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又一個無敵
「他們究竟有什麼過節?」一位官員問道。
所有官員把視線都投向了場間唯一一位情機處的官員身上作為武朝的情報機構,這個天下間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麼整個天下幾乎便也無從知曉了。
要知道金生鎮南軍出身幾乎不可能與打小在通天派長大的古棟有接觸,有也不至於動殺機。他們在朝堂為官知曉朝中武神監有金生這一號人物然而也完全不知道他與通天派有淵源。
場間唯一的那位情機處的官員神情冰冷,將手交叉於胸前,緩緩解釋道:「金生監客其實在去鎮南軍前,師從『鬼月刀』——金不棋,金不棋也是他的父親。比起其餘的元尊或者其他境界的高人,元尊境的金不棋一直隱姓埋名,甚是低調,所以世人少知。當年生下金生之後便與還是元尊的通天派現任掌門古凌起了衝突,古凌將其打廢,此生不能再修鍊,最後自殺身亡。金生被母親獨自撫養,而母親五歲時也鬱鬱寡歡而終。成為孤兒的金生五歲便加入了鎮南軍自力更生,隨軍征戰,才有了如今。而今加入了武神監。現在出現在這裡,這麼多年為什麼甘願過地獄般的日子,便昭然若揭了。」
聽到這樣一番過往,這些官員也才明白了這件事情到底因何而起,整件事情顯得情有可原。沒有孩子會心甘情願去鎮邊軍,因為那是地獄一般的地方,而現在看來他之所以會做這樣的決定無非是想用最折磨人的方法讓自己變強,而後來尋仇。這些官員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對於這一切的事情經歷不禁感到不寒而慄,不過看向擂台上戰鬥畫面的他們還是顯得興奮至極。不管怎樣,對他們這些官員而言,只要有熱鬧可以看,他們始終能夠保持足夠的雅興。一場生死盛宴,又何嘗不刺激?
聽到這樣一番解釋,張鶴影也才完全明白過來,神情也有一絲的鬆動。他對古棟本就毫無好感可言,雖然這個邊軍少年的出現有破壞宴會的嫌疑,但他也完全找不到再阻止的必要。
清墜的面龐則依然一片慘白,她明白這場尋仇若是沒有推波助瀾又如何會在此時此地發生?對於身後盤踞的那位陰冷司首的忌憚與惶恐的感覺瘋狂上漲,翻騰難平。
景陽轉頭看著這位情機處的官員,道:「這終究是我們的宴會,被人這樣打擾是否不合適?」
這位情機處的官員很欣賞景陽,聽到他這一番話沒有像其他官員那樣面露不悅,而是無奈道:「的確不合適,但是也只能任其發生,這一點彭司首說得很對,我們根本無權插手,也無理插手。」
「那他先前所說勝我們,打廢我們是什麼意思?他似乎不單單是向古棟而來。」劉眸問道。
這位情機處官員的語氣頓時冰冷下來,道:「可能因為其獨特經歷的緣故,金監客脾氣暴烈,也爭強好勝。與古棟有過節所以要打廢古棟,而對於幾位少俠或許也有多多少少的厭惡,所以今日他前來,自然不止是向古少俠出手,也是要擊敗各位名揚天下的少俠。」
劉眸面色猛變,怒道:「此時來找我們出手?」
一位官員冷冷地看著劉眸,道:「劉少俠雖然有傷並且狀態不佳,但是金監客此時來一戰五,同樣極其耗費精力元氣,也不乏勇氣,況且你們基本保持著戰鬥力量,哪裡不公平了?」
劉眸滿面怒火,而後浮現一絲怒笑。
這位官員接著道:「有什麼好擔心的?金監客代表武神監的年輕力量,諸位少俠代表五大宗門的年輕力量,如此象徵雙方年輕力量的比試出現,勝利是為自己所處勢力爭氣,各自有相同的籌碼,公平公正。」
張鶴影冷笑一聲道:「剛才進來他根本不知道誰是古棟,便直接對古棟出手了,如此目中無人足以證明他對我們任何一位都不存絲毫善意。」
一位吏司官員回應道:「那少俠準備如何?」
張鶴影眯眯眼,沒有回話。
是的,這個人不單單是來尋仇的,也是來砸場子的,也是來讓他們這些甲一弟子敗北的,也是大武王朝藉機來向五大宗門示威的!
景陽呼了口氣,轉身看著戰鬥頃刻點燃的擂台。他的心情如同不遠處的池塘一樣冰冷。一位官員用公平公正來形容這突入起來的戰鬥,然而景陽覺得公平公正幾個字用來形容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一切都完全不合適,因為從頭到尾都是算計。這個金生此時根本屹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是全勝的古棟,全勝的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能贏已經摸到通元境門檻的金生,而且就算自己贏了,誰知道彭九零後面還有什麼安排。
景陽又深深吸了口氣。今日到這裡,他們便註定不可能以勝利的姿態走出去。
……
迎古棟一拳,金生面龐上只有不屑於傲然,沒有退避甚至連步子都不挪動分毫,而是直接一刀而上!這一出刀,便直接震撼眾人。面對這仿若銀河落九天的一刀,其中翻騰的血腥之氣,宛如無數冤魂嗚咽其中,古棟的瞳孔急劇收縮,場間眾人的眼瞳之中也驚駭浮現,景陽的面龐之上也沁出深深凝重。
這個武神監的少年,所展現出的實力未免太過強大?!
「回去告訴你爹,今日我勝你,來日我勝他!你古家當年的所作所為勢必付出代價!」
古棟先前面對張鶴影時近乎無堅不摧的拳頭此時如同紙片一樣的脆弱,刀還並未與他的拳接觸到僅僅是刀身上激出的強悍氣息便讓他的拳上光華如同風中流火一樣飛速消散。
古棟面色急速變化,然而此時也根本來不及改變招式,只能硬著頭皮直接一拳轟出與刀相接。他本就破碎的宗袍頓時自上而下裂開無數道口子,裂帛的聲音密密麻麻如無數蠶噬桑葉般密集地傳來。一刀劈出的氣浪也自上而下洶湧充斥了裂開的擂台而後向四面八方灌出,灰塵碎屑如浪而涌。
古棟的面容上頃刻一抹血紅,他的拳上星華頓時如打碎的花瓶一般崩散,而他的身子也連連後退,退到了擂台邊沿直接轟地跪倒在了地面。
「通天派甲一,原來如此不堪一擊。」金生最終傳出沙啞又輕微的嘲諷之音,而話音落下之後,不給古棟也不給看客們絲毫喘息的時間,只見一道猩紅從他的刀身上湧現,而他的整個皮膚也顯得血紅一片,提起手中的刀往前掄出,一輪實質性的血紅的月亮以他的背脊為根基浮現!
「血月疾風刀?」景陽的嘴中,緩緩呢喃出了這一刀的名字,他的步子也因意外朝前一步踏出。他聽聞過這門武學,這武學在天下間也排得上名號,而且金生所掌握的程度也近乎以恐怖來形容。
這個少年不單單是在境界上超過他們五人,在武學的造詣上也比他們深刻!最主要的是,他比他們所有人都更明白如何戰鬥。
景陽的眼睛緩緩眯下如劍刃一樣鋒利起來,這個少年,根本就是第二個誇平!
古棟豁然抬頭,見到那輪血紅彎月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同時,咬著一口因為湧出血來而顯得一片殷紅的牙齒,在那輪彎月即將襲來的前一瞬一拳轟到擂台上,被轟擊的方寸之間頓時下陷。而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周圍瞬間由下而上綻放出黃色的光芒,宛如一道恰好將其籠罩其中的光柱,足足數丈之高。
「金明譜中的金明鍾?古少俠對於金明譜的把握竟然已經如此地步?」有人驚呼出聲。
金明鍾擁有恐怖的防禦能力,運元境的修行者施展幾乎能夠短時間內抵擋所有的運元境修行者的攻擊!
景陽心頭有數,自己不動用真龍神典以及真龍劍僅僅用自己所能施展的力量,都根本破不開這金明鐘的防禦。
張鶴影的面色逐漸蒼白,他為了勝古棟拿出了響櫻訣,而古棟勝他卻根本沒有用全力?如此巨大的羞辱感讓他心頭怒火中燒。
彭九零依然一臉的輕鬆,雙手交叉於胸前,手指在另一隻手臂上宛如彈琵琶一般輕輕彈弄著,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壓力。
因為這位與他父親一樣沒有名氣的天才,在鎮南軍可謂是讓自己的軍友都為之忌憚的存在。
若是誇平是鎮北軍的同境無敵,那麼他便是鎮南軍的同境無敵。
他的嘴角緩緩勾勒起一絲微笑。
……
金生咧著大嘴一口黃牙如同豺狼一般,嘴角一絲獰笑,那輪血紅色彎月隨金生一刀朝前如同鐮月彎刀般斬出。
一道血月之猩紅將整個百合園都照映成一片血海,監察司人員身上的紅袍更是相融其中彷彿融化。
只見血紅之光爆散開來,古棟瞬間便被淹沒其中,那些代表光明正義的黃色光華頃刻湮滅!
「去死!」金生口中爆發出了讓場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的大吼,十多年的仇恨恩怨盡數爆發其中!
景陽的瞳孔驟縮。
「又一個……運元境中無敵。」
ps:今天狀態好差,憋出來的,神煩,但願不會很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