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武德四年(公元621年)5月,天氣像孩子的臉,喜怒無常,剛剛還萬里無雲,瞬間就烏雲密布起來,狂風拽著地上的綠草,發瘋似地左右搖擺,狂風吹打著皮質架起來的臨時軍帳啪啪作響,黑壓壓的雲層好像就要壓下來一樣,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眼看一場漂泊大雨就要降臨。
在高高的東都洛陽城城門外面,駐紮著一個大大的兵營,二十萬左右的兵馬把洛陽城圍得水泄不通,大軍圍城到今天為止已經十二天了,洛陽城的主人王世充終於熬不住,今天早上已經開城投降,因為他唯一的寄託,竇建德,在前來救援的路上,在虎牢關被秦王的軍隊伏擊全軍覆沒,竇建德也被秦王所擒。而王世充的女婿瓦崗五虎單雄信,則死也不降唐,被李世民綁在兵營操場中,準備處死。
「哈哈哈,老天你真不公呀,想我單雄信一生忠肝義膽,到頭來卻換來如今的下場,那些不忠不義忘恩負義的小人反而活得這麼瀟洒,看著自己的笑話,我單雄信不服你。」說完呸地一聲吐了一口血水,接著罵道:「有能耐你把我給收了去,免得李世民動刀子,我就信你,怎麼,看你這架勢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是不是想來個炸雷把我單雄信給收了?!」
單雄信大笑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罵道,接著吐了一個血水,重重地說道:「我呸,什麼兄弟什麼同生共死,都是些忘恩負義的小人!小人——」單雄信沖著天空大聲地怒吼著,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悶。
一頂寬大的帥帳內,盤腿端坐在中間位置的青年人聽著外面不斷傳來單雄信的罵聲,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尉遲將軍,現在什麼時辰了?」說話之人是李世民,當今大唐皇帝李淵的次子,25歲年經,長得一張俊俏的臉,高高的鼻樑,一雙深瞳的大眼睛很是有神,下巴長著少許鬍子。
「稟秦王,剛好午時三刻。」身邊的尉遲恭拱手抱拳說道。帳內的空氣有點沉悶,尉遲恭的聲音在帳內讓人聽起來很是大聲,像炸雷一般,叩響著在座的每一位的心扉。
李世績知道那個重要的時刻就要到來了,不顧身上剛才割下來一塊肉傷口疼痛,向李世民求道:「秦王,讓我再勸他一次吧。」說完目不轉睛地渴望地看著中間的李世民。
「哎,曹國公,不要再浪費力氣了,你以為我不想留下單將軍嗎?可是你勸也勸了,前前後後都說了好多次了,可是有用嗎?單將軍聽都沒聽進去,任你再怎麼勸都沒有用,哎,可惜呀,現在朝庭正是用人之際,這麼一位忠心無二的將軍,如果想通了投降我朝,往後又多了一員虎將。我大唐剛立不久,四周的敵人正虎視眈眈,北有突厥,西有吐谷渾、吐蕃,東有高句麗等等,天下不太平呀,如今,……哎——」李世民搖頭長嘆了口氣,為單雄信感到可惜,但是李世民自己也很無奈,單雄信拒不投降,真沒拿他沒有辦法,這麼一員大將如不為我所用,留著日後必會後患無窮。所以如果他單雄信不投降,也只有拿下他項目上頭。
被李世民叫做曹國公的人是單雄信的老鄉加好友徐世績,兩年前歸順唐朝時候被皇上李淵先是封萊國公,而後改封曹國公,賜姓李。
「要我說,秦王就不該為他一個單雄信這麼大費周章,他一個手下敗將,值得秦王你這麼費心?要說武功,我跟尉遲將軍哪個不比他強,他單雄信有什麼值得秦王你看上的,他不過就是一個綠林出身的匪類罷了,再說了如今的單雄信已經不是當年在二賢庄時的他了,現在王世充都已經投降了,值得秦王你規勸這麼多次還不歸降於我大唐,要我說,就別跟這種人費話,直接用刑得了。」跟單雄信年紀相仿的一個將軍不服報說道。
「羅士信,你嘴巴入乾淨點,都這個時候你這麼說話,不覺得過分嗎?」李世績不顧左手小臂上的傷口疼痛,大聲地指著羅士信警告地說道。
「我怎麼嘴巴怎麼個不幹凈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今天以來秦王單單就勸他單雄信的次數還少嗎?自從昨天抓住竇建德回來到現在,秦王都勸了多少次了,你不知道嗎?」說完看了李世績手上的傷口挖苦地說道:「也就是你這種所謂的好人,才對自己這麼殘忍,活活把自己的一塊肉割下來給外面那個廢物吃,挺仗義的嘛,現在吃到苦頭了吧?這才剛剛開始呢,說不定過了幾天發起膿來,到最後不得不截肢變成殘廢的時候,希望你還能這麼有力氣。」說完給了一個諷刺的眼神。
「你……」李世績也是一時氣得沒有說出聲來,臉色陰沉得厲害。
「好了,好了,都別再吵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麼自傷和氣。」正中間的秦王見到有失控的苗頭,出來反圓場說道。
「哎,想想在二賢庄的時候單將軍對我們這些兄弟是何等的周全,只怕我們這些兄弟後來的做法真的寒了他的心,才導致今天他死不降唐的結果,他這是一心求死呀。」秦王說道。李世民可是從秦叔寶那裡聽到不少單雄信的當年義舉。
「我看他就是頭腦一根筋,只會一條路走到黑的渾貨,人家那什麼鳥都知道找個好點的樹林搭窩,他倒好,他主子王世充都投降了,他還不肯,你們說他是不是一根筋?」尉遲恭兩這麼說單雄信自己也生氣起來,罵單雄信不懂變通。
「是良禽擇木而息,尉遲恭將軍還是給一個將死之人留點口德吧」李世績補充說道。
「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俺又不會字,哪知道那些個文皺皺的東西。」尉遲恭反擊道說道,好像他不會字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一樣。
「尉遲將軍,你去送他上路吧,這午時三刻到了,免得誤了時辰,是該送單將軍上路的時候了。」秦王李世民無奈地對尉遲恭擺了擺手,說道。
聽到這話,李世績把頭看向了帳外,眼眶中開始滋潤起來。幾十年就交情,下一刻就陰陽兩隔了,李世績的心裡也不好受,他努力了這麼多,還是沒能挽回自己兄弟的性命,重重地嘆了口氣,抬起受傷的手臂。
「我來當這個惡人,那我走了?」尉遲恭看向李世民問道。
李世民席地坐在地上的毯子,稍為低下頭向帳外擺了擺手,同意了尉遲恭的請求。
尉遲恭拿起自己隨身佩帶的陌刀,向帳外走去,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門口的光線,帳內立刻昏暗了下來。
下一刻廣場外面,單雄信看到尉遲恭拿著長長的陌刀向自己走來,會意地一笑說道,「怎麼,你是過來送我上路的嗎?也是,也就有你來當這個劊子手,他們是沒臉過來見我,哈哈,尉遲恭將軍一會落刀的時候利索點,給某來個痛快的,十多年後又是條好漢,哈哈……」單雄信說完,一聲長笑,響徹整個軍營。
「放心,俺的刀法跟鐧法一樣,那是一流,保證不會讓你感到半點痛苦,俺就想不明白,你的那些兄弟都投過來了,你就一起過來得了唄,往後兄弟一起並肩作戰,多痛快,怎麼就想不通呢。」尉遲恭來到單雄信的身旁,含了一口酒,噗——地一聲滿足的酒水灑在了鋒利的刀口上面,接著說道,「兄弟,去下面你可別怨我,我只是個執行的,做鬼可不準來找我。」
「別跟我提他們,廢話少說,來吧,給某來個痛快的。」單雄信平靜地看著尉遲恭說道。
這個時候狂風開始肆虐開來,颳起地上的黃沙,打在戰士們的鎧甲上面,發現沙沙的敲擊的聲音,天地間開始渾濁起來,天空中烏雲內部不時有炸雷響起,一道道龜裂的閃電從黑洞洞的烏雲間閃過,一時間照亮了整個天空。
「哈哈,老天爺,你這是在歡迎我嗎?」單雄信看到這時候的炸雷開始頻繁起來,笑著抬頭看向天空說道。
尉遲恭雙手握刀,高高舉起,對誰了單雄信的脖子,說道:「兄弟,一路走好」說完舉起長長的唐刀就要砍下。
周圍有成千人正在觀看斬首士兵,這個時候都屏住了呼吸,都看看尉遲恭那把高高舉起的長刀。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意外出現了,一道銀光的閃電擊打在了尉遲恭舉起的長刀的刀尖上,一道大家都能夠看見的強光從天空中射下,連接尉遲恭手中的刀尖,隨後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炸雷響起,尉遲恭那把陌刀刀尖處,火花四濺,隨後被靂得掉到了飛到幾米開外的地方,拿著刀的尉遲恭本人則被靂死當場,臉色發紫,抽搐起來。
嚇得在場的眾人嚇得呆立當場,有些反應快的,開始四處逃竄。
炸營了!
炸雷過後,只見一道直徑一米左右的光束從天而降,剛好照在了綁在柱子正的單雄信身上,要是這個時候有睜開眼睛的,會看到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附身在了單雄信的身上,只見被綁在柱子上的單雄信全身一陳抽搐,好像觸電一樣,抖動著全身,四五秒鐘后終於安靜了下來。
光束耀眼的光芒照得士兵們睜不開眼睛,很快就消失開去,當眾人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邊的烏雲也很快散開來,不久之後,天空又恢復了晴朗,太陽又普照大地,要是沒有地上趟著的尉遲恭本人,剛剛的一切好像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裡哪裡?我剛剛從酒店加班回家路上只覺眼前一黑而已,怎麼睜開眼睛就在這裡了?還被人給綁起來?」陳剛動了動身子,發現被人綁了起來。
發現周圍一切都那麼陌生,奇怪地自問。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一個廣場的柱子上,周圍著無數的士兵正圍觀自己,動了動身子,陳剛在想:難道是遇見綁架的了,也不對呀,自己要錢沒錢,再說了,哪有綁匪這麼多人的,這駐紮得像蒙古包一樣的一個個帳逢,估計得有十萬人吧?而且他們這些打扮,好像是在拍古裝電視劇,周圍這些肯定是群眾演員,那些演士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