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險象叢生

  無眼洞，無眼洞，搞不好因為這種無眼怪魚得名才是真的，這種怪魚沒有一個人見過，大概只有這個地下水洞才有的品種，只是這種魚這麼兇悍，一定在河裡還有什麼強大的對手，逐漸進化才到了今天的樣子。


  皮筏子還沒到那個暗洞的洞口，六啞巴早就端起了摺疊衝鋒槍，對著那個洞口掃射，然後在子彈的火力壓制之下，一個縱身就跳了上去，往裡面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


  暗洞里並沒有他預料中的埋伏，連個人影都沒有，黃老爹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洞口有人工的痕迹，尤其是洞口的兩側，只要有兩個人手持兩把利刃躲在後面，任誰也別想活著鑽進來。


  不知道這個暗洞以前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很明顯，很可能是給黃老爹碰巧發現了，偶爾有人從這條水洞進山，他就偷偷躲在這裡殺人越貨，謀財害命。


  這個辦法很高明，就算被警察抓住了，完全可以辯解是死者自己掉下去餵魚的，拿不到他殺人的證據和動機。山野鄙夫缺乏對生命的尊重，僅僅為了一點點的錢財，就能下得了殺人的狠手，六啞巴看得直搖頭，這次如果就那麼幾個人的話，也難逃這個老爺子的毒手。


  這時，霍凡遼和光頭狼的皮筏子掉進水裡，發出巨大的聲音，立刻就吸引大批的怪魚游過來，四個人手忙腳亂之中，胡亂向水裡開槍射擊，打中幾條魚，但是卻吸引更多的怪魚游過來。


  霍凡遼和黃毛兩個人只有一支槍，防禦能力不及光頭狼他們，一條怪魚迎著槍聲，突然彈出水面，攻勢凌厲，咬向霍凡遼拿槍的右手，霍凡遼也學魯尼特拉，向後仰身去踢那條怪魚。


  錚地一聲，踢飛這一條，哪知第二條跟著撲來，這一條咬向的居然是皮筏子，兩個人誰都沒有來得及預防，只聽喀吱一聲，怪魚一口叼在皮筏子上。


  怪魚的牙齒鋒利無比，皮筏子立刻給它咬漏了，兩個人只感覺皮筏子迅速變小、變薄，驚恐萬狀，大叫：「糟糕，皮筏子漏氣了，老子要餵魚了！」


  兩個人喊聲未落，忽然感到一股暗流，地下河打出一個漩渦，將兩個人向下一吸，聲音立刻就消失了，上面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了，急忙閉嘴向水下迅速下沉，霍凡遼落水的一瞬間，不忘了抓住裝備包，這一吸力就緩了一下。


  慌亂之中，霍凡遼猛地向上掙扎，同時把裝備包向下壓，黃毛的裝備包也跟著水下漩渦打轉，霍凡遼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個裝備包也拽過來，兩個裝備包抓在手裡，吸力放緩。


  頭燈還亮著，霍凡遼看見河床底下是一個虹吸水洞，巨大的吸力就來自那裡，霍凡遼大驚，想要逃離，已經來不及了，急中生智用力翻到了兩個裝備包的上面。


  這時，水面上突然變亮，霍凡遼知道有人打了一顆信號彈，照亮了地下河的水面，跟著他看見黃毛也被巨大的水底吸力拽著下沉，那亮光之處忽然給一片金黃色的動物覆蓋了，正是成群的那種怪魚。


  還好這麼多的怪魚只忙乎著水面上的情況，暫時忽略了水下的兩個人，也許這些怪魚知道，水裡的他們早晚也是腹中之物，才不忙著吃掉他們，否則，兩個人非立刻被撕成人肉片不可。


  霍凡遼心說不好，媽呀，這麼多的怪魚，竟然瞬間就將水面遮蓋得嚴嚴實實，「我命休矣！」


  霍凡遼這個人有一個怪脾氣，越是危險的時候，他越冷靜，在別人看來，就是不拿生死當回事兒，活煩了這個外號，跟他的這個性格有很大的關係。


  人往下沉的時候，霍凡遼考慮的問題，居然是寧願被這些怪魚吃了明明白白地死，也不願意被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水洞虹吸死，他不但這麼想，也是這麼乾的。


  眼看著就要被水洞吸進去了，他心裡罵道，「媽的，老子既然不能選擇生，那就自己選擇一個死法，給怪魚吃了，那是死得明明白白，給這個水洞虹吸死掉，他娘的那是不明不白，做人怎麼能不明不白呢？」


  為了達成自己心儀的死法，霍凡遼居然也拼了全力，在人和裝備包接近洞口的一剎那，毫不猶豫地把兩個裝備包堵在了那個洞口，瞬間巨大的吸力猛然減緩，他立刻迎著頭頂的怪魚游去，卻看見黃毛正奮力向下沉，伸手沖他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你奶奶個熊的，反正是死了，往河底下跑什麼，左右都是死你怕什麼，能別讓我瞧不起你嗎？否則黃泉路上老子可不願意跟你搭伴。


  也不知道黃毛看見沒看見，忽然之間，頭頂的魚群散開了，接著是信號彈照亮整個洞穴，密如暴雨一般的子彈同時射在水面上，原來是六啞巴等人順著暗道都爬到了水洞的石壁上，居高臨下，對著水裡的怪魚猛烈射擊。


  這些怪魚沒有眼睛，所以對聲音非常靈敏，哪裡聲音大他們就沖向哪裡，爬到石壁甬道上的網眼子一起開槍，這陣勢估計那些怪魚也是第一回經歷，登時之間就亂了套，紛紛沖著聲音大的地方就撲了過去。


  這樣一來，正好給了霍凡遼逃生的機會，聽見探險隊其他的成員用摺疊衝鋒槍驅趕魚群，登時心頭大喜過望：「靠，老子這次又賭對了，老天有眼我死不了，命運弄人啊，活煩了也死不了！」


  向下看的時候，看見黃毛直撲那兩個裝備包，似乎在拽拉，霍凡遼嚇壞了，心說這小子就是我的剋星，你丫的作死，別連累我啊，一旦他拽開裝備包，那水洞的吸力肯定還得把自己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