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怪魚詭竄
光頭狼睡得正香,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迷迷瞪瞪地從背包里取出信號槍。六啞巴對他說道:「沖著水塘的上空打,高一點兒!」光頭狼抬手就是一槍。
流星一樣的信號彈射上半空,這時候,眾人都醒了,有站著的,有半坐著的,大夥都睡得正香,估計這時候也就是後半夜,不知道六啞巴在搞什麼名堂,都下意識地抬頭看,等待著信號彈開始燃燒,流星在棺材塘的上空啪地一聲炸開,艷艷的光芒點亮了暗空。
眾人在信號彈照亮的瞬間,向水面上一看,都『哎呀』一聲叫了出來,棺材塘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擠滿了無眼怪魚,烏泱泱的聽見響動,有些已經騰跳出水面。一看這個情況,有人驚叫道:「日你個先人板板的六啞巴,你大半夜的叫我們趕著餵魚嗎?」
六啞巴手裡拿著一塊乾糧,正吃到了一半,一看之下也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兒,水塘里怎麼冒出來的這麼多的怪魚?數量之多好像比無眼洞有過之而無不及。
忽然,六啞巴的眼睛一亮,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看都沒看,手裡剩下的半塊乾糧,就沖著罵他的那個人丟了過去,大聲罵道:「你奶奶個熊的,挖死人房子的土豬佬,沒長腦袋你還沒長眼睛嗎?」
那塊乾糧不偏不倚,正砸在胖乎乎的土豬佬的臉上,土豬佬大怒「操,你才沒長眼睛呢,老子用的就是眼睛看見的!」
說著就上前來要跟六啞巴理論一番,等他走到六啞巴身後一看,立刻就閉嘴了,只見塘水咕咕地冒著氣泡,儘管有無眼怪魚跳出水面,卻不是在攻擊,而是逃命的樣子,前面的怪魚太多,水下擠不過去,這才跳起來,更不可思議的是塘水正在下沉,無眼怪魚爭相恐后地向水下的一個方向涌去。
黃毛一看,現在水流的方向與剛才正相反,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這裡原來是一個間歇式的虹吸水洞,剛才那條狼,或者說是一個人正是想把這群人引誘進水洞,讓這些人喂那裡的怪魚。
六啞巴到底還是棋高一著,沒有上當,等到水洞里的水退去了,這才準備要從間歇虹吸的地下水洞通過,不過,這怪魚的爭相逃命,還是令六啞巴大為不解。
現在,這裡的水位下降,這些怪魚必然爭先逃命,否則,離開了水,這些怪魚不要說沒了攻擊能力,就算活也活不下來。
只是有一點奇怪,這些怪魚按道理說,終年生活在這裡,應該對水洞水位的變化非常熟悉,能敏感地察覺感知水位的變化,用不著這麼慌亂不堪吧?
黃毛的心也同時往下一沉,根據從水下撈起的背包看,霍凡遼和魯尼特拉應該就喪生在這些魚腹之內了,方才如果不是六啞巴阻攔自己,一個猛子下去,估計下場跟霍凡遼和魯尼特拉一樣。
他很顯然也看出來這些怪魚的不同尋常的逃命行為,想到這裡,黃毛走到六啞巴身邊,低低的聲音問他:「這些怪魚跟從前的那一批不一樣,現在都是無心戀戰,明顯在逃命,不是遇到什麼厲害的東西了吧?別不是這裡要天塌地陷山洪暴發吧?」
六啞巴回頭都沒回頭,說道:「***大的年齡,惹怒山神爺,你恐怕還不夠格吧?」
話雖這麼說,六啞巴也看出了怪異之處。
搖了搖頭,黃毛看他臉色慘白,走到塘子邊上,抓起一把水邊的泥土,用鼻子聞了聞,不僅吃了一驚:「水裡的血腥味怎麼這麼重?」
六啞巴一聽,似乎也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也走到水邊,蹲在捏起一把沙土,果然沒錯,血腥味比昨天眾人掉到河裡的時候重多了,忙叫眾人子彈上膛,小心應對河裡別出來一個更可怕的東西,沒有想到這個地下水洞還有比無眼怪魚更厲害的東西。
「管它是什麼東西,反正是拼了,決計是不會逃的,逃也沒地方可逃了。」六啞巴這麼回頭高聲叫喊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再打一顆信號彈,一顆接著一顆的打,別讓這裡黑著,大夥都瞪大了眼睛!」
這個情況很明顯超出了六啞巴的預計,他喊出來的聲音都有些嘶啞,現在看來,『一入棺材塘,必把白骨揚』的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或者說危險才剛剛到來。
六啞巴退了兩步,遠處看見無眼怪魚的數量開始慢慢變少,開始看見有怪魚的屍體夾雜其中了,奇怪的是,這種嗜血就興奮的怪魚,現在對同伴的屍體毫無興緻,只是拚命地逃走。
照理來講,低等脊椎動物的紀律性是最強的,也是最本能的,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都會前赴後繼,尤其是面對最本能的食物之時,可是眼前的情況,任誰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能令這群怪魚如此不堪地奪命奔逃。
黃毛大概一看,後面的怪物差不多要出現了,怪魚雖然是低等動物,但是,對危險的敏感度卻比高等動物更高,黃毛的柳葉飛刀皮囊子一直都沒找見,手裡現在拿著的是阿偉遞給他的帕蘭砍刀,雖然笨重,但是,也只能湊乎用了。
四處張望一下,黃毛看了看手裡的武器,不比那些人手裡拿著的真傢伙,雖然沒有後退,但卻是找了一塊石頭,躲在後面。這塊石頭不一定管用,至少可以擋一擋怪獸的衝擊,為自己贏得一個揮刀的機會。
此時,怪魚已經逃得差不多了,水面上飄著的,零零散散的都是死掉的怪魚屍體,看起來似乎更加恐怖,水面上一片寧靜,死一樣的沉寂,河水像是靜止了一樣。
信號彈一顆接著一顆地打著,棺材塘亮如白晝,眾人正在驚疑之際,終於一個陰森森的影子在水裡浮現了,那玩意兒幾乎將整個身子都沉在水裡,順水漂流,沒有一點動靜。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把眼睛都轉向六啞巴,那意思是問,打還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