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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饑渴之地!——第一章 俠!火?(下火?)

  回聲崗在妖族算個是比較小的城鎮,位於妖族鳳凰大陸西北的邊境線上。但這裡卻是遠近聞名的銷金窟,重要的中轉地,不可取代的驛站!這裡龍蛇混雜,在這裡行走生活直如刀口舔血,只難不易。再往西則是綿延三千六百里的喀喀洛什大沙漠。喀喀洛什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在妖族當地方言中的意思是:「口好渴啊,要渴死了!」原人族則將其翻譯做「饑渴之地」,名符其實!三千六百里的荒漠連綿不斷,加之地處大陸最北端,氣候寒冷異常,除了一種極度耐寒耐旱的叫做苦棘的全身長滿尖刺,盤區纖細卻有兩猿之高的植物之外,幾乎可以說寸草不生,所以也沒有什麼動物能夠在這種極端環境下生存。


  但卻有很多原人和妖獸願意冒險進入這裡……


  並非因為這裡的地下能掘出金礦或晶鑽,而是因為這是為數不多的能夠往來原人國與妖族兩國之間的走私通道!這裡人妖之跡皆罕至,難於生存,兩國政府都不願意在這裡派兵駐紮,三千六百里沒有水,沒有食物,又異常寒冷,任何一支軍隊想要長期駐紮在這裡,補給都將成為最大的困難,如果有誰願意花巨額經費在這裡養一隻幾乎不會有誰與之發生任何碰撞的軍隊,那一定是瘋了!正因為不適合駐軍也不適合大規模行軍,所以兩國非常有默契的都不浪費任何兵力在此布防,哪怕在沙漠廊道的兩端都無人駐守。有人可能會想,那麼如果能夠偷偷調動一支軍隊橫穿喀喀洛什大沙漠,插入對方境內,豈不是能給敵國造成毀滅性的的打擊?那麼我只能說這種想法非常天真!要籌備一支能夠有能力橫穿喀喀洛什大沙漠的軍隊,還要悄悄調動,偷偷行軍三千六百里?!還要不被對方發現……你當人家的諜子是聾的瞎的啊?!

  其實原本兩國狹長的邊境線加上海路,有很多適合走私的通道,除了這極北的喀喀洛什大沙漠,與最南端的薩波爾沼澤都是牟利的好通路。可是自從原王袁宏發了失心瘋開始,原人國國教,「第一教」教宗第一治平秉承善念,願兩國兵戈永止,便在邊境線上築起了總長近五千里的高大城牆。如此一來倒並非說完全隔斷了兩國戰事,但卻將兩國間的走私業務逼得幾乎無路可走。除了收買重點關口的駐軍首領,走幾條狹窄的通關口,就只剩下海路可走,而那段時間兩國都很有默契的對邊境貿易嚴打嚴查,走私這種事本來就上不得檯面,哪敢常年大規模進行,如果能走的道路就那幾條,而政府又不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


  但十多年前的一項原人國的發明,卻給走私分子提供了一條新思路!動力車!起初官方發展動力車,只是推廣了他的個人用途,使之成為了一種非常方便又時尚炫酷的出行代步工具。直到一種可以灌注靈力的非常稀有且昂貴的晶石被發現,那些既有大把金錢,身邊又不乏靈能高手的富人們便又找到了一種新奇而又省力的出行方式。但這種用靈力晶石運行的動力車造價和運行都需要非常高的成本,除了富賈燒錢,幾乎沒人關注他的其他用途。但一位「偉大」的劃時代走私大師,江湖人稱「葛大爺」的地下走私皇帝,利用這種晶石可以反覆充能的特點,把晶石粉碎提純再重新合成之後,成千上萬倍的提高了其充能總量,與運行效率,並且天馬行空的將其安裝到一種他自己主導製造的超大超長,有數十節可以裝載貨物的車廂,能夠進行長途運輸的超級動力車上!


  同樣的一件東西,在不同的人看來價值不同,那是因為不同的人能想到的運用方式不同!葛大爺開發了這種他自己命名為「大動車」的動力車之後,他的身邊的人沒一個能想到這個大傢伙能做什麼,大家只當是葛大爺的一貫習慣,能賺錢也能燒錢,卻沒想到,葛大爺的大動車剛剛問世不久,他就直接將其投入到了喀喀洛什沙漠的不毛之地,讓它肆意賓士!因為是靠晶石中灌注的靈能進行驅動,整列大動車只需要很少的幾個人輪換控制方向,看守貨物,使得穿越喀喀洛什的人員補給經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大動車所能裝載貨物的利潤實在是太巨大了!

  而且因為喀喀洛什沙漠兩側,兩國政府都沒有派駐大規模軍事力量,走私集團就可以明目張胆的雇傭私兵,用於貨物轉接押運。有幾次兩國政府實在看不下去了,派兵來截堵,大動車直接掉轉車頭,又鑽回沙漠之中,政府拿這種情況幾乎毫無辦法……追,軍隊要補給,而且還需要訓練一支專門能在喀喀洛什那種極端氣候下作戰的特種戰鬥力量,開支太大……不追,眼看走私業通過巨額利益的滋潤越做越大,有人開始競相模仿葛大爺的模式,有結盟的,有對立的,有又合作又競爭的,幾個規模頗大的地下組織的「皇帝」其權利和影響力就快要和兩國政府比肩了!當然這些勢力里或多或少也會有政府的影子在其中,畢竟走私進入內陸要銷貨,假如政府下決心管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於是,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在政府有意無意的縱容甚至是支持下,另一個新興行業在喀喀洛什沙漠之上興起了——沙匪!

  起初有人跟隨大動車進入喀喀洛什大沙漠並非是為了殺人越貨。而是基於初代大動車的一個設計漏洞!可能因為缺乏實地考察的經驗,第一代大動車的車廂是敞開式的,這樣也有個好處,就是貨物可以裝的冒尖,車廂製造也相對節約成本,然後用繩子一捆簡單固定,就發車了。但運行了幾趟之後出問題了:喀喀洛什沙漠里風沙太大,尤其是中段、風力強勁到單獨行走的人獸可以直接刮跑,那些冒尖的貨物當然也沒有倖免。而且那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停車去找,畢竟跟車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好在損失的不是大頭,只要把重要貨物塞在車箱底部,同時碼放嚴密倒也可以避免過量的損失,畢竟整體收益實在是太大了。


  時間一長,有走私的貴重貨物遺失在沙漠當中的信息就不脛而走了。而沙漠兩側氣候環境也都不是非常好,大多是苦寒之眾,除了轉入內陸去打拚,在這些地方但凡有一點油水,沒有什麼活計兒是不能幹的!於是就有人冒險進入沙漠中去「尋寶」(去撿那些走私商隊遺失的貴重貨物,圈子裡稱為尋寶),不少原人或妖獸因此喪命,有人戲稱這些尋寶者為沙探。而後第二代大動車問世,車廂改成了全封閉式的,這下等於斷了沙探的財路!吃慣了嘴的沙探們開始動起了別的心思,比如在大動車路過時悄悄依附其上,在途中破廂而入,盜取一些財物出來,沙探也就變成了沙盜。再後來走私車隊增加了安保人員,盜沒那麼好盜了,也就有了沙匪!變成了搶……


  或許有些頭腦相對簡單的走私分子一輩子也想不明白,怎麼賊也有人偷有人搶了。但遺憾的說,這個世界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沒有任何行為是可以簡單定義和劃分的。


  有了沙匪,又衍生了走沙鏢的鏢師,「沙保」行業也開始熱鬧了起來。依託於大動車強大的運輸能力,昂貴的走私品中加運一些高價補給,甚至支撐起了荒漠中的中轉站與服務區。甚至有原人和大妖把娛樂和風月場所搞到了喀喀洛什大沙漠之中,畢竟三千六百里沙路漫漫,又加之各路人馬彙集行走於此,無論沙匪、沙探、沙盜、沙保不是亡命之徒也算是向死而生,大都追求刺激。有需求就有了買賣和生意!

  當然,也因為沙漠的限制,所有開在喀喀洛什之中的場所,都只能滿足一時之快,檔次不可能太高。但沙漠之外無論是人員還是物資的補充都容易的太多,所以回聲崗就成了妖族境內,走私線上最有名氣的,娛樂檔次最高的一座城鎮,雖然不大,但是五臟俱全!剛出沙路,和進入沙路之前這些亡命之徒,又有誰能抗拒到此消費一番的慾望和衝動?

  回聲崗之所以叫回聲崗,除了因其特殊的地質構造和環境原因,能夠在夜裡起風時聽到回聲之外;這裡夜夜笙歌,白晝不斷,到處回蕩著淫mi的喘息聲與野蠻的廝殺聲,如回聲般此起彼伏,恐怕才是其名字的真諦!

  所以這裡沒有天理和王法,有的儘是人慾、獸yu、赤裸、血腥與暴力,治安官統領不了這裡,金錢、慾望和力量才是這裡的支配,那麼風十二聽到鑼鼓聲又是所為何事呢?誰又能夠在這裡聚集眾人,發號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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