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保護權
被念叨著的何問卿,此時站在防盜門前,握著把雨傘不知道想著什麽,一動不動。
他最終還是沒有出門,有一點憐情想對了,沒有人神經病的去淋雨,顯然何問卿也是這麽想的。他攥著手裏的傘走到門口連門都沒打開,就又折回了客廳,死死的看著窗外的雨,在猶豫中等著它停下,心焦的要它趕緊停下。
傾盆的大雨卻一點也不理解他的心情,越發激烈的挑戰著他的耐心。何問卿複又攥緊了雨傘,可是他要如何麵對顧憐情,他在她麵前就剩下可憐的麵子可以維持了,她把他剖析的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在感情麵前,他還真是懦弱幼稚。
\"顧憐情!你真tm的有種!!\"施勝揪著要逃開的憐情,破口大罵。
他自給顧憐情打了電話,就渾身不得勁,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抱著隻是看看小傻子有沒有受欺負,盡盡大哥的責任,順便蹭頓飯的想法,忐忑的開車過來。沒想到真在路上看到個傻子,還是個強驢一樣的傻子。
\"我不要你管!\"憐情冷著臉推開施勝。重新歸入大雨的世界,突如其來的雨滴砸在臉上,憐情隻得張大嘴極速的呼吸著。
\"你瘋了?!\"施勝紅著眼睛,一把扽過憐情,把雨傘罩在她的頭上。
\"啊~\"憐情的手腕一抖,\"疼,放開,你放開我!!\"
聽到憐情喊疼,施勝趕忙放開她,\"哪裏疼,哪裏,我看看!\"
\"你滾開,我就不疼了!\"憐情冷冷的瞪著他。
\"別鬧了,你這樣會感冒的,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施勝耐下性子,哄著憐情。
\"不要,我不會跟你走,你是個混蛋,我恨你…我…\"
憐情的狠話還沒有說完,發泄的爽快還沒有盡興。就被施勝大力的裹進懷裏,緊的憐情就快窒息。\"不要,小情,不要恨我,我不準你恨我!\"
施勝手中的傘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裏去,他哆哆嗦嗦的低下頭,用唇摩娑著憐情濕噠噠的臉。
憐情在施勝懷裏不斷的掙紮,扭動,卻是激起了施勝更加緊密的擁抱。
\"你滾開啊~\"
大雨衝刷著街道,他們兩個的身影,在雨中緊緊貼合著,雨簾刷刷,似幻似夢。匆匆而行的人們也不忘看上兩眼。但是,在寥寥的行人中,一個身材挺拔雋秀的男子,筆直的站在不遠處,眼眸死死的鎖住兩個雨中的人,他神色莫名,眼中陰雲翻滾,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他默默的轉身,朝反方向走去,隻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很快連背影也隱於雨中。
憐情終於攢足力氣,雙手推開了施勝,\"我走了,你不要跟來!\"憐情後退幾步離開施勝的周身範圍,她背對著施勝,臨走時輕輕的說道,\"說了不喜歡你,就永遠不會…我是你哥們…\"
\"別說了!!\"施勝吼出聲打斷憐情的話。
憐情沒有回頭,她輕輕一笑,施勝,對不起,你不要我恨你,那就你恨我好了。謝謝你的陪伴,可是,我們不可能…
憐情邁開腳步,頭也不回的走遠,現在她才知道什麽叫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她沒有辦法回應他的付出。讓他恨她、遠離她或許就是最好的辦法…
施勝沒有再追上去,臉上的雨水劃入眼中,再也看不清漸行漸遠的人…
\"咣,咣,咣\"大力的敲門聲,震天動地,顯示著來人的耐心耗盡。
何問卿站在門邊聽著咚咚的震動,不知在等待什麽,半天才拉開大門。
施勝旋風一樣的略進屋裏,碰到了門邊樹著雨傘,濺起一片水漬。
施勝進門脫下濕衣服也不說話,隻是靠在沙發上靜靜的閉著眼睛。他頭發上的水漬滴滴答答的落在沙發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讓這個寂靜的屋裏還有一絲活物的氣息。
何問卿不去理會施勝的自作主張,他拿起墩布抹幹淨門口的水痕,又遞給施勝一塊幹淨的毛巾。
施勝眼也不抬的一把甩到一邊,動作裏的不滿和怒氣毫不掩飾的展現給何問卿看。
何問卿也不惱,卻也不說話,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安靜的各居一隅,默默地等待著對方開口。
施勝生氣、憤怒,他生氣於憐情不知好歹的行為,憤怒於自己左右尷尬的處境,他為什麽會搞成這樣,一邊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一邊是認定好朋友的女人兼自己犯賤不想放開的人。
看到憐情雨中狼狽的模樣,施勝是心痛、心酸的,她的情,她的傷都不屬於他!而他又因此竊喜著,這是不是意味著好友徹底放棄了呢?沒有人接收的顧憐情不應該是他的嗎?或許這樣有些趁人之危,但是那又怎樣,是何問卿先放手的!
何問卿在一旁,垂著眼眸,看不到他眼中的波折暗沉,他的眼前一直回放著他們兩個人在雨中擁抱的畫麵,那麽的緊密,那麽的熱烈,而他隻能以一個外人,以一種抓心撓肝的姿態靜靜的看著,忍受著一分一秒帶來的折磨。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麽清晰的確定,在好友懷裏的人是顧憐情,是他不想讓別人碰上一毫的女人,可是怎麽辦,首先放棄的是他,首先驅趕她的真心的人也是他,他一直默默的享受著她的容忍、包含而不自知,在漸漸淪陷後還傻傻的以為那隻是個不經意的幻覺,隻是因為她太像另一個深深紮進過他腦海裏的人。
“明天我就讓我媽去挑明,提親!”施勝突然冒出一句冷硬的話,像是告知,又像是敲打的試探。
何問卿的喉嚨上下動了動,他以為施勝會諷刺,會炫耀,他都做好了準備應對施勝的示威,獨獨沒有想到得到的會是一個沒有商量的告知,一個企圖斷絕他後路的決心!此刻,何問卿心慌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害怕的感覺,這次可能要真正的失去了,失去他親自放走的人。
“她不會答應的!”何問卿狀似肯定的回答,引來了施勝的笑意,“我媽不行,還有我爸,我爸不行還有我爺爺!反正,你又不在乎,不是嗎?!”他緊緊的盯住何問卿的沉不見底黑眸,要從中看出更深層的情緒波動。
“你放心,以後我來保護她!”施勝輕輕的笑了,她那麽重情的女子,沒了何問卿的參與,他就不信他的愛情,親情就打動不了她!
何問卿撇開臉,施勝是在用兄弟情告訴他,顧憐情的所有權轉移了,“好……”或許這樣也好,不然他要以什麽資格,什麽姿態麵對被傷害的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