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京城風雲 十三
三位主審的神情變化羅鷹自然也看在眼裡，他也是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嘆了口氣道：「三位大人有什麼需要在下配合的，就問吧！」
蘇茂相看了看羅鷹道：「就說說你知道的！」
羅鷹點點頭，隨後道：「稟三位大人，那晚拍賣會結束后在下就派出了手下出城，主要是跟著楚王府的人和吳家的那位公子！當然這有兩個目的，第一當然是巡查，畢竟五城兵馬司負責京城的治安，他們兩波人都重寶在身在身，肯定會被人盯上的，這也屬於公務的範疇三位大人對吧？」
被羅鷹這麼一說，三個主審互相看了看，這似乎是在情理之中，紛紛點頭，隨後羅鷹頓了頓繼續道：「那晚我們的人跟著楚王府的人到了樹林之後，我們就發現有人埋伏在那了，緊接著我們的人就目睹了楚王府的人被斬殺殆盡的全部過程，當我們援兵到的時候楚王府的人已經全軍覆沒，最後好不容易我們找到了一個活口，就是那個王鏢頭！」
「為何你們在發現發現他們遭埋伏的時候不去救援？」張九德愣道。
「回大人！在下派去的只是小隊！埋伏的人是事先精心準備的！而且是由鬼蛟的二當家王彪率領！我們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去支援無疑是以卵擊石！」羅鷹苦笑著道。
「你確定他們是鬼蛟？」蘇茂相問道。
「那王彪想必也交給三司了吧？大人審一審不就知道了？」羅鷹笑著道。
「繼續說！」蘇茂相也不廢話。
「至於另一邊確實是在下指使手下的人在合適的時候出手搶劫那寶物！但並沒有指使他們殺人！這都是手下的那個領隊私自做主的，如今他已經認罪了！還有，三位大人，這搶劫寶物在下也不是為了自己啊！」羅鷹苦澀地道。
三位主審聽完一愣，互相看了看，心道：「卧槽！難不成這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難不成這還有主使之人？」蘇茂相疑惑道。
「回大人！這倒不是！是在下看陛下即將又會有兩個龍子，因此微臣想著給陛下獻個寶物祝賀，奈何手裡沒有餘資購買什麼寶物，於是只能出此下策！」羅鷹誠懇道。
「沒有餘資？沒有餘資你還能買下另一件寶物？」蘇茂相冷笑道，隨後又道：「就沖你剛剛說的話本官都可以奏請陛下斬了你！」
「大人！在下這樣說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說在下一直都是忠於陛下的！」羅鷹面露虔誠的道。
三位主審聽完不由得紛紛露出了鄙視的神情，羅鷹自然是看到了，但還是直接無視了他們鄙視的眼神，隨後道：「那晚搶劫很成功，只是哪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道這，羅鷹的腦海里浮現了王承恩的身影，王承恩的一句話不停的在他的腦海里回蕩著：「你應該知道你該怎麼說！」羅鷹嘆了口氣隨後繼續道：「就在他們回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埋伏的人，最後全軍覆沒，搶來的寶物最後也被他們搶走了！」、
「原來是這樣！可是本官好奇的是他們搶走了寶物，為何那女子卻留了下來？」蘇茂相問道。
「還不是王承恩安排出錯！怪我咯？」羅鷹無語，這個坑還得自己來填吶！隨後繼續道：「稟大人！是這樣！那晚搶的寶物之後，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分兩路離開的，一隊把寶物送到五城兵馬司，一隊把美女送到侯府，因此就出現這樣的情形了！」說完羅鷹都有點佩服自己的機智了。
之後蘇茂相道：「繼續吧！」
「大人！在下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在下句句屬實！另外大人！在下一心忠於陛下，根本不可能謀反，這調動五城兵馬司的人出動也是雖然有私人的原因但其實也是公務，如果不是在下及時派人出去也不可能給大人爭取到這麼多的證物，大人您說對吧！」羅鷹誠懇道。
「沒想到印象里寡言的羅鷹竟然如此能說會道，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這是三人心裡的一致想法。
「這些你怎麼說？」說著蘇茂相拿出一疊的奏疏道。
看著這一大堆的奏疏，羅鷹知道這是楚王找人彈劾自己的奏疏，於是道：「大人！在下是冤枉的！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還請大人明察！」
「是嗎？那些人證可不是這麼說！而且都有鐵的物證！」蘇茂相冷笑道。
「大人！以楚王的能力要找到這些人誣陷在下並不是很難的事情，是也不是？總而言之，這些都是他們誣陷在下的！相信三位大人會明察秋毫，還在下一個青白！」
「本官明白了！你退下吧！」蘇茂相揮了揮手。
「各位大人！在下告退！」說完羅鷹還恭敬地一一行禮，隨後才退了出去，蘇茂相看了看曹於汴和張九德，兩人無奈地點點頭，蘇茂相隨後吩咐道：「把楚王爺請進來吧！」雖然如今楚王朱華奎如今算是個罪人，但至少爵位還在，一些禮儀還是要有的。
看著有些腳步虛浮的楚王朱華奎，三位主審的感慨比剛剛更甚，這真是我大明的王爺嗎？太祖爺就是想讓這樣的王爺來拱衛大明的江山的？
「王爺請！」手下的人恭敬地搬來了椅子。
「王爺！對於此案本官還有些疑問想請教！」蘇茂相客氣地道。
「有什麼你就問吧！本王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楚王朱華奎有氣無力地道。
「王爺！您確實是派人進京參加拍賣會了是吧？」蘇茂相問道。
「這一點之前跟朝廷申請過，朝廷也批准了！確有此事！」楚王朱華奎點點頭。
「好！現在本官疑惑的是您為何要派人去劫殺這五城兵馬司的人？」蘇茂相問道。
「本王沒有！本王只是讓他們拍完之後直接帶寶物回來，根本就沒有下令讓他們去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劫殺五城兵馬司的人可是大罪，你以為本王會幹這樣愚蠢的事情嗎？」楚王朱華奎苦澀地道。
「可是那王鏢頭的口供里可是說您是給護衛隊長下過命令的！因此他另外派了一隊人去劫殺！」蘇茂相道。
「王鏢頭？本王不知道他是誰！這些都是王府的一個管事安排的！還有！本王不會下那麼愚蠢的命令的！護衛隊一共就那麼點人，怎麼還可能分出來去劫殺五城兵馬司的人？」楚王朱華奎無奈地道。
「如此說來王爺確實是被冤枉的了？」蘇茂相問道。
「蘇大人！本王真是被冤枉的！還有那些寶物，逾越的東西都是他們陷害本王的！本王好好的當個逍遙王爺有什麼不好，犯得著做這些殺頭的事情嗎？你們說對不對？」楚王朱華奎無奈地道。
被楚王朱華奎這麼一說，三人覺得似乎是有那麼點道理，這越問似乎案件變的更加複雜了，不過楚王朱華奎的話只是在他們三人的心裡盪起了絲絲漣漪，隨後便又風平浪靜，蘇茂相拿出另一堆奏疏道：「這些王爺有什麼要說的嗎？」
楚王朱華奎看了看那一摞摞奏疏，苦澀地笑了笑道：「那些彈劾本王的，本王也認了，本王確實是幹了一些錯事，但是要說到派人劫殺五城兵馬司，私制龍袍，蓄意謀反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本王言盡於此！相信以三位大人的能力會幫給本王主持公道的。」
「本官明白了！既然如此，王爺就請回吧！」蘇茂相客氣道。
楚王朱華奎聽完點點頭，起身朝著三位主審點了點頭，隨後便慢悠悠地出去了，待到楚王朱華奎離開后，蘇茂相，曹於汴和張九德便也宣布退堂，三人之後便又聚到了一起開始商議了起來。
「你怎麼看？曹大人？」蘇茂相問道。
「這明顯是有人還是有所隱瞞，最可疑的就是羅鷹！他肯定有所隱瞞，只是哪裡有破綻缺也是一下子查不出！」曹於汴道。
「如此說來，你覺得那汪小子和楚王爺就都說的是實話？如今個個都是鐵證如山啊！」蘇茂相道。
「這些人證，物證都是可都是經過中興衛之手的，蘇大人！你可別忘了這一點！」曹於汴笑著道。
「可是曹大人！審理的時候我們三司可也是有陪同的！不是嗎？」蘇茂相一樣笑著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總是感覺有些地方不對！」曹於汴皺眉道，隨後又說道：「可就是一下不清楚哪裡不對！」
張九德聽了他們的話后，便道：「我說兩句吧！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要受到懲罰的，那吳家公子派人劫殺楚王府是不爭的事實，即便我們的人在審問吳彪天的過程里他就是說不知情，但是兒子犯法他也難逃干係，而且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怎麼爭辯都無用！二位說是吧？」
曹於汴和蘇茂相聽完點點頭，隨後張九德道：「至於羅鷹，按卷宗上的來看，本來也是要抄家滅族的，濫用職權，私自調動軍隊這和蓄意謀反沒什麼區別，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倒是可以酌情處理，但是其他彈劾他的奏疏裡面可還是有很多觸犯我大明律法的，死罪難免，最後是楚王最是麻煩，剛剛聽楚王那麼說似乎是有那麼些道理！二位，假如你們是楚王，你們會發出這樣的命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