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男赤果果的誘惑
“法律,他懲惡揚善,是這個亂世所沒有的存在。如果現在他遇見我這個殺人的女魔頭,不但不會保護我,反而會將我治罪。”朔月不無失落的說出這番話,連掙紮都忘了。也許是想起了什麽往事,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瀧景瀾立即明白了朔月口中的所謂“法律”不過一種律令之類的玩意兒,心中一陣輕鬆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懊惱:自己犯得著惦記這個玩意兒這麽久麽?
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女子莫名蒼白的麵色,瀧景瀾緩緩的鬆開了手,拍了拍胸口被朔月抓得淩亂不堪的衣服,坐在床沿不說話。
朔月也緩緩起身,一撐手,她忽然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樣東西。或者說,應該是某樣東西回來了。
牽絡絲!
奇怪,他為什麽無緣無故的取走,又無緣無故的還給自己呢?摸了摸手上完好無損的牽絡絲,她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看著瀧景瀾,空張了張口,卻沒有吐出任何話語。
月光在倆人中間靜靜的流瀉,柔和的光線灑在地板上,同時灑在瀧景瀾那張如白瓷一般完美無暇的麵上。
朔月撇過頭不去看那張蠱惑人的臉,可一轉眼,麵前一團黑暗,前方的月光被一個身軀擋住了,抬頭一看,可不又是他。
“你告訴我,這幾年,淩鶴軒是怎麽對你的。”那深色的眸子裏有被風吹起的波紋,一縷一縷的慢慢擴散開來。
朔月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猜中了。實在是很不喜歡這種輕易被人看透的感覺,朔月撇過頭,嘟囔了一句,“不關你的事。”
下巴被幾根修長的手指捏住,撇向他。
“淩鶴軒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對於自己的女兒他都不會手軟,何況是你這個……”
“我這個什麽?”朔月搶白,目光中有些許清冷之氣。撇過臉,打開他的手,朔月接著說道,“我自己是什麽身份我自己很清楚,不用您老人家擔心。”
瀧景瀾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躲開朔月針尖般的目光,轉移開話題。
“夜深了,早點睡吧。”
朔月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心想,他終於要走了!定了定神,卻見他在解衣帶,衣襟已然鬆開,露出一小片白瓷般的肌膚。
原來男子的肌膚也能這般好。
在心底深深鄙視了自己幾百回,朔月恨不得立馬逃出這個房間。
“要脫衣服回自己房間去脫!”瀧景瀾聽朔月這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叫聲。一抬頭,嘴角輕輕往上一勾,上衣與此同時被解開,露出了一大片光華潔白的胸膛。
他想色誘嗎?
朔月真的想破口大罵,老娘我不好你這口。可是目光卻忽然觸上了他胸口處的那一方劍痕。那是小匕首留下的痕跡,傷口不深,可以看出是新近留下來的。而另外一邊,還有一個更大些的傷疤,正在偏離心髒幾寸的地方,那是三年前,他為了救自己……
朔月恍了恍神,心中如被人揪了一下,悶悶的疼。
他冷漠,他決絕,可他這身上僅有的兩個傷疤,卻都是因為自己而留下的。
“怎麽?”瀧景瀾白皙的麵孔緩緩向朔月靠近,“看呆了?”
朔月心跳猛然加速,倆人的鼻尖幾乎要碰觸到一起,對方都能同時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朔月猛然扭頭躲過他,從他的身側鑽過,嘴裏還不住嘟囔著,“就你這破身材,羞不羞啊,沒臉沒皮……”
快步跑到房門邊,朔月一把將房門拉開,伸出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瀧公子,您老人家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男女授受不親,雖然我被你囚禁,但也還是有清理囚房的權利的。”
瀧景瀾直起身子,目光將朔月上下掃了一遍,麵上滿是玩味的表情。
她依然是滿身的刺,卻也還是那般有趣。
“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想睡哪便睡哪,誰敢攔我?”瀧景瀾倒是一點也不急,反正夜還不深,慢慢跟她耗著倒是一件極有趣的事情。
“好得很,你不走我走。”朔月才不吃這套,要耍賴?也不看看麵前站的是誰!
朔月邁開步子大步走了出去,轉身前還特意賞給瀧景瀾一個大大的白眼。
遠遠的,朔月瞥見他麵上深不可測的看好戲的表情,單腳還未跨出門口,手上忽然一陣劇痛——趕忙抬起手腕,卻見手腕上的牽絡絲竟然詭異的自動收緊了,手腕的肌膚被刺破,鮮血滴滴沿著銀色的細線緩緩滲出來。
原來,原來是這樣……
遠遠的床榻邊,裸露胸膛的男子正在擺弄著他左手腕上的金色絲線。朔月忍不住苦笑,更多的是對自己遲鈍反應的嘲笑。
“這又是什麽新花樣?”她一麵撫摸著手腕,一麵緩步走向男子,麵帶輕蔑的笑,“你動了些什麽手腳?”
“也沒動什麽手腳,隻是讓你這個俘虜能夠更好的扮演自己的角色而已。”瀧景瀾將袖子向後捋了捋,露出手腕上的金色絲狀物,基本與朔月手上的牽絡絲一模一樣。
“牽情絲,與牽絡絲成一對,簡單來說,牽情絲能夠控製牽絡絲,僅此而已。”瀧景瀾雲淡風輕的說,同時輕輕的撫了撫他手腕上的金絲,朔月頓覺右手腕輕鬆不少,牽絡絲竟然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聽從了瀧景瀾手中金絲的指揮,漸漸鬆弛下來。
朔月麵上淺淺笑,可瀧景瀾卻無法在那張如同玉凝脂一般的麵上搜尋到任何的笑意。隻見她右手輕輕一動,一道銀光就著月光在瀧景瀾眼前一恍而過,瞬間刺向他的脖子。而他麵色淡然,深黑色的目光波瀾不驚,隻是深深的看向朔月的眼睛。那眸子,就如暗夜中的啟明星,其中突如其來的情感如一陣風拂過朔月的麵頰,朔月心中一顫,手上的力道戛然而止。
手上的牽絡絲死死的纏住了男子的脖子,他卻麵色坦然,隻是默默的看著她,嘴角甚至多出了一抹弧度。
“把它解了!”朔月惡狠狠的威脅,感覺像是一個豪紳惡霸在威逼平民百姓。她一隻手指著瀧景瀾右手上的金色物什,另一隻手加大了力度。
“除非我死,或者我自願解開,否則任何方法都沒用。”瀧景瀾挑釁一般一動不動的盯著朔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