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凝霜劍靈
「帶前輩走？」
劍青玉心中越發驚愕，吃驚道。
這位晉無涯前輩的元神既然已經化作凝霜劍劍靈，只需化作凝霜劍，自然會有無數強者願意帶走，何必在此等候百萬年？
更不必耗費仙識，將自己的一道靈識帶到這裡！
「想帶我走可不容易！」
晉無涯淡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回憶之色，輕嘆一聲：「百萬年前，我在這裡與窮雍一戰，發現他身懷奇特的力量，懷疑他已被一件奇特法寶控制了心智。」
「他為防我泄露秘密，用那件法寶毀了我的散仙之體，將我斬殺，我因為達到化劍境巔峰之後，曾嘗試將元神和本命飛劍凝霜劍融合，在關鍵時刻，部分元神隨著凝霜劍遁入山中。」
「窮雍不滿我說他被法寶控制心智，便抽取了這座山的靈脈，蘊養龍魂，又以龍魂布下陣法禁制，封印了我的元神，然後將凝霜劍封印在山中，欲要將我和凝霜劍煉成一柄劍！」
劍青玉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那窮雍仙人還真是瘋狂！」
他進過窮雍仙府，也知道，晉無涯猜測不錯，窮雍仙人確實已被那魅珠控制。
「那一戰之後，我的元神便陷入了沉睡，直到近百年來才醒過來，但在這漫長歲月中，我的元神卻是已經化作劍靈！」
晉無涯微笑地看著劍青玉，道：「此番感受到你的劍意，我便知道，這是我脫離窮雍留下的封印的大好機會！」
「前輩！」
劍青玉沉吟許久，方才抱拳道：「請恕晚輩冒昧，前輩修為太高，道法精湛，晚輩也不敢冒然而為！」
晉無涯淡笑道：「你無須擔心，我剛才為了逃脫那龍魂禁制的束縛，大損本源，何況，你助我脫身時，身在凝霜劍山之外，我縱然成功脫離封印，也對你沒有什麼威脅了！」
「你若是還有顧慮，我可以劍心立誓，對你絕無加害之心，你若助我脫身，我便隨你十萬載！」
晉無涯目光凝視劍青玉，緩緩沉聲道。
與晉無涯對視片刻，劍青玉方才微微點了點頭，抱拳道：「前輩話已至此，晚輩自然是相信前輩！」
「只是，窮雍仙人的手段名聞修真界，晚輩也沒把握能幫到前輩！」
「無妨，我有脫身之法，有你相助，我定能成功！」
見劍青玉同意，晉無涯臉上也露出難掩的欣喜之色。
畢竟，被封印沉睡百萬載，饒是晉無涯這等絕世散仙，也是按捺不下對即將到來的自由的惜悅！
……
山壁之外，劍青玉緩緩睜開了雙眼，雙手手捏劍指，劍指隔空相對，平放身前，斜指山峰，周身劍意迅速升騰起來。
在其身後不遠處，諸葛智望著那被勁風包裹，渾身籠罩在血色光芒中，散發著凌厲霸道氣息的劍青玉，不由面露驚訝之色。
山壁之中，晉無涯也再度盤膝坐下，周身有著濃郁的黑色火焰升騰起來，化作一柄黑色火焰長劍，散發著凌厲霸道的劍意。
與此同時，劍青玉身前的山峰也迅速升騰起黑色光芒，光芒漸漸濃郁，一道凌厲霸道的劍意也緩緩散發開來。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那黑色光芒便變得忽明忽暗起來，劍意也是忽強忽弱，似乎這凌厲霸道的劍意被這座山峰壓制封鎖起來了一般。
劍青玉雙眼微閉，雖沒有看那山峰，卻對身前的情形了如指掌。
其周身劍意不斷升騰，整個人都化作了一柄巨大的血色巨劍，凌厲霸道的劍氣則是盡數朝著那化作黑色巨劍的山峰籠罩過去。
「這……他這是在做什麼？」
不遠處的諸葛智則是看著那一紅一黑兩柄倒立在浩瀚大海上的巨劍，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了。
瀚海之上，狂風呼嘯，海浪翻湧，但都無法靠近那兩柄直指蒼天的巨劍。
兩柄巨劍都散發著凌厲霸道的劍意，此刻並列而立，劍意交融，更是產生疊加，僅僅這般倒立在那裡，釋放出來的劍氣，便籠罩了周圍大片空間，令諸葛智不敢靠近一步。
得到劍青玉的劍意和天隕神劍的劍氣相助，那黑色光芒便猶如衝破了束縛，迅速變得明亮起來，凌厲霸道的劍意甚至漸漸超越了劍青玉所化的血色巨劍。
「這股劍意！」
諸葛智震驚地望著那烈焰熊熊的耀眼黑色巨劍，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劍意！」
「難道是那位劍仙前輩的本命飛劍！」
諸葛智見多識廣，就算是步入化劍境的劍仙，他也是見過的。
所以，他很清楚，單單一道劍意，絕對沒有這麼強大，更何況這道劍意已經經過百萬年消磨。
唯一的可能便是，這道劍意乃是那位劍仙前輩的本命飛劍發出來的。
本命飛劍伴隨劍仙無數年，其劍意之強，怕是不會比那位劍仙前輩弱多少，能夠散發出如此強大的劍意，也就理所應當了。
想到這裡，諸葛智不由眼中露出艷羨之色，那位傳說中能夠與窮雍仙人大戰的劍仙強者留下的本命飛劍，縱然是玉星仙人那等絕世強者，恐怕也會心動！
一紅一黑兩柄巨劍劍意交相輝映，凌厲霸道的氣息漸漸將方圓三丈都籠罩在劍氣之中，諸葛智也不得不連忙駕馭「飛天鵬」遠遠退避開來。
而在那劍意幾乎攀升到巔峰之時，那座化為黑色巨劍的山峰竟是在熊熊烈焰之中，緩緩熔化開來，堅硬的黑色石頭直接是在這熊熊烈焰和凌厲霸道的劍氣之中，化為飛灰。
這般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緩緩降臨時，那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方才緩緩熄滅、消散。
「果然是那位劍仙前輩的本命飛劍！」
諸葛智望著那緩緩顯露本體，散發著晶瑩光芒的白色長劍，不由驚嘆道。
伴隨著晉無涯的本命飛劍凝霜劍現世，那座黑色山峰則是化作了虛無，凌厲霸道的劍意緩緩分開，各自沒入凝霜劍和劍青玉體內。
天地之間，劍意內斂，劍氣消散，露出了一柄晶瑩剔透、猶如寒冰的長劍——凝霜劍！
劍青玉也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也是有著一抹疲憊之色，腳踏天隕神劍，劍青玉皺眉看向那猶如寒冰所化的六尺長劍。
凝霜劍靜靜懸浮在劍青玉前方，散發著晶瑩清冷的白色光芒，極為精緻美麗！
但劍青玉不喜歡這柄劍，因為它讓自己不由想起九州大陸上的玄女冰宮，也讓劍青玉不由想起雲清央，想起了一段痛徹心扉的過往和愛恨情仇！
「嗡！」
凝霜劍光芒亮起，一道白色人影浮現出來，雖然衣著打扮已然不同，但那容貌氣質，正是晉無涯！
「恭喜前輩！」
劍青玉抱拳微笑道。
「多虧有你相助！」
晉無涯微笑點頭：「沒想到，你的劍意竟已經如此強大，我脫困之後，竟未曾陷入沉睡！」
「前輩過獎了！」
劍青玉微笑道：「前輩道法高深，晚輩並未出什麼力氣！」
「哈哈哈！」
晉無涯撫須笑道：「你無需謙虛，老夫在你這個年紀，可不及你萬一！」
說著，晉無涯看了眼身旁懸浮的凝霜劍，微笑道：「老夫如今已化為劍靈，你將這凝霜劍收起來吧！」
說罷，晉無涯的身影便緩緩消散，化作一道白光，沒入凝霜劍中。
「劍靈！」
諸葛智震驚地看著晉無涯和凝霜劍，心中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仙劍！那是一柄真正的仙器！」
晉無涯和劍青玉的對話，被晉無涯隔絕，諸葛智並未聽到，但當晉無涯的身影從凝霜劍中浮現而出，而後再度沒入其中。
諸葛智便明白，那柄猶如寒冰所化的長劍，竟然是一柄足以令任何一位散仙瘋狂的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