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肖
「啊……寫完這章,差不多就可以休息了吧……」
白肖坐在電腦前面,打了個呵欠,睡意如潮水般的涌了上來。
瞧了一眼電腦屏幕下方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
「又熬夜了啊……白天上班,晚上更新,果然麻煩得很。」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白肖揉了揉酸澀的眉心。
「我這樣下去不會真猝死吧?」
白肖打了個呵欠。要不是因為最近公司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白天偷閑也把字碼完了。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最近幾天都在熬夜,更新也變得很不規律……胸口也好像有點悶了……不會真的猝死吧?
算了,先睡一會兒吧,等早上去公司在地鐵上用手機把剩下的碼完吧……
白肖喃喃的自語著,再也抵抗不了如潮水般淹沒而來的睏倦睡意,直接趴在電腦前睡著了……
……
睡眼朦朧間,白肖似乎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又似乎看到了很多從來未見過的陌生人。
白肖有些茫然。
他揉著睏倦的腦袋,大腦,還沒有徹底的清醒。
「什麼情況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象,立足於空曠之地,周圍是一片古宅,一些人在追殺著某些人,其中似乎還有穿著衙役衣物的人。
白肖看了看己身,穿著官服,而此時,腦海里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如同潮水襲來,腦袋好似要炸裂了,七竅開始流出鮮血。
白肖,同名同姓。
21歲。
晨穆王朝的漠河縣上縣縣令,從六品……
消化著腦海里多出來的記憶,白肖很快便明白過來,自己是穿越了!
「穿越了?死掉了?果然寫小說死路一條!」
周圍刀劍亂舞的聲音擾亂了白肖的思緒,當他環顧四周時,周圍已是有數十具屍體躺在了血泊中。
「大人,你沒事吧!」
白肖的身旁,主簿王澤一臉擔心的問道,白肖突然七竅流血可是嚇了他一跳。
白肖搖了搖頭,毫不顧忌的扯弄著衣角擦乾臉上的血液。
看著滿地的屍體,整個人變得陰沉起來。
而在這之後,一個消息傳入他的耳中:
「王家,包括下人在內的八十三口盡皆死絕,無人逃脫。」
白肖的整個心變得沉重。
八十三人,無一生還。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漠河縣令【白肖】。
所求的不過一顆夜明珠,以及王家的家產。
以一個違法亂紀的名義,便隨隨便便的殺了八十三人。
而這僅僅是上任不到兩年的【白肖】所做的惡事的其中之一。
上任不到兩年,好事沒做一件,壞事卻已做絕。
如今的漠河,哪怕是一個七歲的小孩都知道,漠河的五大惡人。
李家李拓。
穆家穆青。
屠夫陳義藍。
青峰山賊洛軍。
最後一位便是縣令【白肖】。
這五人沆瀣一氣,在這漠河縣手眼通天,只要他們說一,無人敢說二。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還真是一位十足的惡官啊!」
白肖的情緒壓抑,地上一具具屍體彷彿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他一刻也不想再在這王家多待。
「大人好雅興啊,竟然親自來了。」
白肖的身後,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約摸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喊道。
白肖迴轉身,看去,眉頭一皺。
穆青。
穆青、李拓,陳義藍都是漠河縣的土財主,剷除王家,這三位可是在【白肖】的耳後拱了不少火。
「還是過來看看得好,畢竟那夜明珠可是要進獻給老師的生辰之物,可馬虎不得!」
白肖回道,隨後便從穆青的身旁徑直而過,離開了王家。
而其口中的老師名為孟長生,當朝左丞相。【白肖】能謀得漠河縣這上縣縣令,多虧了這位老師安排。
穆青看著白肖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看向王澤問道:「大人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似乎心情不佳的樣子?」
「不知道!」王澤搖了搖頭,道:「從剛才開始就有些奇怪,剛剛還七竅流血,可是嚇了我一跳。」
「七竅流血?」穆青聞言,一驚道:「莫不是病了?」
「大概吧!」王澤有些不確定,在來王家之前,他家大人可都是好好的,意氣風發。
突然間,整個人就不好了。
……
回到家中的白肖,將自己關進了屋內,誰也不見,這一關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入夜時分,屋門才被緩緩打開。
「大人。」王澤一臉的擔憂,他早已在屋外等候多時。
「王家的事都處理好了嗎?」白肖問道,面容有些憔悴,一整個下午,他都在消化著之前【白肖】的記憶,越消化越難受,自己都恨不得捅自己幾刀。
這世間怎麼就有這麼歹毒之人,世間種種惡行幾乎幹了一個遍。
「都處理好了!」王澤回道:「所有查抄的金銀財寶都放置在內閣了,包括那顆夜明珠,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那王家八十三口的屍體可是扔在了眉山溝?」
眉山溝,一個亂葬崗,沒人處理的屍體無論動物還是人,都扔在哪裡。
「正是。」王澤點頭。
「就這樣吧,你先下去吧!」白肖聽此,擺了擺手,示意王澤可以離開了。
王澤本欲還想說些什麼,但見白肖神色,便也就作罷離去。
等到王澤離開后不久,白肖一個人離開了府衙。
……
貓頭鷹轉動著腦袋,盯著突然闖入眉山溝的陌生人,在夜色的襯托下有些滲人。
白肖瞧了一眼樹上的貓頭鷹,而後借著月光,繼續向前走去。
腳踏在枯骨上,枯骨碎裂的聲音響起,本就陰森的眉山溝更添了幾分恐怖。
晚上的夜風本就寒冷,尤其是在這亂葬崗一樣的地方,更是多了幾分陰冷,白肖咽了咽喉嚨,忍不住裹緊衣物。
不多久后,他的腳步停下,目光向前方的山溝看去,哪裡是一具具屍體,有王家的,也有其它的,有的尚未腐爛,有的已成白骨。
白肖一直都不懂,人為什麼殺人,要害人。
他一直一來,都是一個怕死的人,怕死惜命,惜自己的命,也惜他人的命。
他以前想過,一個人殺了人,會感到害怕嗎?晚上會做噩夢嗎?一個人走夜路聽到聲音會心驚膽顫嗎?
若是在以前,他想到不敢想自己有一天會站在死人堆里,光想想都有一種徹骨的寒意。
現在,他的心緒複雜,只是其中卻沒有害怕。
良久過後,他看著那一具具屍體,發出一聲長嘆,道:
「唉,該怎麼說呢,我想你們看到我這張臉一定很憤怒,怕是恨不得吃我的肉,扒我的骨,喝我的血,將我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只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說一下,其實站在你們面前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白肖】了,我其實是從一個名為地球的地方穿越而來,佔據了這具肉身。」
「你們看啊,我魂穿過來,抹殺了之前那位【白肖】的意識,理論上算是幫你們報了仇,誅殺了你們的一個仇人。講道理的話,你們應該請我吃宵夜才對,當然,考慮到實際情況,你們也不用特地爬起來,知道就好。」
「明天我打算找個理由,把這個眉山溝給燒了,很抱歉沒辦法幫你們入土為安,但至少不讓你們曝屍荒野,讓野狗野鳥為食。……」
白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他知道屍體們聽不見,但他還是想說,算是圖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