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和母親交談
辭別了蘇宅，搭上了行方，秦雨暮有些好奇的攀著皇甫夜的胳膊：「夜，月姐似乎也是四大家族的人，而且看起來似乎權力不小啊？」
皇甫夜一邊調整著行方使它開啟自動駕駛模式，一邊溫聲勸慰：「師姐既然沒有明說，就是打定主意並不想我們再摻和進去了，四大家族，哪有旁人想象的那樣光鮮，裡面的黑暗齷齪也是不少的，不少人都搭了進去，我們這些既然已經是身處局外的人了，就如她所願不要再進去了。師姐是從小眼睜睜著看著這些，我也是自小被磨練侵蝕，都是經歷了常人不可承受理解的東西，才能走到今天這地步。」
「那為什麼，月姐她不像你一樣脫離了家族，而是仍然在那裡掙扎？」秦雨暮也是出身一個比較有名的家族的，當然夠不上四大家族的檔次，但是大家族中的黑暗齷齪她雖未曾經歷過，卻也是有所見識的。就像是現在，家族裡子弟比較多，而她又算不上什麼潛力資質很好的，自然得不到父母長輩的重視，不然也不會當時都已經被綁架了，受傷住院了，整個過程還是只有皇甫夜一個人在照顧她，她的家人，根本未曾出現過。而皇甫夜也是同樣並不為家族所看重的情況，倒也不是不看重，只是他們注重的只是他是否完成任務，是否能繼續做任務，而不是他自身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所以從小就不被在乎的皇甫夜對於當初秦雨暮的情況也是習以為常，更何況他當然還巴不得兩個人獨處時間更多一些，就沒有往秦雨暮的家人那邊想了。
「雨暮，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好，千萬別真正去問師姐。」皇甫夜沉著聲音，嚴肅的說，「師姐她哪裡是不想脫離，可是她跟我不一樣，跟我們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她非但不能，還得要甘願被束縛，不，其實到了她那種地步那種層次，已經不叫束縛了吧？她的身上，背負著一些沉重的責任，而她必須要去完成它們，這是她身為繼承人必須要做的事情，不是我們任何其他人可以幫得了她的，也不是她可以隨意拋棄和脫離的。師姐如今的不願意，大概還是沒有意識到她對於那些責任而言的重要性吧……」師姐是要繼承蘇家家主位置的人，也是唯一有資格唯一有能力的繼承人，是那從小就被稱為「天神之月」，被所有人期待著可以帶領他們走向輝煌的人，他們怎麼可能允許她脫離？而她自己……等她明白過來，她就會知道的吧……
「而且……脫離家族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身為四大家族的人，既然享受了四大家族的榮光，自然也要為她的榮光而效力，這本就是因果循環，有舍有得的事情，我們都明白的，至於我這件事，如果不是師姐，還有我哥……估計是不可能成功的吧？」
「那月姐……豈不是很可憐？」她背著那麼沉重的東西還不讓逃脫，怎麼看怎麼可憐啊！
「我們從她的角度出發，知道她的心思，才會這樣覺得，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不會再這樣認為了。」
聽著皇甫夜這句意味深長，又隱隱帶著幾分悲哀的話，秦雨暮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靜默下來，不再發問。她忽然想起來，之前笑笑姐在得知小雅為月姐和默子哥他倆的感情擔憂不已的時候，曾經對小雅說過，他們兩個都是極為冷靜理智的人，不會處理不好自己的感情的。秦雨暮覺得，像月姐那樣的女孩，她應該會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吧？即使是被束縛應當也會讓自己過得很好，這個世間總是有舍有得，也許，月姐也會很明白這一點的吧？
送走了那一對兒之後，蘇淼月帶著顏顏來到了蘇母的房間，她正在很悠閑的翻看光腦傳媒中的一些趣聞，見到蘇淼月的到來，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小淼，見客見完了？」
「嗯，剛剛見了下夜和他的女朋友……嗯，也許是未婚妻了吧？兩個人看起來很般配，感情很好，估計結婚也是板上釘釘了的。夜前段時間脫離了皇甫家，我在想如果他沒找著什麼工作的話就把他收到公司來，當然最好是紅渠了。母親，你怎麼說？」
「你決定就好，你才是決策者嘛！」蘇母笑了笑，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對於自家女兒的決定，蘇母從來就沒有反對過，即使是當年她任性不肯接任家主而離家出走，蘇母也只是挺身而出代掌家族，沒有半點責怪，「哎，不過，連夜那小傢伙也知道找對象了啊！小淼，你怎麼就還沒有半點動靜呢？真的就打算找一個聯姻對象就好？」
「我倒是有喜歡的人了，現在也決定和他正式交往一下，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也就沒有跟您說了。至於聯姻的事情，其實我是不反對的。」蘇淼月輕鬆的全盤說出，在蘇母面前，她一向都是直言不諱，有事直說的，蘇母也習慣了她：「聯姻也沒什麼不好的，左右著都是一些青年才俊，總壞不到哪裡去，就是總少了點感情基礎，畢竟作為母親，我還是希望你能嫁給一個有感情基礎的，你真正喜歡著的人，咱們這家世，又加上你這天資這身份，自然也不用在乎什麼身份問題啊什麼的，至於那條禁令……我倒是不覺得你會去觸犯它，皇甫家和夏家都是你的師弟，不作他想，至於阮家，我隱約記得好像是個女孩子？」
「嗯……前段時間發邀請函的時候有正式的通函，阮家這代人才實在太少，嫡系也就兄妹三個，好像還打算讓兩個人同時執掌，也不知道是風雅頌里哪兩個。」蘇淼月點頭肯定了母親的說法，順便還解釋了一番，「阮家老家主答應到時候讓兩人一起赴約，近些年他們也是低調的很，說是在我宴上初次露面，也算是給我添個彩。」
「添彩？估計是為了搶你風頭才對！」蘇母嗤笑一聲，對於這些彎彎道道的東西，她也是浸淫了多年，甚至深刻入骨了的，不過，對於她的女兒，她倒是不擔心，「哼，我就不信他那老傢伙沒有聽到你『天神之月』的名號！居然大大咧咧的過來搶你風頭！哼，看到時候噎不死他！」
「是是是！」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蘇淼月倒是覺得自家母親明明還沒到那個年紀，到底是咋會變得跟小孩子一樣的……
「對了，皇甫輝日也要舉辦個什麼宴會了？他不是已經掌了權了么？這次是開什麼宴會？這事情你怎麼拿主意的？那天聽到長老院的人哼哼唧唧的，不是你用錯了方法吧？那群老傢伙，你省的理他們，有事就跟我說，免得他們還拿輩分的事來壓你！」對於家族中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傢伙們，真是沒幾個會對他們有什麼很好態度的，背地裡哪個對他們不會說幾句？只不過蘇淼月自然是除外的啦，當年她下了那麼大功夫，犧牲了那麼多拯救了整個家族，自此族中上上下下同心協力，對她是完全沒有二話，對她的各種決定也是鼎力支持，只是現在這件事鬧的吧……蘇淼月揉了揉眉心，好笑的說：「是幺長老讓我帶他女兒桐兒一起去，我還沒發表什麼意見，就被大長老和二長老駁回了，於是就開始各種鬧騰不消停，我聽著心煩就提前離開了，後來堂哥給傳了句話，說是我不打算去了，他們才算是安靜了。」
「哎，真是，這群年紀都能奔百的人了，還一個個的沒點眼力見兒的！」蘇母無奈的搖搖頭，「你躲開點，少跟他們摻和，蘇家這代就這點最好，上上下下的對你是真全心全意，一點不分派什麼的，就只抓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你也稍微注意點，畢竟人心這東西還是難測的……」蘇母說著，又多了幾分感慨。
蘇淼月也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心裡多了幾分悲涼，只是身為子女，不能替父母分憂已是不孝，怎麼能又惹她難過？「我當然會注意的啦，你女兒我可是King呢！」
「King？」蘇母重複一句，才恍然大悟，「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還是這一代的King呢！話說四大家族這次居然出了一個女性的King，那queen豈不是……」
「不清楚，queen處事極為低調，而且人家還本來打算著脫離四大家族另起爐灶的，我查了挺久的，也只能查到queen名下的產業，還差點把紅渠給暴露了。」
「呃，這麼看來你是遇上對手了咯！」蘇母鼓勵的笑了下，「加油！」
蘇淼月白她一眼，不屑的說：「我要加什麼油啊！King和queen旗鼓相當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要是我們倆就先拼個你死我活的，估計四大家族的人都能生吞活剝了我們！」不過，她還是隱隱有感覺，queen似乎是放水了，就是不知道放水了多少而已，當然她也韜光養晦了下，畢竟留張底牌是四大家族裡人幾乎生來就具備的潛能，表面上的分庭抗禮，勢均力敵，對大家都好。只不過她隱隱有種直覺，這個queen似乎是要比她強上一點，只是因為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誰，她也就懶得生出這個好勝心來，而且對方似乎有種很是懶懶的感覺，對這些根本不上心，她就更不會去打破這個局面了，不然……她自己自然是很清楚，她這個King到底是怎麼來的。
和蘇母聊了一會兒，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處理完一些事務之後準備上遊戲，忽然顏顏叫停了她的動作：「小姐，鑫傳來了消息。」
「鑫？」蘇淼月恍惚了下，才想起來之前自從她和默確定了之後他就下線消失了，她當然是知道他那麼久沒上才不會是為了什麼吃醋什麼的，而是想辦法去確認默的身份去了吧？如今這麼急匆匆的……難道是有結論了？只是雖然她心裡其實也是有了個底的，卻還是不免有些小忐忑：「嗯，你放出來。」
「月，默然無華的身份可能很深，我查不到具體消息，只能確認他應該是四大家族的人，而且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