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心空
沙毒蠍巨大的身體沒有以往的靈動和威武了,只見他渾身在地上抽搐不已,翻滾不停起來,併發出激烈的哀鳴,聲音越漸越低,幾息之後便變成了一具乾屍,再無生機了。
白凌目光一閃,這頭毒蠍顯然是在與「死水」對抗,只不過以毒攻毒的痛苦和銀針不停的吸收它的法力,讓這頭已達開靈頂峰的變異沙毒蠍毫無掙扎之力的就倒下了。
「這頭毒蠍靈智頗為狡猾,在看到我過來時便選擇距離我最遠的師弟,進行攻擊!」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白凌就率先開口道。
三人被驚醒過來,臉上神態如釋負重,都呼出了一口氣,前一刻種還在生死關頭徘徊,下一刻那頭威脅他們性命的怪物便已經變成乾屍了。
只有張恆看到白凌時眼中異芒一閃,嘴角揚起一道不為人知的弧度。
「多謝大師兄救命之恩,我等銘記於心!那兩名師弟只怪實力不濟。」那名被稱為張師兄的男子看清白凌時一怔,隨即感激道。
「原來是白師兄啊!太好了,我還以為誰有如此實力呢!」一個頗為清秀的少女見到白凌頓時就歡喜不已起來,性格看起來並沒有對方才的死亡威脅有多大感冒,俏皮可愛。
「多謝師兄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盡!」
另一名持刀年輕女子語氣較為平淡道,她面容頗為俏麗,身材被一層薄甲襯托顯得火爆異常,單論身材的話都能僅次於夕歌了。
她腰間插著一把細長的寶刀這讓她眉宇間多了一種英氣,只不過卻有一種冰冷的氣質散出。
方才白凌就是隻身擋在她面前。
「無妨,大家本是同門,出手相救也是理所應當。」白凌擺了擺手,對於大師兄這個稱呼他也了解,對於同輩的身份便是以在宗門排名來定。
「在下張恆,這位小師妹是紅綾,而這位霸氣的師妹叫許詩,我等沒想到大師兄……」這位名叫張恆的男子忽然笑道,不過說道一半便被白凌打斷了。
「張兄有話但說無妨!」白凌淡淡說道。
此話一出,三人都面面相覷。
這三個人白凌有所耳聞,似乎是地榜前三十人,而那名冰冷女子和張恆修為都是開靈後期。
「大師兄敏銳在下遠遠不濟,正如白師兄所言,我等一行人在烈風洞其實有目的而來。」張恆道。
紅綾介面道「白大師兄可知道『火元精』,那是一種稀世珍寶,對於火道修士作用之大根本難以想象,煉化火元精者對於突破凝元期幾乎提高兩成,而對修鍊火屬性法術或功法都成效更是事功半倍,我等好不容易得知最近某處活火山中有出現火元精,這才冒險前來……」
「只是事不盡人意,沒想到這才走到沙漠區的邊緣就碰到了如此強大的妖蟲,也不愧是八大煞洞之首。」張恆苦笑道。
「所以,你們想讓我和你們一起取得火元精。」白凌面色平靜,道。
「正是如此!」幾人異口同聲。
「既然這個火元精如此珍貴,那相對的,我想危險也不小吧!」白凌接著平淡道。
「是的,那座活火山洞口有極其稀少的岩漿烈風出沒,而且我們要去火山地區也必須要經過這片沙漠……」張恆看著白凌的臉色平靜,這才一口氣道。
白凌面色如常,心中卻是歡喜不已,岩漿烈風他不知道,但沖著極其稀少這四個字,那肯定是一種極強的烈風,不管怎樣他都不能不去。
「我知道了,那對我的好處是什麼。」白凌問道。
「若是不嫌棄,小女子……」紅綾突然羞澀道,但看那神態明顯是裝的。
「以身相許就不用了,你親我一下,我倒是會考慮一二。」白凌擺手打斷了紅綾的話,接著反過來調侃道。
這一下子讓紅綾這個小姑娘臉色一下子通紅起來,她沒有說話了,而那名冰冷身材火爆的女子狠狠的瞪了白凌一眼,白凌訕訕一笑。
「哈哈,大師兄真有一手的。」張恆似乎是見白凌如此自來熟,所以才厚著臉皮上前套近乎。
接著白凌道「據我所知,那座活火山是火山區中頗為偏僻的一座,但岩漿中流動的火元極多,匯聚成的火元精應該不止一個吧。」
「到時候……就論功分配吧!」張恆幾乎是從牙縫裡吐道。
「可以!」白凌裝作猶豫了會,然後答應道。
「太好了,那大師兄,我們這便動身吧!」張恆和紅綾都是興奮道,只有許詩這個冰山美人靜靜的看著白凌。
「不急,這頭毒蠍大家先分了吧!」白凌望了三人一眼,接著目光故意停留在許詩身上道?。
區區冰天雪地這種外物豈能改變他「來者不拒」的本性。
許詩望著這個一身血袍的俊美男子,四目相對,白凌率先移開視線。
除許詩外,兩人都是興奮點連連點頭。
白凌微微一笑,走到毒蠍的乾屍旁邊蹲了下來,接著他把死水抽了出來,發現不僅沒有任何液體在針什麼殘留,而且還非常乾淨。
這頭毒蠍雖然已成乾屍,不過是毒液被抽完的現象,還有殘留的一些精血沒有取出,他當即用劍指把毒蠍心臟處切開一個大洞,然後掏出一個小玉瓶把精血引了進去,直到玉瓶徹底裝滿時,他才起身看向眾人。
眾人沒有露出什麼訝色,對於血道修士他們也有所了解。
三人竊竊私語,沒有傳音自然全部落入白凌耳中,主要就是怎樣分配毒蠍身體,怎樣切入才不損失重要部分什麼的。
白凌笑了下,他接著手指一點額頭,眾人只看見一道紅光閃過,接著只聽嗤嗤幾聲,在毒蠍身體上一層層劍網一閃即逝,那些堅硬無比的鱗片就這樣一枚不剩的全部被白凌吸入一個袋子中。
「接著!」白凌把這一袋子沉重的鱗片很隨意的扔向許詩。
許詩下意識接住袋子,然後微愕的看向白凌,這些鱗片就是剛才她要求的,異常沉重不說更重要的是堅硬無比,要讓她自己完整切開是非常不容易的。
「謝謝!」許詩語氣平靜的道。
白凌笑了下,這些鱗片倒不是他故意為之,而是為了讓其他兩人更容易的分刮才下手的,對他來說舉手之勞而已。
八大煞洞之中,由於祖師爺不想讓自己所捉的妖獸鬼物逃脫,所以被進行了隔絕外界的封印,因此煞洞秘境的東西除了融於自身成為自身一部分以外,其餘連一根獸毛都無法帶出去。
而開靈後期妖獸的血肉對於同等級的修士來說作用不大,更何況還是個毒蟲的肉軀。
「大師兄真是好手段,這種冰山美人我可是遙不可及的啊。」張恆看了看兩人,詭異的笑了下,接著上前低聲笑道。
紅綾這小姑娘卻是「切」了一聲。
接著他們快速把光溜溜的毒蠍五馬分屍,就盤坐在地迅速煉化這毒蠍的血肉,許詩也是快速把鱗片編織成一把鱗劍充當暫時的武器,白凌也是不緊不慢的煉化完毒蠍的精血,一行人折騰了半天才向某個方向行去。
……
坐在白色的飛雲上,白凌感嘆了下,這種掛在天空俯視蒼茫大地上無數物體、看著無盡藍空想象著九天之上是什麼世界的感覺,一時是讓他讓他心馳神往。
許詩看著白凌微微呆了下,這個正在發獃望著天空的俊美男子,此刻就彷彿謫仙一般,如此淡出紅塵。
「白師兄很喜歡天空嗎。」一道清脆如樂器的聲音傳來。
白凌微怔,看了許詩的背影一眼,笑道「嗯,總覺得看著天空就會讓人莫名的心胸開闊。」
許詩如同銀鈴般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就在此前,四人為了節省法力徒步行了一段路程,不過奈何路上不時有毒蟲偷襲,只能使用飛雲術。
而張恆似乎有意為之,大咧咧的稱什麼自己沒有學習飛雲術,然後說勉為其難的坐在紅綾的飛雲術上,讓白凌坐在許詩的飛雲上。
雖然紅綾不怎麼情願,但在張恆的死皮賴臉下也答應了下來。
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他們現在也位於沙漠的中心區域了。
「大師兄,那是什麼?」與他並肩飛行的一朵白雲上,紅綾突然大聲問道。
白凌聞言,向前方望去,他目力極好,看見一座巨大的沙山正在移動著,越近些,就發現了一片百丈大小的沙塵暴正極快的向他們襲來!
飛沙走石,兇猛無比!
「不好!是沙塵暴,大家不能應對就速速向下降落,然後找個沙子較少的空地,站在上面竭盡全力防禦。」
很快,紅綾已經找到了個薄沙地,然後她小手一晃把沙石全部吹開時才發現,這露出的石地只能勉強容下兩人。
而許詩也有些急忙的尋找石地,不過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她反應,巨大如山的沙塵暴已經兇猛無比的席捲而來!
白凌只是顧及身份略微猶豫了下,他上去一把抱住許詩的嬌軀,也沒有管懷中的柔軟,直接全力運轉極血功,一層血光覆蓋著兩人。
接著白凌額頭紅光一閃,赤火劍閃出,然後化作犀利的劍光在血光上下盤旋起來,速度之快,猶如化作一股旋風,無數劍氣包裹著兩人。
白凌倒是不怕這沙塵暴,若是手段全出估計這座沙塵暴也會被直接轟成煙灰飄落吧,可是這女孩在驚慌失措下就會被襲擊的。
吱……啪……
沙塵暴已經淹沒了白凌兩人,看似一望無際的飛沙走石在白凌堅固的防禦下,只能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這種聲音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停下,此刻白凌眼前忽然一亮,看見了原本的沙漠,回頭一看那座巨大的沙塵暴已經向後方飛去。
那速度極快,幾乎幾個喘息下便消失不見了,可想那一盞茶時間證明了什麼。
兩人落在沙地上,白凌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癢痛,這才發現包裹他們的血光早已破滅了,一部分的沙石都打在了自己身上。
「白師兄,謝謝你,但能不能先把你的手……」
一道好聽的女聲傳來,這才讓白凌反應過來,他此刻正在做一件非常曖昧的動作,許詩正在背對著他,只見他一手摟著許詩的柳腰,另一隻魔爪碰到了許詩熬人的雙峰,兩人挨得極近,幾乎貼在一起。
「抱抱……抱歉!我一時沒注意分寸!」白凌大驚,連忙鬆開手跳到一旁去,尷尬不已,嘴裡不停的道。
「沒,沒關係啦!」許詩轉過身來,臉色潮紅一片。
就在剛才,白凌從一開始抱住她讓她吃了一驚后,之後的在沙塵暴淹沒她時,這個男人就一直把她抱住任憑沙石擊打在他身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她前所未有。
「大師兄,你們沒事吧!」張恆和紅綾在不遠處邊走邊喊道,只是張恆這廝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把『你們沒事』四個字加重了讀音,而紅綾也是一副壞笑嘻嘻的樣子。
「哦!沒事呢,你們也沒什麼事吧!」白凌發現這兩人面色都有些殘留的微紅,當即毫不留情的反擊道把『沒什麼事』讀重了些。
此刻眼前這兩人衣冠不整,有些破爛遠遠不如白凌兩人,想必是應對沙塵暴時兩人不得不接觸沙石吧,而如此臉色估計和他一樣在誤打誤撞下有了些曖昧接觸。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愣了下,不知道白凌怎麼看見的,當時可是在沙塵暴中啊!
「好了既然大家沒事,那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吧!」張恆道,然後看著白凌意思詢問。
白凌點了點頭,轉身對許詩不自然的笑了下,這才如釋負重的走到一處仙人掌下盤坐起來。
張恆也和紅綾找到一處隱蔽地方更換衣衫,許詩就在白凌不遠處坐著。
很快,兩人帶著笑容出現,白凌兩人也站起身來,四人略微商量了下,還是決定使用飛雲術趕路。
白凌仰面躺在許詩的飛雲上,靜靜的望著天空,不一會就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