朔月如一陣風般忽然出現,他眸子裏帶著些許的驚訝,更多的是滿滿的深意。
他幹脆利落的放開水娘被自己反扭著的手,他慢慢的走近朔月,嘴角彎成漂亮的弧度,張口問道,“不知朔月姑娘破我房門有何貴幹。”
“你的部下中毒了,我來通報一聲而已。”朔月冷著麵撇過頭不看他深深的眼睛,怕泄露了自己心裏的真實。
“你是說言諾汐?”另外一個聲音忽然出現,一襲白色的袍子映入朔月的眼簾,何城然,這個玉一般的男子,對了,他應該一直與瀧景瀾在一處啊。
朔月莫名的就鬆了一口氣,也不隻是為自己還是為瀧景瀾。
“是的,她中了媚藥,如今……”朔月忽然就說不出口了。怎麽說?如今,颯九黎正在為他解毒?
“怎麽會中了媚藥?”瀧景瀾皺了皺眉,不過過了一會兒他便舒展開了眉頭,“這倒是有好戲看了。”
朔月又是不爭氣的一愣,這個瀧景瀾出了什麽毛病,自己的部下中了毒,他還這麽高興?
“你可知是誰下的媚毒?”何城然的麵上也是淡淡的笑容,一點也沒有為言諾汐擔心的樣子。
“當然是我。”
酥媚入骨的聲音稍稍帶了些正常音,自從朔月踢門進來之後,水娘作為觀眾已經圍觀了很久了,好不容易能說句話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她當然不會放過。
果然沒過一會兒,她的目的達到了。
“就猜到是你,趕緊把解藥拿來。”朔月疾步上前,俯下身子問她,而水娘滿臉得色的嗬嗬一笑,妖嬈萬分,與朔月的一身清冷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屁話,我水娘造的媚藥,哪兒會有解藥這麽一說,不論是男是女,隻要一沾上,那可真是銷魂無比,包你夜夜快活似神仙,姑娘,看你這麽清新可人的樣子,那些賤男人最是喜歡,要不要也來點。”
“走開!”朔月被她說的麵紅耳赤,甩開被她抓著的衣袂,她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
何城然見她這副樣子,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朔月不小心從眼角處瞥見他的笑容,麵色更加紅潤起來。
“你可以走了。”瀧景瀾冰冷的聲音從朔月頭頂處傳來,她忽然覺得一桶冷水澆下來,從頭到腳一片透心涼。
抬頭看他,卻發現他的目光是向著水娘那邊的。
“客官你再考慮考慮吧,水娘等您。”
水娘跪坐的地上,姿勢銷魂誘人,那一聲拖著一個加長音,放在外邊任何男子麵前都不會被拒絕,可是在這裏,她打錯了算盤。
“我不想說第二遍。”瀧景瀾的語氣越來越冰,地上的女子也知道這個男子不吃自己這一套,趕忙拍拍屁股爬起身妖媚的笑說,“那水娘這便走了,客官慢慢享受。”
待水娘搖著水蛇般的腰肢緩緩步出房門之後,何城然忽然出聲問道:“那言諾汐如今的情況如何?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替她逼出毒性。”
“她……”朔月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她,其實,已經有人在為她解毒了。”
看著何城然和瀧景瀾滿麵的驚愕,朔月忽然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多麽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