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來自大寅的劫囚(六)
城中本就一直有巡邏的巡檢司軍隊,此時無論是巡邏還是營房中的巡檢司軍士,都以最快的速度在趕往事發地。
此時已經只有坍塌的四座角樓周遭的角樓在發出警報,提醒著他們事發之地的位置。
地面數路大軍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只是從高空抬眼望去便只看得到往日喧鬧的街道上此時滿是黑壓壓的大軍!足有數千之眾。無數的鎖鏈以及刀劍磕在疾馳的馬鞍上,敲楚震人心魄的聲音,奔雷以及暴雨的聲音比起這些龐大的力量顯得都弱勢數分!
巡檢司軍士們滿面寒霜奮力地抽打皮鞭,不顧暴雨不顧濺起的積水打濕臉龐,只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御馬,只希望能快一步趕到事發地,阻止最糟糕的情況發生。
一些城中膽大者,或者是單修的修行者,也開始默默追隨起如同疾風的他們的步伐,只為一睹今日之境,無論如何,能夠讓整整一座翰伊城都發生如此暴動,城中不知會動用多少的力量,劫囚是數年來城中最大的大事,他們絕對能夠飽嘗視覺上的饕餮盛宴。
……
對比起整座城池突如其來的暴動,轉瞬之間成為焦點的虎末大街顯得一片平靜。
嘩啦啦的雨水拍到到地上,拍到死屍上,拍打在側翻的沉重囚車上,拍打在景陽身上的黑甲上,濺起無數細微的水絲。
景陽還專註於符鎖之中。身前玄奧的符鎖上面的符文看著便是密密麻麻,比起許多他所見過的符文兵器上的符文都要密集,而符文越是密集玄奧,便代表著符文的力量越強。
而天空之中,那支漆黑如墨的箭矢拉出白白的氣浪自高空衝下,如同天邊墜落而來的彗星,所有的雨水在距離箭矢還有數尺的時候便因箭矢摩擦空氣出的高溫而發出嘶嘶嘶的白氣。
箭矢所瞄準的位置,赫然便是景陽所站的位置。
這箭矢彷彿天外來客,從高空襲來,然而無論是景陽還是刀客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這箭矢即便是從視野根本無法看到遠處射來,精準度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景陽的身軀便是箭師的目標。兩位都十分的確定,若是毫無作為這一箭勢必射到景陽的身上。如此強大的一箭,林夕此前的完美表現與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若是讓這箭矢落到景陽的身上,即便有著黑甲相護,景陽的身體依舊會在瞬間變成一團血肉!
景陽前一息還沉浸在符文鎖之中,后一息便瞬間回過神來,死亡的恐懼剎那襲遍全身,然而他的身子還來不及有其餘動作,刀客已經瞬間拔地而起。
景陽的身子悄然放鬆,再度全神貫注與身前的符文鎖上。
注入元氣感應著符文鎖中的玄奧所在,這樣的鎖只能由監察司的鑰匙打開,而這樣的鑰匙這有司首彭九零才有,想要由外力破壞至少要元聖的實力,除此以外無法由外力破壞,唯一不需要鑰匙的辦法便是注入元氣尋找到其符文構造中最薄弱的第一點,而後運氣沖攻那唯一的一點,可即便有毛國景提供的符文鎖的漏洞之處,然而要精準地找出那處並且施之破壞並非容易的事情,一直對於許多事情運籌帷幄的他,心裡不安的情緒前所未有的強烈。
身周的積水已經隨著大地的顫抖不斷濺起成浪,心中估摸著時間,還有七八十息左右,巡檢司最早的一批軍士便會趕到,而那些強者,已經到了。
依靠出其不意以及精密算計,也僅僅只為他爭取數百息的時間而已,他的時間依舊不多,稍微慢一些,他可能便無法離開這座城。
這便是刀劍上的舞蹈。
衝天而起的刀客面色一凝,如同一把朝天而去的飛劍,元氣瘋狂噴涌,無數的白氣從他身上噴薄而出,凝重地望著那支不知從多遠的距離射來的箭矢,沒有絲毫懈怠。
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怪喝。
刀往前一斬,快到根本看不到刀影,身前劈破的雨水之中開始滲透出紅色的色彩,而後一道巨大無比好若酒樓般巨大的紅色氣障憑空出現,凝結在前,像是一面輕靈但又無比強大的盾牌!
「嗡——」
那承載了恐怖力量的箭矢刺在了氣障之上!
「轟——」
箭矢瞬間炸作齏粉,氣障也變成了氣浪,往四面八方退去,如同一顆急速膨脹的球,恐怖的威力讓天空半里之內統統變作真空,絢麗的紅色急劇爆發,好似天空之中一簇龐大萬分的煙火綻放!
城中哪怕距離得這街道極遠的百姓也開始驚叫。
箭矢恐怖的威力讓刀客的身形急速下墜,刀客身體瞬間噴湧出數道力量,一道道反向而出的氣流噴薄而出,這強大發推力減緩了很多速度,可即便如此落到地面的時候還是將青石地面砸出一個坑,濺出不盡浪。
於此同時,東邊的天空,忽有鋒銳意,一把飛劍,刺出白浪,憑空飛來!
無論是修弓箭還是修飛劍,此等遠距離進攻的元尊都不多,因為這樣的手段僅僅是強大在遠距離進攻,而近距離的作戰,任人宰割,只有軍中會有此類的元尊來遠距離攻擊敵人,而飛劍與箭矢的好處便在於,能夠比人先一步到達戰場。
接著又一支漆黑的箭矢,從天邊忽閃而來。
刀客的身影剛剛如同墜落的雨滴一般拍下,望著天空中驟然出現的兩道力量,面色難看至極,以他一己之力面對兩道元尊的力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如此又極度挑動了他的好戰情緒,於是隨即雙瞳之中帶著一抹瘋狂的色彩,一聲獰笑之後,再度衝天而起,帶飛的水浪像是洋中大鯨顱頂衝出的水柱。
感受到天空中那霸道的再一次射來的漆黑箭矢,以及那薄如蟬翼的飛劍,景陽面色同樣極其難看。
兩道熟悉的力量十年依舊沒有變,兩位當年的大敵而今依舊強。
「霸王弓尊阮允,忘憂劍尊袁濤,別來無恙。」景陽握著符文鎖的手,驟然一凝。
……
軍隊開始在城東區駐紮,而還有軍士源源不斷地趕來,不單單是在防衛城中可能衝來的妖獸,也是在封鎖翰伊城東,確保劫囚逆賊不能從這裡出城。
軍士門的面容繼八年前的血洗翰伊之後,第一次這樣凝重,從來沒有想過城中居然會再度發生如此動亂。
翰伊城的整座城池的守衛都已經出動,整座城池全線封鎖,四所出城的大門全部鎖下,不許任何人進城以及出城,完成這一切都是在彈指之間,這座城池在軍事上的迅捷程度讓城中不少金蒙的住客感到深深的忌憚。
無論今天會有多亂,亂臣賊子都不可能能夠踏出翰伊城半步,高聳的翰伊城護城牆,暴雨雷光下,宛如天塹佇立。
暴雨下的城池,分外清寒。
……
八位元尊,全是整個天下間叫得出名號的強者,全是足以天下瑟瑟發抖的強者,在東郊荒野的暴雨之中與妖獸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唳——」
魔靈山鷹在高空中與一位元尊撕扯!
雷電之中縱橫,仿若兩道神魔。
「死!」
手握藍色長劍的元尊一聲怒喝,隨著他狂怒的一劍斬下,天空中也正好劈過一道天雷。
只有元師境戰力的魔靈山鷹慘叫一聲,巨大的身軀從空中墜落。
地面戰鬥依然在繼續。
萬古巨熊糖寶一人大戰三位元尊!
林聲藍被一掌拍飛之後,對著身側在與斷齒虎作戰的王流星道:「沒想到這些畜牲竟然強大如此。」
「妖獸本便強與修行者,在攻擊上或許差不多,但是強悍的防禦卻能夠支撐他們一戰多。」王流星冷聲道。
城中忽生的意外聲,也傳入了此地。
戰鬥之餘,所有的元尊豁然抬頭,望向城中方向。
他們驟然明白了為什麼今天禁獸堂會出現前所未有的問題,這一位位元尊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調虎離山?好大的膽子!」一位大漢一掌捏碎一頭千花豹的頭骨,喝道。
四位老者長相相似的老者相互看了一眼,緩緩頷首,望著這戰鬥的爆發,其中三位緩緩對著妖獸群緩緩伸出了手,看起來稍微年輕些的那位則轉身離開。
整片天地,本就一片昏沉,此時開始如同末日。
「孽畜,忘了當年你如何落敗?」
最為年長的一位,望著糖寶憤然出聲。
糖寶那雙碩大的熊目之中沒有絲毫畏懼,發出一聲蔑視天地的怒吼!
天空之中開始有恐怖的彗星墜落。
三位籍籍無名的老人,卻是三位元聖,一起出手,所有的妖獸都感覺,仿若魔神將領。
……
……
鐵達血痕身處的兩層樓其棕漆的木柱那些閃爍著綠色光芒的騰柱上,密密麻麻全是金蒙陰魔宗圖特的陰魔圖紋,這些圖紋與符文類似,但是卻又有著不同的力量與戰鬥方式。
王冷身形一躍,再一次試圖靠近鐵達旭痕。
一道綠色仿若鬼火的恐怖力量從這些魔柱上奔涌而出,其聲音像是有孤魂野鬼在嗚咽一般,向著王冷纏繞而去!
王冷一聲冷哼,一記猛拳轟出,一縷綠氣瞬間泯滅,然而無窮無盡的綠氣不斷地從魔柱中流出,數十道綠色宛如一條條粗壯的綠蟒與王冷糾纏在一起。
王冷渾身都是怒意,元氣外放有著符文大陣做壁壘,所以他想要勝利只有近身,以他的力量若是近身可以一拳便將鐵達旭痕轟成碎片,可是偏偏無法使出來!
這樣的戰鬥十分的鬱悶,然而鐵達旭痕試圖脫離戰鬥,朝虎末大街衝去,卻又被連連攔下,根本無法離開此地!即便鐵達旭痕根本無法傷害到他,但是阻撓著他無法前行。
有巡檢司的軍隊有一支千人隊朝此地衝來。
數位元尊也已經趕到,然而卻都停留在了這裡。
鐵達旭痕一絲冷笑,然而隨著鐵達旭痕心意再一調動,天空之中再度開始落下冰矛雨。
元尊以及大軍面色赫變。
……
景陽忽然找到了符文鎖中的弱點,驚喜之餘一陣元力注入,符文鎖頓時炸開。
將已經昏迷的張劍過捆綁在身上。
「張大人,我們走。」
他心中的巨石落下,同時落下的還有刀客的身軀,以及一位元尊。
ps:昨天說不滿意是實話,今天這個是賊爛,也是實話,主要是心情有了大問題,後面再改,湊合,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