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黃老爹之謎
門開了,一個人影閃進來,抬頭一看,黃毛認識,是房東,房東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身體不太好,勾僂著腰,還不斷地咳嗽,身體比黃老爹差的太遠。
看見三個人,一怔:「你們回來了?其他人呢?」
黃毛撒了一個謊,說:「其他人還在山裡呢,我們幾個人受不了了,中途退出就先回來了!」
房東老頭四處看了看房子,沒有什麼異處,便問:「黃老爹怎麼沒回來?前兩天來了一個收草藥的,價錢出的不低,他沒在家,也沒人替他做主賣還是不賣,我來看看他回來沒有?」
三個人聽見,均是心中一驚,黃老爹果然一直都沒回來,黃毛急忙掩飾說道:「價錢不低,你老人家就替他做主賣了吧,老爹在山裡很忙,收入也比賣草藥多了!」
霍凡遼突然問,「那個收草藥的人還在嗎?」
房東老人說道:「這個可說不準,他臨走的時候說過兩天再來,這都過去七八天了,也沒有再見他!」
霍凡遼忙說,「您老能不能帶我們去黃老爹家一趟,我幫她把草藥帶出去賣,錢我們先墊上,黃老爹回來的的時候,你再轉交給他!」
房東一聽,這樣也好,否則,開了年草藥賣不出去,藥性就沒了,更沒人要了。
黃毛和魯尼特拉一聽,就知道霍凡遼想幹什麼,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跟著老房東就到了黃老爹的家。
黃老爹家裡的房子跟其他村民的房子比,沒有什麼區別,也是破破爛爛的,屋子裡也徒有四壁,這與霍凡遼的預想多少有些差距,一個干殺人越貨的老劫匪,手裡一定不缺錢,生活不應該這麼窮困潦倒吧。
看著霍凡遼的眼神,房東老頭子似乎看出了什麼,咳嗽了兩聲,這才說道:「黃老爹是落口袋村兒的能人,每年賣山草藥都能賺不少的錢呢,村子里的人都沒有他富!」
「哦?」霍凡遼很奇怪,用眼睛看著老房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老房東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黃老爹是一個好人啊,他的錢都接濟一個遠房的侄子了,那是一個敗家子,偶爾才來一次,都是空著手來的,也是拿了錢,看看就走,連飯都不吃!」
一個好人?霍凡遼心裡笑道,你如果知道他是殺人越貨的老強盜,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
霍凡遼問了草藥的價錢,草藥一共值86元錢,霍凡遼掏出一百元,替黃老爹墊上,說不用找了,又掏出五十元錢,請老房東給張羅做點好吃的,送到集結地的房子里,他們三個人在黃老爹家裡歇一會兒就回去。
老房東離開后,三個人立刻在屋子裡翻找,看看有沒有什麼跟探險隊相關的有價值的東西,但令他們失望的是,一樣跟探險隊相關的東西也沒有。
又在房前屋后找了一遍,什麼也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黃老爹在無眼洞消失了之後,再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他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在山裡看見他的蛛絲馬跡。
難道他直接逃走了,投奔他遠房的侄子去了?
房東老人給三個人悶了一鍋白米飯,菜是小雞燉野生的山蘑菇,二十多天了,一頓熱乎飯都沒吃過,一見這麼香噴噴的飯菜,三個人什麼都忘了。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風捲殘雲,吃個碗底朝上,一鍋的白米飯,一鍋的小雞燉蘑菇,都吃的乾乾淨淨,肚子撐得溜圓,動都動不得,尤其是魯尼特拉,平生第一次吃小雞燉蘑菇,一邊吃一邊不住地大聲稱讚好吃。
三個人實在太疲勞了,就在秘密集結地休整了七八天,這七八天的時間裡,霍凡遼叮囑老房東,只要那個收藥材的人來了,就趕緊通知他。
但那個收藥材的人再也沒有來過,黃老爹也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這七八天的時間裡,三個人誰也不說探險隊叉黃魚的事兒,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吃飽了睡足了,就躺在院子里曬太陽,充分享受劫後餘生的愜意陽光。
老房東每天好吃好喝地供著,直到魯尼特拉把小雞燉蘑菇吃的塊反胃了,三個人才起身回程。
魯尼特拉當然是離開中國,黃毛不說自己去哪兒,霍凡遼也不能問,不過,黃毛說,只要霍凡遼有需要,就算在天南海北,他也會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霍凡遼很感動,不管黃毛說的是真還是假,人家話能夠這麼說,就足夠了。
魯尼特拉說的很現實,他也跟霍凡遼說,只要他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不管在天南海北,他也會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不過,前提是價錢合適。
這話要是黃毛說的,他一定心理不舒服,但是一個鬼佬魯尼特拉這麼說,他就沒往心裡去,文化不同嘛。
三個人在哈爾濱分手,霍凡遼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卧鋪位置,剩下一個人的時候,想到就多了起來,慢慢地把這次叉黃魚的整個過程斷斷續續地串起來:
六啞巴帶領叉黃魚的這次探險,很明顯是浩哥叉黃魚那次探險的延續。
浩哥叉黃魚的那次探險非常隱秘,落口袋村的人都不知道,但卻沒有逃過黃老爹的眼睛。黃老爹發現浩哥帶領的這隻探險隊,肯定不像他說的那樣,是採藥的時候偶然看見的,而是刻意監視必然結果。
事實上,黃老爹多年以來,一直都秘密監視著任何進入西口子的人,甚至也許包括公力量的軍隊。
黃老爹不是一個人的孤軍,他一定屬於某個組織,他監視的結果都會隨時反饋給那個組織。
這一點,從老房東的嘴裡就知道了,他的那個遠房的侄子,也許真的是他的侄子,但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會僅僅是叔侄或者伯侄的關係,他們之間還有某種組織上的關係。
黃老爹是落口袋村的能人,他能打獵,能採藥,又是孤身一人,生活應該比村子里的人都好,實際上,他的生活水平跟跟村子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沒有差別的一貧如洗。
他的錢表面上是給了他的侄子了,實際上是給組織提供經費,那個組織也一定很窮,不但不給聯絡員經費,還要聯絡員不斷地繳納經費,這麼窮的組織,居然還能夠生存下來。
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