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寧缺毋濫
午飯後。
艾瑪她們繼續回葡萄園工作。葉默也沒了繼續參觀的興緻，但是弄不明白詹姆斯的意思，準備告辭離開。
「葉先生，還有實驗室，不參觀一下嗎？」
「算了。酒庄的工作很忙」葉默搖頭。
詹姆斯扶了扶眼鏡，道：「我就直說了。每年四月和九月，我們學院會組織學生進入葡萄園工作，算作實習考核之一。今年我負責三十名學生……」
「你是想，帶學生進入我的酒庄實習？」葉默看了看麥克斯，這個事情葉默知道的，09年，葉默還在沃爾森酒庄工作，就有大量學生來沃爾森酒庄葡萄園實習工作，這幾乎是免費的勞動力。
麥克斯帶著和詹姆斯幾乎是同款的近視眼鏡，他是習慣的摸了摸鏡框，道：「我們酒庄的葡萄園管理不同於其他酒庄，要求非常嚴苛。」
「我知道，所以才想自己的學生感受一下嚴苛的葡萄園制度。」詹姆斯看向葉默。葉默，納帕產區頗有名氣的葡萄園顧問，算大師一級的人物，如果學生能在他手下工作一段時間，肯定受益匪淺。
「能提供多少免費勞動力……不，是多少學生？」
「三十人。」
「你應該知道，葡萄園工作的辛苦……首先說，我不是歧視女生，但是葡萄園的工作真的只適合男生。如果全部是男生的話，我可以考慮。」
「有五位女學生，是園林藝術系。」
「好吧。但學生進入莊園必須按照我的制度，如果不合格，我有權利解僱任何一名學生。還有，過來工作……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我估計最多一周，能堅持下來也就不到一半。」
「我的學生比你想象的能吃苦。」
隨後，葉默他們去了一趟校務會。在詹姆斯的帶領下，簡單的簽署了一份協議。
來葡萄園工作的是三年級的葡萄種植系學生，後面還有一些手續，葉默交給額麥克斯負責……
回到酒庄，下午五點過了。
康納他們正準備下班。
「明天放假，我讓大家提前下班。」康納解釋了一下，道。
「五點過了，不算提前。」葉默到葡萄園裡看了一眼，純手工鋤草的進度緩慢。
葡萄樹新芽很長很長了，說到底還是人手不足的問題。
回去家裡，吃過飯我，酒庄便已經安靜了下來。
葉默到倉庫里拿了一把剪刀，再搬一個小凳子，趁著天沒有黑，去二號園給咖啡樹剪枝。
咖啡樹生命力強，屬於很好照顧的植物。初春的時候已經修剪過一次，也就是給咖啡樹定形……
咖啡園的咖啡樹，為了方便採摘，樹要保持一個容易採摘的高度，一般1.8米最好。葉默的這些咖啡樹高度保持在了2米到2.5米，還有一些意外拔高的咖啡樹……
乾淨鋒利修枝剪，以四十五度角剪掉一些細嫩發育不好的枝條，保留大枝，發育好的枝條。也為了騰出空隙……
走馬觀花的修剪方式，隨心隨性隨緣，看不慣就是一剪刀下去。
感覺沒有一會，天已經黑盡了。
回家洗了個澡，拿出手機……
有三個艾瑪的未接電話，就給打了過去。
「你終於回電話了。」電話里，葉默聽到了馬兒的噴嚏聲：「你今天來學院是為了招聘員工？」
「嗯。」
「詹姆斯教授說謊了。」
「我大概知道。」葉默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下：「詹姆斯教授帶了三十名實習學生……」
「你還招不招工？」
「當然。」
「在學院招聘不用你這麼麻煩，大四學生馬上就要畢業了。你可以在網上發布信息，也可以張貼小廣告。只要薪水待遇足夠誘人……」
「幫我貼幾個小廣告？」
「行。待遇、崗位和其它的信息告訴我，我幫你搞定。保證明天就有人過來面試。」
掛斷電話，葉默抓了抓頭皮，這個女兒真沒有白收，能幫自己做事。
躺在了床上，葉默抱起平板電腦，登錄郵箱，看了看史蒂芬給他發來的殺蟲燈圖片、報價。
殺蟲燈效果都差不多，差別就是外形，和是不是太陽能的。
最後選了一款太陽能殺蟲燈，白色的，充滿現代感。
小園區，三個殺蟲燈就夠了。咖啡園林葉茂盛，定了四個。大園區六個……加上安裝費，一共六千美元。
不管怎樣外形的殺蟲燈，看著都不怎麼舒服，只能安裝在不起眼又可以看作是路燈的地方。
周四，酒庄放假。
安靜的莊園里，葉默將留下來值班的兩個員工叫了過來，一起修剪咖啡樹。
康納主管園區，本來正和他的妻子享受假日陽光，中午過後，連著接到十幾個電話，都是詢問酒庄招聘的事情，不得已提前趕了回來。
酒庄急缺勞動力。
對前來的應聘者是來者不拒……
實習期三個月，實習月薪2700，三個月通過實習，周新1250。
周薪1250美元，在納帕谷已經達到了葡萄園工人的平均待遇，對剛畢業的學生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招聘二十名實習生，也就是一個下午時間。
按照葡萄園的工作強度。葉默估計，二十人能留下五人已經不錯了。
周五，綠意葡萄園服務公司過來給葡萄園翻土，葉默在大葡萄園裡守著。
二十名實習生由康納帶著，在特級園區拔了一天的草。因為要求嚴苛，一天時間就有六名實習生主動離職……
嬌生慣養，沒有辦法的事情。
現在的葡萄園多是機械化、半機械化耕作模式，哪有純粹的人工耕作，又不是頂級的膜拜酒庄。
不過，有人離開自然就有人補充進來，收到的應聘簡歷還有很多。大浪淘沙，葡萄園要求的不一定都是精英，但必須能夠吃苦耐勞。
「不行了啊。」
傍晚，葉默還在大葡萄園監督綠意公司的工作，康納抽著煙過來。
「怎麼了？」
「新來的大學實習生，一天時間走了六個。三個月實習期，恐怕一個人都留不下來。」
「寧可人手緊張也不要濫竽充數。我和戴維斯學院達成了協議，下周一，詹姆斯教授會帶著他負責的三十名學生來酒庄實踐學習，為期一個月。他們過來，大葡萄園的工作就可以全部脫手了。員工考核的事情慢慢來，你也觀察一下，表現優異的實習生可提前簽訂正式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