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茶酒伴、經停站 ——第一章 俠?火!(下火?)
風十二前面說到的關於一品的一些說法已經震驚到了盛清晨,然而這還並沒有結束,風十二接著說到:「當然如果找到了一品所謂的『入神』狀態,那麼它本身當然是可以練習的,也就是練習穩定那種狀態。其實在任何幾品當中都可能存在一品入神的那種極度專註靈光乍現的狀態,但他們往往被我們所忽略。」
「而且在你到達二品之前,任何一種一品入神的狀態都並不是真一品,因為你並沒有掌握足夠的技能技巧來發揮入神狀態的實力,有句話叫無的放矢你能明白嗎?也就是,如果沒有豐富的手段,那麼你空有那種狀態,也只能發揮你當時水平的巔峰之巔峰值,或許可以一時越境戰勝強於自己的對手,但對於修鍊本身並無太大的提升,不能說全無意義,但修鍊還是要扎紮實實一步一步來得。」風十二這一說彷彿自己也進入了一種滔滔不絕的述說狀態。
「但即便真正到了一品入神的狀態,你會發現一切好像又從頭來過了,那時候你必須選擇一種具體的手段,去落實你一品的狀態,所以我說一品從來不是一種境界,可以說那是一種狀態,然後加上相應的發揮那種狀態的手段。然後我們來說說一品之上。」說到這裡風十二頓了頓。
「世人只知九品到一品的名稱,及其描述,卻不知一品之後尚有一句被人疏忽的不傳之語,『凡此九品修至極致,雖有品名之別,卻無高下之分,若細算其實力境界,恐難有貴賤強弱之別』!」說到這裡的時候,盛清晨已是目瞪口呆只有聽的份,沒有搭話的空間了,縱使她有個三、四品的境界實力,但對於這幾道越往後就越厚的大門之後的風景,她確實連想都想象不出來。
「不過這一品之上,我確實也只是聽說而已,可以說有些感觸,但摸不真切,畢竟未曾親身體驗與掌握,有些夏蟲語冰的意味。不過我倒覺得,到了那個境界,似乎就又成為了一段新的開始,好像沒有窮盡了,這倒要看作何比較了……」說著說著似乎說的內容太過深遠,風十二竟一時也為之失神,沉默良久,收斂心神,說到
「好了好了,那就太遠了,公主徒弟你暫時也用不著,有個了解,算是有個心之所向的目標便好了,總比盲目在夜裡摸黑要好,畢竟修鍊這種事情,有個方向,總比漫無目的要來得更快些。」
風十二說到這裡,輕輕拍了拍盛清晨,她才回過神來,畢竟論根骨、天賦與心性,盛清晨都是一品的胚子,一時竟神意竟隨著風十二所述往那更高處探索而去了,風十二見她眼神空洞,才拍她一下,以做警醒,不然盛清晨便有可能困於心神之中,執著而不得脫出,導致迷失自我,走火入魔。
所以很多師父在教導徒弟時,往往總綱放在最開始講,但只是一帶而過,每種節點做個大概描述,而後等每學到一處,再與徒弟做細緻講解。如此一來,開始時講總綱,即便悟性再好的徒弟,沒有實際體會也並不會迷失在後面那些高深艱澀的境界當中,因為一點體會都沒有,很多徒弟不覺得枯燥已經是不錯的表現了。而後,每到關節處再做具體指點,給明方向,讓徒弟不至於走歪。卻並不講跨越層次更多的內容,步步紮實引導,方可令其學成大道,世間傳道授業無外乎如此。畢竟那種有強大心性,悟性,能夠控制自己,能知道日後深刻方向,而只專修眼前,不迷失於臆想心神之中的奇才,萬年裡可能也就是那麼數得出的幾位。
而大部分師父收到個千里挑一,萬中無一的好苗子,當人要悉心栽培,唯恐其走了岔路,毀了大好前程。
盛清晨雖是回過神來,但看風十二的眼神卻開始有些迷失了,本來救命之恩便感動的不得了,加上之前種種風采,與此時的侃侃而談,深入淺出,更讓盛清晨為之折服,只是還有些放不下公主架子,以及日後要成為女王的那顆高高在上的傲嬌之心,否則真要像個小丫頭一樣歡呼雀躍著對風十二投懷送抱了……
盛清晨定了定神,畢竟心性堅韌強大,「看來本公主倒是沒有拜錯師父!日後一統天下,有師父您的助力只怕更加順利啊!哈哈~」明明內心已經波瀾起伏,卻強裝王霸之氣,假模假式的淡定而語,還是得說這傲嬌霸道無雙的清晨公主。
雖然有一肚子話,但是盛清晨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突如其來又強的一塌糊塗的師父面前顯得太過天真無知,便說道,「好了,師父,您自己修養一會兒,我看您貌似傷的也挺重,我把您剛才講的消化消化。」
「哦,這倒也好。那我就歇會。」風十二反正剛好講完一段,也過了嘴癮,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剛剛停嘴,風十二忽然注意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自己好像一下子把前幾天突然忘記的那些具體招式和內容都想了起來,他趁著盛清晨安靜的時間,在腦海中快速的過了一遍,發現確實如此,基本上學過的東西,他又都記了起來,但此刻身受重傷需要調養,卻也沒有辦法施展驗證,加上有些疲憊,也就沒心思深究,想著回到原人國后,速速趕回抱朴山,向師父拙先生求解。
那邊盛清晨兀自哼唱的歌謠卻吸引了風十二的注意。
「青山在楊柳灣無人等風來
杏花開綠水盤新芽莫摘采
知是一年春又來冰雪也消散
山路若陡緩步邁斗酒灑羈絆
雨生哀鏡塵滿韶顏雖易改
棄脂彩腸何斷拂手去青苔
衷心訴了春過半平生光影短
兒女情長愁摩愁不如茶相伴……」(注1)
盛清晨此時雙手托腮,儼然一副少女輕倚欄,不見君何在的懷春神態,只是這歌詞曲調,都讓風十二有一種飽經滄桑卻世情難斷的親近之感,由一個少女唱來,卻讓人覺得恬淡之中又有幾分紅塵了卻返璞歸真的純凈之風,風十二聽著竟有些入迷了。
發現風十二在盯著自己看,盛清晨臉頰一下好像鍍上了一層霞光,正是日落時分,雖然黃沙漫天,卻自有一番韻味。盛清晨並沒有因此聽下歌聲,只是說了一句,「母上教得,曲名茶酒伴,從小便覺得好聽」,然後聲音放小了一些,仍是繼續輕聲哼唱著……
風十二也沒有多問多說,就那樣安靜的聽著……
就這樣,大動車漸漸走到了途中的一座近年來,補給跟得上后才建起的經停站——「消弭」
陳虹娘半遮著面紗站在「消弭」門口,半倚著門欄,並沒有搔首弄姿,手裡拿著一支苦棘的長刺,早先已經收到消息,這趟車准許她從「肉貨」中挑選一兩個新鮮的面孔留下,算是「消弭」血液的補充,畢竟那些沙客們都是「老饕」,肯花大價錢在這荒漠中找樂子的,不能總讓人家翻來覆去只咂摸那幾隻。
是的,這座經停站的建立,主要就是為了叫做「消弭」的這個風月之地開展生意帶來方便的。消弭取其意味,讓過往沙客於風花雪月之中消弭了那行走於荒漠中的一身疲憊。
車上的肉貨,自然指的是一些從妖族販賣向原人國的女妖。像蛇族,蠍族,兔族,狐族,貓族,錦鯉一族等等自古女妖化形后都有姣好的面容與婀娜的身段,且各有各的風韻風騷,原人國那邊的貴族羨慕喜歡的緊。
以往是戰時偶爾抓住的俘虜,馴化為奴。但難度極大,畢竟妖族女性也大多性子剛烈,而能化形的大妖又實力不俗不易控制,搞不好引火燒身,被俘虜的妖族女奴刺傷,甚至殺死的也不在少數。
直到有人發明了一種丹藥,無骨丹,長期服用,可讓一些妖獸從小不經修鍊便可化為人形,而且能在人形與獸形之間隨意轉換。而且此種丹藥除了養顏美肌之外,還可以讓女妖變得弱骨柔筋,就算是曾經有不俗靈力的,吃多了也便只剩風騷嬌媚,而全無反抗之力,這走私肉貨的生意才開始由妖族向原人族興盛起來。
甚至還有僱主願意花大價錢,點名要將某個出名的實力高強的女妖捕獲為奴的……
陳虹娘是這消弭樓的當家的,她屬於早先戰時被馴服的女妖,實力猶存,但心性早給磨平了,輾轉來到這荒漠中,主持這裡的大小事務,雖然風韻猶存,但這些年被甘心為組織效命后,也做了不少殺人越貨的勾當,凶名在外,所以雖然她自己也接客,卻少有客人點她的花名。
她看著遠處開來的大動車,心想著,這次要找個清純可人的鹿族,最好再有個外表桀驁難馴有女王氣質的獅族、虎族便更好了,實在沒有,蛇族也是那些「食客」們的心頭好,來個新面孔倒也未嘗不可。
她下巴輕抬,目光從鼻尖看了看手中的苦棘刺,似是滿意的挑了挑下巴……
大動車上,一枝苦棘長得太長,又剛好在車子行駛的軌道上,頭探進了風十二他們那節打開的車廂當中,風十二伸手輕輕撇下一枝長刺,指尖不知怎麼搓出一團小火苗,點在那尖刺尖的那端,嘴從另一側一吸,然後一股青煙自他鼻孔冒了出去,又張開嘴突出一團薄薄的煙霧,表情似乎極為享受。
一旁的盛清晨眨著一雙妙目,全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麼明堂。
「師父說是他一個朋友發現的,這苦棘刺可以點燃來抽吸,苦雖苦,習慣了卻有一種通體舒暢的感覺,這些年每到春季苦棘刺開始伸長之時,師父便遣人來弄些回去。不過師父說了,這東西有害處,小孩子和女人是不給吸的。但是除了他老人家好這口,山上也沒幾個人吸的慣,我算一個。山下人更是認都不認得,聽都沒聽過,更不會拿來吸食了,所以我覺得他那條小孩子和女人的規矩有點多餘。」風十二看盛清晨一臉疑惑,便向她解釋道。說罷,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彷彿渾身的傷痛都能暫時忘卻一樣。
「也許以後就用得上了,師父您的話我就信,師公的話我也信。」盛清晨倒是難得像此時一般乖巧。但其實自小討好母親為了要些自由的玩耍時光,或是新奇事物,盛清晨賣乖的功夫還是可圈可點的!
與他們兩個隔了幾個車廂,一個上身不著衣物的沙保,正在輕撫著一名渾身柔若無骨的女妖的玉腿,另一邊一名媚眼如絲的女妖正在幫他**著肩背,頗為享受的沙保露出滿意的神情。
整整一個加長車廂的女妖要麼不著寸縷,要麼只穿貼身衣物,許多貼身褻衣形狀各異,只覺得穿了倒比不穿更為誘惑,幾個眉目凌厲的在修理兩個眼神中透出不甘的女妖,有些則被捆綁了四肢塞住了口舌,蒙上了眼睛,掙扎著,蠕動著,弄得一身汗水,又透出陣陣勾人心魄的脂粉味道。此起彼伏的嗯啊呻吟之聲不絕於耳,只讓人覺得好不香艷!
那沙保名叫卓曉刀,獨眼,是個豺族的有名高手,但名聲卻臭的很,做過採花大盜,馴服女子有一手好手段。後來不知怎的就到了這走私集團的幫派之中,還是幹了那老本行,卻成了專門押運肉貨往原人國的沙保。據說有些不服軟的肉貨,從沒在他手上熬出了這趟沙路,便都乖乖認了命。
卓曉刀想著一會要和那陳虹娘交接,想起對方那騷媚入骨的模樣,雖不知年紀如何,但面貌身材肌膚都還水靈得很,便心中燥癢。傳聞要想入那陳虹娘的閨房,需得在她手上討得便宜,制服得了她才行。卓曉刀雖然心癢難耐,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藝,但一接觸那陳虹娘的氣質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可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嘗到,所以他這次專門託人搞到了一種烈性無骨丹,據說藥性極強,不知道一會能否得償所願,吃了這道期盼已久的佳肴。
摸了摸腰間的小藥瓶,卓曉刀只覺得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