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與冥河這一戰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瀧景瀾眉毛輕輕向上一挑,傲然的挑釁麵前怒氣衝天的男子。相對於望月那一副被怒火灼燒的神情,瀧景瀾冷靜的像一層冰,靜靜的等待獵物的上鉤。
朔月不免為望月擔心。
他是個直性子的人,不像瀧景瀾那般有九曲彎彎的腸子。他有什麽情緒,總是擺在臉上,開心的時候是,不開心的時候也是。跟他相處,有時候感覺很輕鬆。
可是一旦對敵,這樣的性子有可能是他的致命傷。
“你們都出來!”望月低喊一聲,不遠處的樹叢中突然傳出沙沙沙的響聲,一大群人突然冒了出來,各個都手持白花花的利刃,就像大變活人。
“哼,就憑這些雜碎?”瀧景瀾單手持劍,散發出淩然的劍氣,瞬間鎮住了一大片。
朔月也感覺到從背後傳來的霸道的氣息,知道瀧景瀾此番是來真的,下手絕不會容情。心中一片慌亂,不由得替望月感到擔心。
“上!”在望月的一聲怒吼之後,那群在瀧景瀾眼中所謂的“雜碎”飛快的向瀧景瀾這邊靠攏,隨時準備襲擊。
朔月心中起伏不定,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手臂驀地竟然恢複了自由,朔月腦中閃過一絲驚訝。
隻見瀧景瀾換了個姿勢,開始準備應敵,分身乏術的他,已經無法完全綁住朔月的身形。
打鬥很快便開始了,瀧景瀾隻手持劍,淩厲揮舞的劍氣竟然讓那群人無法近身分毫。望月見此狀況,一雙劍眉輕輕一擰,毫不猶豫的加入其中,出劍狠利,瀧景瀾單手應對開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刀劍交加的聲音“叮叮當當”的在寂靜的曠野中顯得異常刺耳,而在另一邊的雜草叢中,有些東西開始不安的躁動起來。
“秦大哥,咱們什麽時候出去幫主人啊。”
“時候未到,你急什麽!”秦紹壓低聲音將剛剛說話的青年男子輕輕吼了一句,自己也耐不住的開始摩拳擦掌起來。主人這是怎麽了,到現在還不放出信號,單手對眾人,這不是任人宰割嗎,而且,那個“人質”在主人手裏,好像隻是擺設?他還是不忍傷害她。
這一邊,瀧景瀾眉頭緊蹙,單手花樣翻飛製住敵人,時不時回身反擊,將背後偷襲的家夥們一劍致命。朔月的脖子依舊被他緊緊掐著,絲毫不肯放鬆。
朔月有些惱了,他到底想幹什麽!既然單手製敵困難,為什麽還要捆著我不放,既不用我來威脅望月,又不幹幹脆脆的殺了我好專心應對敵人,他繼續這樣下去,會受傷的。
想到這裏,朔月恨不得打自己一個耳刮子。
被折磨了三年,自己的性子冷淡了這麽多,卻還是沒辦法摒棄過去的那一絲絲感動嗎?
正在朔月內心死命掙紮著的時候,瀧景瀾的一劍忽然橫起,將望月的胸口劃出一道大血口子。
“師哥!”朔月擔心的叫出聲來,讓身後的男子身子一僵。
“朔月,我沒事。”望月按住鮮血潺潺的傷口,勉強的衝朔月一笑,眼中閃著透明的光,映在朔月眼中的,全是溫柔。
朔月緊緊抓住早已悄悄藏於袖口中的匕首,趁著身後男子身子僵住的瞬間,猛地回身,刀鋒沒入肉的聲音輕輕響在耳畔,卻如同傷在自己身上一般痛的人撕心裂肺。
頹然退後,朔月閉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人。還是不行,沒有辦法殺了他。
“對不起。”朔月從口中吐出這句話之後,望月這時反映異常靈敏,仿佛一開始便計劃好的一般,衝上前去一把拉回朔月摟在自己懷裏,衝著那群黑衣吩咐了一聲:“撤!”
飛身離去,懷中橫抱的女子麵色蒼愈加蒼白,仿佛大病一場。
“我傷了他。”美麗的如花瓣一般的唇輕輕吐出這幾個字,卻讓望月的心口一陣一陣發緊。
“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了,我保證!”望月的眼中掠過幾絲傷痛,低頭向懷中的少女承諾道。
朔月不再出聲,聽了男子的話,卻隻是默默的閉著眼,唇邊閃過一絲淡淡的淺笑,笑容如同秋日湖畔的蘆葦花。
你無法做到。
燈火通明的淩家宅院,飛簷琉璃瓦,其上快步遊移著一個身影。
“師哥,放我下來。”朔月在望月的懷中掙紮了一下,卻被望月抱的更緊。
“別動,危險。”望月摟緊懷中瘦弱的人兒,一麵放緩了自己的腳步。朔月脖子上的血跡幾近幹涸,傷口上的血漬像一朵盛開的花。
朔月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不一會兒很快便脫身,輕飄飄的落在屋頂上。孑然一身的落在風中,方才在野外那片刻的失神已經遠去,現在留在她眼中的隻有冷淡與清洌。
“朔月……”望月不懂為什麽朔月的情緒變化的這麽快,隻能無奈的望著朔月,卻不敢說更多。
“師哥你受傷了,趕緊回去包紮吧。”朔月淺淺的微笑著,卻無形的散發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望月聽朔月如此說,幾步上前拉住朔月的手,笑說:“你師哥我可是金剛不壞之身,這麽點小傷奈何不了我的。”
朔月淺淺一笑,不回話,隻是默默的向前走。
“你不信啊?”望月趕上朔月的腳步,倆人在屋簷上如履平地,“你看,去年我去城東平亂,傷了4根肋骨,受了那麽重的內傷,一個月後照樣活蹦亂跳。還有三年前啊,在瀧府……”
朔月腳下一滑,一個重心不穩,差點直直的摔下房簷,被望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快回去吧,父親還在等消息呢。”朔月淡淡的說了一句,猛地加快腳步,瞬間便將望月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