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諸天星辰為棋
夕兒扶著元夕的肩膀，她感應到了元夕突然的劇烈頭疼，擔心地問道：「元夕，你怎麼了，還好么？」
「喵？北斗星？南斗星？臭小子你沒事吧？」大花貓也被元夕突然的頭疼感到困惑，這頭疼可不是小事情啊，上兩次元夕頭疼都是因為星辰淚在吸他的神魂精魄啊，這還幸虧有四聖殿裡面有殘餘聖力壓制，現在在星羅閣這裡頭疼可不是什麼好事！
元夕的猶如撕裂一般的頭疼只是持續數息，又在數息間恢復，僅僅是數息就讓元夕從生到死輪迴了上百次！
「呼……沒事了，我突然好像記起來些什麼，這幾顆星辰很有問題，只能用靈像珠錄下來再回去慢慢研究了。」元夕長呼一口氣道。
軒轅夕兒突然臉色一變道：「來不及了，大花，快和我回到星辰淚，國師的氣息已經接近這裡！」隨即夕兒一把扯著大花貓的尾巴化為一道星光消失在了星羅閣頂層之內，只剩下大花貓的慘叫聲還在深深回蕩著。
元夕也一把合上觀星日誌，並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日誌扔回面前放滿了日誌的柜子間，與此同時，一道修長的青年身影出現在元夕面前，國師本來今天有空也是打算來這裡再看看月余前的觀星日誌，怎料剛到樓下就發覺樓頂有人，神識一探，就發現了元夕以及一股隱晦的氣息存在，國師想也不想就瞬息趕至，「嗯？我說是誰在星羅閣，原來是夕兒你啊，怎麼今天放假不好好陪妙音她，卻跑到這裡來了？」
「啊！是國……岳父大人，妙音她們在皇宮裡四處轉轉，而我只是無聊便來這裡看看有什麼奇聞異事。」元夕對面前的青年男子施了一禮道。
「嗯，看緊了點我的寶貝女兒，下不為例，知道么！」國師瞪了眼元夕道。
元夕自然是知道月前妙音在黑暗中摔倒受傷一事，後來元夕也向國師坦白此事，不過也免不了被他們罵了一頓。
「嗯？怎麼有女孩子的香氣！」國師嗅了嗅鼻子，這頂層內可沒什麼女孩啊，就元夕一個，諒他也不敢帶女孩上來胡混，只是這味道確實存在啊，國師神識將整棟樓閣搜索地仔仔細細，不過連個人影也沒發現。
「啊哈哈，岳父大人多慮了，興許是夕身上帶有妙音她的味道，你看，我這不還有她的香囊么。」元夕眼疾手快，將身上佩戴的香囊拿出來晃了一晃。
「嗯？難道我剛剛感應錯了，真的有一股莫名的氣息啊！」國師抓了抓頭髮隨即道：「不管了，不過夕兒你無聊也能跑到這裡？嘿嘿，不抓緊時間創作歌曲？你岳父我可是受了你那首歌的好處啊，神魂桎梏隱隱有些鬆動，本相可是數年來都沒有絲毫進展的啊！」
元夕乾笑兩聲，「咱剛剛還真的來了靈感，或許真的和頭疼有關係吧！」
元夕突然想起剛剛的星辰，那玄奧至極的北斗和南斗星象自然是不能向國師提出來，不然自己偷看觀星日誌的事不就敗露了么！
元夕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試一試隱晦提一下星辰淚的事，只不過這是請教為主，難得號稱神鬼之才的國師在此，不壓榨一下勞動力可對不起圍觀的人民群眾啊。
「對了，岳父大人，夕兒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如果一個人被迫起了道誓要保守秘密，但是這個人後來覺得這個秘密事關重大，一定得透露出去，但是問題來了，這個人如何繞過道誓，也就是自己的內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呢？」元夕斟酌一番詞語后，向面前青年人問道。
「嗯？這個問題有趣！」國師這回來了興趣，他略微沉吟道：「想要繞過道誓？呵呵，道誓是什麼，它是道心的一種體現，又或者說是心魔的體現，道誓就是如影隨形，還入心入骨地追隨著立誓者的誓言，想要繞過道誓，就如同是繞過你自己！或者說，你要讓道誓都不知道你已經把秘密給透露出去了，但是問題來了，道誓不知道，那麼你也不知道啊，你自己怎麼泄露出去的秘密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國師的話雖然拗口了些，但是元夕瞬間領悟了，對啊，星辰淚因果禁就如同自己的心靈，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自己的舉動如果有泄露的嫌疑，那麼它就會爆發，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泄露了秘密呢？但這不是有意無意的泄露秘密，比如元夕將星辰淚的秘密用字條寫下了，然後「無意」地放在桌面上讓別人看見，這也會觸發因果禁，因為元夕寫了字條，這個動作就已經有泄露秘密的行為，所以字條不管是不是被人「無意」間看到，也會連上因果禁！
元夕細細思考後再度提問道：「那麼，如果將秘密用一種形式再度加密，這個加密連道誓也不知道，那麼加密之後的秘密泄露出去，能不能算被道誓發現？」
國師聞言也是精神一振道：「對啊！但是這種加密要連立誓者自己都不能破解，所以說，即便立誓者把秘密泄露出去，但是這個秘密又加上了一層秘密……呃，我舉一個例子吧，比如我殺了一個人，我對自己發誓不能說出去，但是我發現自己殺錯了人，我很後悔，但是限制於道誓約束，所以我用一種加密的方法把兇器藏了起來，比如說我的那把殺人兇器被我設下封印，這個封印破解法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若干年後有人破解了封印，他就此兇器推測，是我殺的人，在這裡，我不知道破解封印的方法，也不知道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這就破解了道誓的約束！」
元夕的大腦也在飛快地思索著，國師這番話不錯，雖然血腥了點，但是至少有了一個理由，不過還是不夠，道誓不比因果禁，它更加可怕，那是冥冥間的因果聯繫，如果要繞開因果，那麼就不能有「因」！
那麼如何不能有因呢？自己的主觀意識想要泄露，就有了因啊！不管自己是否有意或者無意，只要有任何形式的泄露，因果禁都會找上門來！
不見一個月前元夕只是說了些感慨的話，這一個「因」就此出現，而暮雪隱隱猜測元夕陷入了危機之中，這個「果」就有了，因果禁竟然也就淡淡地聯繫上了暮雪！
這結果不禁讓元夕感到膽戰心驚，暮雪僅僅只是想法而已啊，猜測了一點點也被聯繫上，那麼有什麼比因果禁還要高深莫測的呢！
國師見元夕在那苦苦思索，有些不耐煩這少年怎麼變得跟老頭子似的，一點也不活潑了，國師擺了擺手道：「喂喂喂，別想那麼多了，跟你岳父我下兩盤棋，咱們岳婿之間也好好聊一聊，下棋能讓你的心靜下來，也能讓你的心動起來，呵呵，這下棋可是妙不可言的，你老爹他就靜不下來，在棋局中殺伐四方，不過就拼著他這股銳氣，即便是本相動靜相宜，也難以抗衡啊！」
元夕一聽也有些道理，本來道院的聯合班也有軍旗戰術推演課程，但是他因為閉門與雅兒導師論道，這就翹課一個月，不過元夕不受課程約束，完全由雅兒管理他的修行，所以道院聯合班的導師也不能扣元夕的分數。
元夕想罷也乾脆和國師岳丈下幾盤棋聊一聊，今天的因果禁也算是有了一點進展，或許聊多了以後真的會有破解之法！
國師大手一揮，靈力將元夕裹挾入內，一眨眼間就來到了山頂的觀星台上，這裡四方開闊，被削平成了一個大平台，平台中央是一塊巨大的圓形鏡子，這就是觀星鏡，元夕看到的星象變幻都是這塊觀星鏡錄製下來的。
元夕和國師站在山頂上，觀星台的邊緣處山風呼嘯，此處也有一座石台和火靈石打造的熱水壺，不過國師沒用這東西，反而是自己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套茶具，看來國師自己也很喜歡品茗。
不多一會，一壺靈茶便泡畢，元夕一手執黑子，一手握著茶杯嗅著絲絲靈茶清香，感受身邊的山風徐徐吹來，剛剛發漲的頭腦也瞬間得以放鬆，元夕微微笑道：「還是跟岳父大人在一起對弈才有趣，浩然哥他可就無趣了，兩眼發光直接就推算棋局起來，這下棋的樂趣就是面對未知的棋子啊，一味地考慮對手的下一步行動，還不如直接殺他個人仰馬翻！」
國師瞥了瞥眼道：「呵，夕兒你倒是教訓起浩然來了，嗯，也對，你這話很像你老爹他的大開大合，但是他又缺少了你所說的下棋樂趣，不錯，夕兒，你看著棋局，縱橫十九條直線，一共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但我這執白子的手仍未放下，這棋局就有無數的變幻！」
國師執子的手即將落下棋盤的時候繼續道：「縱橫十九道，迷煞多少人，這棋局的位置，要麼是下白，要麼下黑，要麼空著，也就是說，不論白子先行的話，這棋局開始就有三的三百六十一次方變幻，這數值就不知道有多少個億億萬來計算了。」「啪嗒！」一顆白子落到棋盤的正中間。
元夕稍稍點頭，「這就好比我們說不清星辰海中有多少滴水，星辰大陸中有多少顆沙子，同樣這棋局的變幻，就如同繁天星辰，一眼望去，都是星光點點，不可窮目也。」
元夕剛語罷，他突然腦海一道閃光，他知道了比因果禁還要厲害的東西，那就是剛剛兩人的談話中隱隱包含的信息，這個信息，不但連因果禁都不能解決，恐怕是任何人，即便是仙人，就連元夕見過那最強的大蟲子都不能解答，這已經超越了星辰淚，已經創造出因果禁的能力範圍！
少年內心感嘆道：「想不到啊，僅僅是和岳父幾句話的工夫，因果禁在這眾生棋局之中，顯得如此渺小，呵呵，冥冥間又怎麼樣，這可是超越了眾生的範疇啊！看來以後的多多和岳父下棋，感受一下這手執棋子，卻如同手執星辰那般操控世間萬物了！」
「啪嗒！」一聲，元夕的黑子也落到了白子旁邊，一場似乎是以諸天星辰為棋子的棋局，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