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有一天，她問我，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想了半天，卻答不出來。她看著我，眼神中滿是失落。我好想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來安慰她，但卻只能眼看著她轉身離去。她最後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現在，我想把她的故事寫出來。如果你看到了她的故事，那麼我希望，你能回答她的問題。


  這是一個女孩24歲之前的故事，沒有驚心動魄、扣人心懸的情節描寫，有的只是娓娓道來。


  我是講者，且聽我說。


  3歲


  許多人可能都不太記得自己三歲時發生的事情，和水玩泥巴的年紀，誰又會記那麼清楚呢。但對於花生來說，3歲時的那個畫面是她至今都忘不了的。


  年幼的花生站在門口，看到房間里爸爸抓住媽媽的頭往牆上撞，那時花生家的牆壁還是泥土混合雜草砌成的土牆，那時的花生不知道媽媽會不會疼，那時的花生都還不能理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行為，那時的花生只是獃獃的站在門口看著。


  後來發生了什麼，花生說她不記得了，只有那個畫面至今清楚的留在腦海里的某個角落，偶爾還會在晚上跳出來驚醒正在睡覺的花生。


  花生說在她小時候的記憶里跟爸爸在一起的畫面特別少，可能是因為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花生覺得爸爸從小就不太喜歡她，更別提父愛了。


  花生小時侯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媽媽和姥姥在一起的，媽媽是姥姥的第七個孩子，媽媽上面還有四個哥哥，兩個姐姐。姥姥的四個兒子生的都有男孩，其他兩個女兒生的也都有男孩，只有最小的女兒生的是女孩。在那樣的年代里，花生的媽媽就變的特別的不受待見。可能也正因為如此，姥姥特別疼愛花生的媽媽，同樣的，也特別疼愛花生。


  花生是姥姥的第十一個孫子，也是姥姥最疼愛的孫子，跟花生年紀相仿的兩個表哥就不如花生受疼愛。花生還是嬰兒時，姥姥給花生買了一塊襁褓，媽媽說那個襁褓當時的價格還是挺貴的，比給那兩個表哥買的都貴。


  6歲


  6歲的花生開始上小學，學校離家不遠，媽媽每天騎自行車接送花生，那時的花生腦袋兩邊梳著兩個麻花辮，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兩條腿叉開坐在後座上，小手緊緊的拽著媽媽後背的衣角，隨著車子的顛簸花生臉頰的嬰兒肉也一晃一晃的。


  花生小學時期有一段時間成績不好，媽媽很著急，為了激勵她好好學習，媽媽對花生說，如果期中考試的成績能進步二十名，就獎勵她一本《安徒生童話》，這對當時的花生來說可謂是巨大的誘惑。花生一鼓作氣，真的在期中考試時進步了，而且不止二十名。可是媽媽卻沒有給花生買《安徒生童話》。


  花生知道家裡的情況，有一段時間，花生家裡吃不上菜，眼見捉襟見肘了，還是鄰居的大叔給花生的家裡送來了一麻袋土豆，那段時間，花生家裡頓頓都是土豆，那個時候的花生還沒有貧窮的意識，對於小孩子來說只要吃飽就好了。


  花生從小就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