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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喜怒無常

  “你娘是木若若。”他突然發問。


  莫笛月身子動不了頓了頓,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語氣是肯定的,臉上的表情有點淡淡的懷舊,似乎想起什麽值得懷念的人,依莫笛月常年看狗血八點檔的經驗來說,他想的八成就是木若若,原身早死的娘親。


  她突然發覺,麵前這個男人,對自己家裏的事可能會比自己還要清楚,她便不做掩飾,點點頭,把吃剩的一塊點心放回了盤子裏,繼續等他的下文。


  “你爹爹,不是莫世文。”


  “——誰信你,我爹爹就是莫世文。”她聲音不大,看起來略顯沉靜,但卻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現在的心驚。


  白衣男人嘴角居然勾了勾,伸出手在她頭上拍了拍,莫笛月也沒敢躲,直直的盯著他,等他的答案,就見他已快和肌膚融為一色的薄唇輕啟,一張一翕間,說出了讓人冷靜不下的話來,

  “我才是你爹爹。”


  莫笛月身子一僵,好一會兒才理解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眼眸瞬間緊縮,過了半晌,這才恢複了常態,她不安的抿唇,眉頭微微蹙起,突然有些暗怪自己沒有搞清楚木若若和爹爹之間的事情。


  以前聽府裏老一輩的下人說過,木若若從小以養女的身份寄居在將軍府,但要莫笛月來看,說是養女,其實不如說是童養媳,一般人家裏的童養媳,身份地位一般都很低下,但木若若不同,在將軍府不僅倍受寵愛,而且在京城還富有盛名。


  家族勢力龐大的將軍府給自家嫡子從小就養了一個童養媳,還是身體底子很虛的女子,照理來說這是很奇怪的事,但偏生莫世文沒有覺得半點不愉,也是把木若若捧在手心的寵著,有她在身邊,就永遠沒有愁容。


  直到生下自己不久,她才去世的,其他的,莫笛月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木若若跟麵前的男人有什麽關係,但依京城中對她和莫世文的傳聞來講,紅杏出牆不大可能。


  她正出神的想事情,突然被身邊的一股壓迫給壓的喘不過氣,抬眸望去,方才還帶有一絲笑意的男人,此刻又恢複成麵無表情, 他一起身,快的莫笛月連他的麵容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人就已經消失在眼前,之後,

  又把自己拎了起來。


  他又是拎著後領子把她拽了起身,莫笛月懷疑,要是他再不放手,自己可能就要被勒死了。


  她的擔心還沒有想完,身子突然被人拋起,朝著洞外的半空扔出,失去重力的那一瞬間,莫笛月覺得自己像一個髒亂的布娃娃,被不再喜歡自己的小主人壞脾氣的扔出去來發泄心中的不快。


  雙目下意識的睜大,不敢置信看著本空中那隻低飛的鳥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四肢慌亂的在空中撲騰,底下可是懸崖嗚,嗚嗚,她要成為第一個被扔到半空摔死的人了!

  在她整個人被大力拋出的同時,她身下的局勢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幾乎是在莫笛月被便宜師傅一把扔出的瞬間,外頭忽然出現的藏藍色身形平直拔地而起,一手攬過莫笛月的腰肢,險險的把她給帶了回來,輕飄飄的落地。


  鏡池鬆開手,單腿跪地,一臉敬畏的望著柳慕白,

  “師父,小師妹記憶尚未完全恢複,萬不可操之過急。”


  這邊的莫笛月,鏡池鬆手不算太猛,但她卻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背部忽然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癱坐在地上,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脊,手指所到之處,一片傷筋裂骨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倒抽一口涼氣。


  骨頭,斷了!

  柳慕白的麵容被光照著,身後黑咕隆咚的洞口把他襯得如地獄來的使者,幽深的眼瞳無盡無邊,四周揮發的戾氣也不知來自誰的身上,生生讓人打個寒顫。


  莫笛月能感覺的到氣氛的不安,但生理卻讓她無暇顧及,身上的骨頭好似一寸寸開始裂開,是細密針紮裂骨般的疼痛,她雙眼一眨,眼淚就不受控製的跑出來了。


  鏡池餘光撇到她的難受,心下著急,卻也不敢做些什麽,他接住莫笛月,自然知道她受了傷,可那在柳慕白麵前又能有什麽用。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冷靜平淡的聲音讓莫笛月想要暴走,咎由自取你妹啊咎由自取,莫名其妙跑出來冒充人家爹爹,誰能不假思索的看著冒充的人歡歡喜喜叫一聲爹。


  這人絕對一本正經胡說。


  鏡池見柳慕白不再答話,有些心急的看身邊的莫笛月,她的額頭已經細細密密的出滿了冷汗,唇本來疼得發白,卻被她硬生生咬成了烏紫色,眼眶雖然嘩嘩流著眼淚,可卻不曾溢出一絲痛苦的聲音。


  她到底說了什麽,讓柳慕白對她下如此狠手。


  這樣子,真的叫人心疼。


  傍晚的夕陽燦燦的紅,染了西邊的一片天空,霞色灑在三人身上,未增添一絲暖色,反而更顯詭譎。


  莫笛月手指緊緊按著背部一個地方,疼得冷汗直冒,眼前發黑,耳朵已經嗡鳴作響,什麽也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昏過去時,她隻想著,這該是第一次在一天內昏睡了三次吧。
——

  最近比較忙——

  她醒來時,也還是躺在洞穴裏的房間中,目光掃了下四處,柳慕白不在。


  呼——那個變態。


  渾身可能已經被醫治過了,不會再像之前一樣針紮似的疼,但餘下的疼痛,還是讓莫笛月有種想要哭暈的衝動。


  “嗯?小師妹,醒了?”


  一聲嬌脆,莫笛月艱難的動了動頭,瞥了眼過去看她,“繁夏.……”


  “怎麽了,還痛?”


  廢話,肯定痛。


  “我怎麽能離開這裏?”


  繁夏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愣,隨後如花的臉上浮現一抹玩味的笑,以前的小師妹功力比自己和鏡池就要高上許多,但想要逃出幽冥穀,卻還是差點火候,幾次被抓都差點被柳慕白打死,現在躺在床上這個樣子,說著想要離開的話,怎麽看,都覺得不可能啊。


  “小師妹,回來了就別想那麽多,師父會很不開心。”


  “我當然要回去,南宮煜一定找我找瘋了……”


  繁夏眸色一暗,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唇角的笑容隱去,看起來沒有一絲世俗女子的煙火,


  “南宮煜?有柳慕白在,你還想見他。”


  莫笛月身子動不了,聽見她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似乎是想些什麽,又似乎在睡覺,繁夏說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柳慕白應該就是那個變態,想想,他武功一定很高,繁夏能這樣說,是確定自己逃不出去?


  來了幾天差點死了兩回,她再就算再來幾回,也不能留在這個鬼地方。


  她安靜了很久,繁夏也就靠在床頭看著她的麵頰,等待她又將到來的問題。


  自從來幽冥穀,莫笛月就沒有安安分分的時候,當然,安安分分指的是她的不去惹柳慕白,看她的麵色發白,以往見著紅潤的臉頰也不複光澤,就隻這幾天,憔悴了不少。


  莫笛月睫毛抖了抖,睜了眸子,麵上帶著淡淡的愁思,繁夏叫自己小師妹,想來也是很早就認識自己的,那次在懸崖,恐怕也是一次有意做出來的事故,她不可信。


  但是,她身邊又實在無人可問。


  她一定要走的,南宮煜發現自己不見了,現在一定急瘋了。


  那個傻子。


  她臉上的愁思化為一抹苦笑,唇角幹巴巴的扯了扯,“繁夏,我們什麽關係?”


  “如你所見,幽冥穀,穀主柳慕白,座下三個徒弟,弟子數百,人雖不多卻皆是絕世高手,幽冥穀在世間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你想的,不會實現。”


  她指的,就是自己要逃出去的事了。


  莫笛月覺得有必要提防她一下,彼此底細未知,當初在懸崖底下那裏有那麽巧。


  她剛張口,話還未出口,就見她唇畔漾起一絲媚笑,眼神勾人的能奪去所有人的心魄,眉梢輕挑,莫笛月頓時一怔,很沒出息的被勾引了,等她回過神看到的,就是一張笑如夏花的容顏,紅唇緩緩低下,再上移到額頭,最後輕吻了一個。


  “小師妹,一切你會慢慢想起來的,別想著怎麽離開。”


  她的身子動不了,眼珠子瞄著慢慢走出的背影,有些酸澀,唉,成親的人了,怎麽還經不住美色。


  繁夏半邊身子剛出門,忽然又轉了回來,一身紅衣墨發把她愈發顯得嬌豔,她手指對著莫笛月指了指,

  “噢,對了,你的身子可要快點好,消失了許多年,一些新來的弟子,可都還沒見過你這個少主子。”


  莫笛月眨了眨眼,不由挑眉,沒想到自己前生不僅有一個變態的便宜師父,而且居然還是個少主。


  少主。


  光從這個稱呼上來看就覺得很高大上了。


  電視劇裏演的的少主,一般都是繼承師父衣缽的,要是沒錯,她的身份還蠻高的。


  她試著把手一抬,

  要是想要逃出去,那還得把這一身的骨頭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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