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十二其人,奇人!——第一章 俠!火?(下火?)
我們的故事從哪講起呢?姑且從那日風十二、二十九歲生日剛過,師父要他下山歷練說起!
別人家的主角都是少年成名,4歲徒手擒龍的也不是沒有,揮袖滅一個星球的那種就不講了,最不濟學成下山也不能超過二十吧?不為別的,你再多練幾年女主角不等成黃臉婆了?當然十四歲闖蕩江湖,先撿個三十歲,紅豆正相思的御姐的也不是沒有,但我們風十二哥可是很正經的!因為用後世話語定義,他應該是屬於搞修行的方外之人~所以那種早早飽嘗人間「滄桑」的套路可不適合他。所以嘛,二十九的人,總不能再給他安排個四五十的熟婦啊?~那是什麼套路,各位看官大概就猜到嘍~我們且慢慢道來:
那一日,風十二於抱朴山上拜別師父之時,拙先生,也就是十二的授業恩師已是教無可教,用十二下山後人人對他的描述來說,那就是聰明!一點就通,看一遍就會那種!而且又勤學,又好問,還苦練,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還好這小子打小葛山上圈著,要不得禍害多少孩子,氣的人家長比不過只好打自己家孩子屁股?)拙先生在江湖上自稱也是有一號,據他自己說是本事大的能把原人,妖族兩國翻個底朝天,這事咱先畫個問號,萬一他整出阿基米德那套找支點撬地球的說法,我也不能說他錯。不過確實拙先生在教導風十二時,那是知無不教,教無不盡,把自己所學傾囊相授之時,風十二才九歲!
這可愁壞了拙先生,風十二這孩子是他雲遊四方時打山下撿的,不知父母是誰,也就看不出根兒啊,誰知道他祖上遺傳的品性如何?還好拙先生本事大,會觀相識猴,一眼就看出這小猴子如果不加約束,長大了恐怕成不了什麼好猩猩!這話怎麼說呢?首先風十二他聰明,前面說了嘛,一點就透,關鍵還勤學苦練,不懂他還好問,拙先生如果看著他,怎麼都好說,要是不在身邊呢?反正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回讓他簡單下山做個社會實踐吧,回去差點沒給拙先生氣死,市井潑婦吵架撒潑那套全給學回去了,當晚就給拙先生來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再下山,不讓下就死給先生看,順帶還罵著先生的祖宗十八代,月上梢頭開始罵,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都沒帶重樣的!
要不是拙先生好歹也算得上辯才無雙,智慧過人,還真讓他在罵陣上給壓下一頭去……深諳兵法的拙先生來了一招兵以正勝以奇合——誰他媽跟你罵,老子直接動手!打!但是前面也說了,九歲時候,能教的拙先生就都教了,所以十二歲時候,十二的功夫已經可以說爐火純青了,打了十二個小時才打的丫閉嘴,這還是僅是閉嘴,心裡還沒服氣呢,要不是先生想起來把他嘴堵上,耳根還不得清凈呢。沒辦法,銅皮鐵骨的功夫都讓這小子學去了,先生又不可能真往壞了打他,(畢竟還指望他真正學成下山之前給端茶倒水打醬油呢。)還真沒什麼太好的招數。
經此一役,確實是一役啊,拙先生從前打仗都沒這麼費勁過,拙先生正式確定了三十歲前決不讓他下山的決定!
怎麼說呢,這小子心性不壞,但是卻有個很大的問題,前面描述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管教什麼,一點就通,一看就會,勤學苦練還好問,多好啊,但眼明的可能已經發現了,他不會自己思考!這就很恐怖了!一個學什麼只要稍一點撥就能深得精髓還願意付出時間去練習的人,如果他不懂思考,不會分辨,見什麼學什麼,那如果心術稍有不正,或者涉世之初先遇見幾個壞人,那必然是誤入歧途,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後來拙先生就一直把他留在身邊,反覆讓他磨練自己所學知識技能的同時,不斷矯正他的心性。偶有下山機會,也是先生帶著一同出遊,遇見人、事、物(或許應該說猴、妖、怪!)先生都耐心講解和引導,何為是,何為非,哪一個是道德禮法度,哪一邊是奸懶饞滑惡,都盡量給十二講解透徹,但十二也畢竟是少年心性,好玩好模仿,儘管有名師指導,也還是學了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每當這時候拙先生也只好奉行絕不首先使用武力的原則,嗯,反正說了肯定也是不聽的,左耳進右耳出,接著就是一頓打!嘣!duang!咣!這就是風十二少年時期的主要協奏曲了!嗯!很好很和諧嘛~
待到十九歲那年師父終於又嘗試著讓十二自己下山歷練三天,這次這小子學乖了,老老實實下山轉悠了幾天,什麼惡習也沒沾染,又老老實實回去了。當然這也不能說他心性就已經變得有多好了,嗯……怎麼說呢,是啊,用拙先生的話說:「該學的不該學的,早他媽學遍了!」多麼真誠而包含愛意的總結啊~沒辦法啊,這小子學得快啊!之前幾次和先生下山遊歷,能去過的地方,世間好壞善惡早被他學遍了,當然也還是有沒見過的,不過大體上十二已經算是見多識廣,已經不像之前沒見過世面逮什麼學什麼了,畢竟基本都會了嘛。不過這次下山他也沒空手而歸,居然撿了個孩子回去!美其名曰要向師父學習,教導弟子!
「我呸!跟著你,能學了好?!你再把孩子教死!」這是看了三天風十二教導那個撿回去的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兒后,拙先生「和顏悅色」給出的評價~基於這樣的事實與原因,五歲之後拙先生不顧風十二強烈的反對,把孩子送到了山下一戶普通人家去撫養。當然這主要是為了避免孩子跟著十二步他的後塵。至於為什麼是五歲呢?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孩子乾脆五歲就把拙先生,風十二這一門的技藝學完了,孩子甚至還給自己取了名字,說自己無父無母就不用姓了,十二哥撿的他,待他親如手足,自己比十二哥小十九歲,就叫三十一好了。後來孩子有時候自己回山,探望他們師徒二人,有時拙先生讓十二下山辦事順便去看看三十一,總之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
該學的該見的都差不多了,師父又不讓下山,十二難免覺得人生、額,猴生(猿生?)有那麼點,也許是很多點無聊,所以整天一副閱盡世間滄桑的表情,用現在的話說那眼神,深邃!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又彷彿有那麼一些對於世事的嘲弄,簡單說,對於涉世未深亦或是閱人無數的雌性動物來說,都是一個字,眼神殺!不管他看你,或不看你!反正你已經被殺了!甚至雄性被殺的也不是沒有過!
整日生活枯燥,就是把已經學得滾瓜爛熟、融會貫通、信手拈來的技能反覆磨練,磨練,再磨練。除了有時和師父切磋,或是三十一回來,兄弟二人彼此討教一番,十二覺得自己快要憋出病了。二十九歲生日那天,還真生出病了,十二一夜之間忽然把所學的知識技能所有具體的部分全忘了,只記得個大約概念,有點像學藝不精的人只知道招式總訣,沒有卻沒有具體印證的囫圇吞棗,但又不完全一樣。之前和師父切磋穩輸一籌的情況,居然變成了隱隱能夠打成平手。
拙先生見了這種情況,先是喜上眉梢,然後又面露憂色,只說了一句,是時候了,便讓十二第二天下山歷練去吧。據說十二的情況有些複雜,本來他應該將這些概念招式也全忘了的,那就是返璞歸真之境,算是於拙先生這一門的功夫上真正登堂入室,但他現在卻忘得不那麼徹底,不過實力上他又似乎到達那個境界了。先生覺得似乎自己之前的教導方式有些問題,栓的太緊,可能讓他失去了真正的自我歷練,所以這天拙先生終於決定讓風十二自己下山去經驗一番,看世間事,覺世間情,證道修心再成「人」。
拙先生說十二和自己情況很不相同,或許是自己之前錯了,也許走一條不同的路,最終會讓十二走得比自己更遠一些,成為原人一族第一個真正修鍊成「人」的先驅,也不是不可以有此一說!
於是二十九歲生日後的第六天,風十二出現在了妖族境內喀喀洛什大沙漠邊上的一座叫回聲崗的小鎮上,而一位年僅十六歲已是玲瓏浮凸,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小姑娘此時正從妖族鳳凰大陸的腹地鳳鳴城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