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廷議

  隔天，崇禎精神十足的前去上朝，到了太和殿，跟往常一樣，一大群人跪拜，三呼萬歲，崇禎喊平身，走了個流程。


  「百官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王承恩喊道。


  這時，有個官員出列道：「陛下！如今陛下初登大寶便一舉剷除閹黨，舉國歡騰，普天同情，然則臣等觀這天氣是越來越冷，夏天時也是很熱，恐是不詳之兆，臣等以為肯定是還有一些不適應的政策使百姓有怨氣，因此上天感應到了這股怨氣，怕是要降下大災，因此臣等以為必須趁現在剷除閹黨的大好時期，廢除這些政策，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樣上天感應到了陛下的仁政，來年必定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哦？！」崇禎一愣，這他媽胡說八道個什麼鬼，但也沒有打斷人家的激情，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哪些是不適應的政策呢？」


  「比如各省地河道監管，那些太監不管百姓死活，私自貪墨了修河道的銀兩，使得河道不能及時修復清理，洪水泛濫時兩岸百姓死傷無數啊陛下！再比如茶稅，各布政司地監督的太監，濫用職權，監守自盜，弄得是民怨沸騰。。。。。。」那個官員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聽的崇禎實在是頭昏腦脹，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閹黨身上，說這些都是苛捐雜稅，都應該廢除。


  「好了！你就直接說都有哪些，不用說這麼一大堆，簡單點說！」崇禎打斷他了激情演說。


  「陛下！臣和所有同僚商議之後一共列舉了如下政策希望陛下可以廢除，有各省地河道監管，以及茶稅，海稅，鹽稅，礦稅，布稅，絲絹稅，工商稅。」那官員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給朕理由！簡潔點說！」崇禎道。


  這時候站出來另一個官員，哭喊道：「陛下，這些政策和稅務一來弄得天怨人怒不利於我大明穩定，二來這些政策和稅務乃是與民爭利，這是違法祖制的陛下，這不利於陛下的統治呀陛下！」這官員說完泣不成聲。


  崇禎看了看下面說道，其他諸位大臣什麼意見，也來說說，首輔，你先來！

  施鳳來看了看手下，然後跪拜道：「臣附議！」


  崇禎搖搖頭，其他諸位呢？

  之後立馬齊刷刷地跪倒一片，齊聲大吼;「臣等附議」崇禎馬上發現沒有跪下的也就戶部尚書郭允厚，吏部尚書王永光，禮部尚書李養德以及在施鳳來一旁老神在在的孫承宗。


  「該死的東林黨！」崇禎心裡恨恨道，真取消那朕就要成窮光蛋了！於是對孫承宗道：「老師！您怎麼看？」


  孫承宗看了看崇禎皇帝，尋思著皇帝如今沒有像以前一樣聽從那些大臣的意見直接拍板，而是詢問自己，那麼只有兩種情況，一來皇帝可能不同意這樣的建議，二來就是測試自己，因為自己也是東林黨出生，不過自己要是說同意，如果皇帝本來就是不想同意這個政策，而自己卻站在了皇帝的對立面，那就有負聖恩，而且這些政策如若取消，那麼大明財政堪憂，如果自己不同意，那麼就直接得罪了這一大批的同僚，孫承宗想了想道：「陛下！老臣覺得如此重大決定，可以等袁大人，徐大人來了之後再商量。」


  一旁的施鳳來在一旁聽了，悄悄瞪了孫承宗一眼，那兩人能答應才怪了。


  崇禎點點頭道：「那王愛卿的意見呢？」


  「臣覺得次輔孫大人的建議中肯，臣附議！」王永光出列回道。


  崇禎點點頭道：「那李愛卿的意見呢？」


  「臣也覺得次輔孫大人的建議中肯，臣也附議！」李陽德出列回道。


  崇禎繼續點點頭道：「那郭愛卿的意見呢？」


  郭允厚想起來了當初崇禎皇帝對自己的信任，躊躇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站出列道：「臣反對！」


  總算是還有個敢於直接唱反調的人，朕沒看錯人吶，崇禎感到很安慰，雖然其他三個沒有直接說反對，尤其是孫承宗，崇禎也理解，畢竟他也是出生東林黨，如今又處在高位，身份，地位決定了他的處事原則，所以暫時選擇中庸，無可厚非，另外兩個應該是看出了什麼，看來那天的免談沒有白談。


  崇禎掩飾住內心的高興之情，問道：「哦？！愛卿反對！那給朕說說反對的理由！」


  底下跪著的其他人都偷眼看向郭允厚，恨不能立刻衝上去把他打一頓，這該死的，敢跟我們唱反調，等著，有機會一定讓你下去。


  郭允厚看了看其他人，堅定的道：「陛下，如今大明的國庫收入情況，相信沒有人幣臣更了解，現在的國庫收入和支出勉強抱持個平衡，臣說點不好聽的話，萬一現在發生個什麼災害，萬一蒙古或者建奴再次叩關，那麼國庫就堪憂了陛下！」


  「如此嚴重？！」崇禎故作驚訝道。


  「陛下！如今我們國庫可以說一大半的收入都來自於這些稅收（具體多少，沒查到，不過從歷史上崇禎皇帝廢除這些稅收之後大明財政之後一步步破產就知道情況了，絕對不少啊！），如果一下廢除，那麼每年一下虧空出的幾百萬兩該怎麼辦？」郭允厚答道。


  「有道理！」崇禎點點頭，「諸位都來說說！這虧空的幾百萬兩怎麼辦？是每年幾百萬兩！」崇禎重申了一下。


  這。。。。。一時剛剛群體反對的大臣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怎麼？沒人有個好的解決方案嗎？」崇禎喝道。


  這時候一個官員戰戰兢兢地出道：「臣建議陛下可以增加農業方面的稅！」


  「增加農業方面的稅？」崇禎冷哼道。「愛卿可知現在中原地區，sxhb等地百姓的生活如何？」


  「臣。。。。。。臣不知！」那人冷汗直流。


  「不知？朕以為愛卿可以親自去體驗一把！你現任何職？」崇禎冷哼道。


  完蛋了！難道陛下要炒我魷魚？總不至於吧？不就提了個意見么？


  「臣現任戶部侍郎！」那人戰戰兢兢地答道。


  「那行！這個職位你就別幹了，去sx吧，隨便哪個縣都行，當個平民百姓！」崇禎厭惡的一揮手。


  什麼？大殿上的眾大臣一驚，這是流放嗎？就提了個建議就被削除了官職？！那這樣以後誰還敢提意見！於是很多官員開始站出來求情，郭允厚作為他的上司也出來求情，意思了一下，首輔更是磕頭痛哭，讓崇禎皇帝一定要光聽言路，不可如此對待敢於提意見的大臣。


  「安靜！朕不是不廣聽言路，而是朕希望諸位愛卿提意見的時候站在事實就是的角度去提，什麼都不知道亂提意見，那麼這樣的意見只會給朝廷添亂，朕也不需要這樣的大臣！不要勸朕了，來人，脫去他的官府，拉下去吧！」崇禎再次揮手！

  「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突然一個老頭大吼一聲，出來說道：「陛下如此對待忠於大明的臣子，實在不是明君所為啊陛下，陛下如果不聽臣等建議，老臣就撞死在這柱子上，以示忠心吶陛下！」


  崇禎一愣，這是哪一出？不過也不管他是誰，直接一揮手，冷冷道：「那你撞給朕看看！」


  這一下那個老頭愣住了，卧槽！我就是出來表演一下而已，陛下你好歹配合一下啊，我這把老骨頭真要撞上去那還不散架了，提前去閻王爺那邊報到去了？於是獃獃的站在那不知所措。其他的大臣也愣住了？剛剛登基時對我們言聽計從，師傅前師傅后的那個陛下呢？


  「怎麼？你倒是撞啊！你是要欺君嗎？」崇禎冷哼道。


  「老臣不敢！陛下饒命啊！」那個老頭嚇得是魂飛魄散，拚命磕頭求饒。


  「你現在是何職？」崇禎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


  「老臣是個言官」老頭哭著回到。


  「言官就你這樣，朕看你也不適合當這個言官，來人，脫了他的官服，一起拉出去，他就關到天牢等候發落！」


  「是！」很快殿外衝進來四個大漢！二話不說，架起兩人便往外而去，只留下一長串的陛下饒命的聲音。


  崇禎厭惡地揮揮手，道：「好了，繼續剛剛的話題，對於每年虧損幾百萬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這下沒有一個官員敢亂說話了，剛剛的情形還在他們的腦海里，這要說錯話又被革職怎麼辦？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說話。


  「怎麼一下安靜了？就沒有良策了？既然這樣！施愛卿，你作為首輔，你來帶個頭！」崇禎說道。


  深吸了一口氣，施鳳來慢騰騰的道：「陛下，臣以為。。。。。。」半天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不要吞吞吐吐！直接說！給其他愛卿一個表率！」崇禎假裝鼓勵道。


  表率個屁啊！我哪裡知道什麼良策啊！施鳳來心裡苦著說，最後，突生一個想法道：「臣覺得到時候可以用內帑的銀兩先行補充，之後等其他稅收上來之後再補充到內帑」施鳳來答道。


  「內帑？朕內帑的錢可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其他稅是不是和這個幾百萬兩是一樣的，如果這每年虧的是500萬兩，其他的稅收收上來除掉必要的開支之後不足500萬兩怎麼辦？內帑也年年虧損，到最後也用完了，那時候該如何是好？」崇禎反問道。


  「這。。。。。。可以再提高一下稅收！」施鳳來冷汗直流。


  「提高稅收，再提高誰的稅收？」崇禎冷哼。


  「自然是普通老百姓的稅收。」施鳳來脫口而出。


  「知道現在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嗎？再提高稅收，萬一老百姓活不下去起來造反該怎麼辦？」崇禎道。


  「我大明還有這麼多的將士，還擔心那些造反的普通百姓嗎？」施鳳來道。


  「打戰不用錢嗎？到時候這錢從何而來？百姓都造反了誰給朕納稅？沒人納稅就沒錢，沒錢就不能給將士們發軍餉，沒有軍餉，還有多少將士願意上戰場拚命？」崇禎冷聲反問。


  「陛下！我大明將士都是忠君愛國之士，即使無餉銀也會一樣為我大明效忠的陛下！」


  施鳳來睜眼說瞎話。


  其他大臣也齊聲附和，一旁郭允厚在暗暗嘲笑，編，你繼續編！孫承宗也是搖搖頭，心裡暗想，陛下心裡跟明鏡一樣，你們還拿陛下當傻子！真是不開眼吶！暗自搖搖頭！

  崇禎搖搖頭，看來今天這個話題是不會有什麼結果，自己不會同意嗎，他們也不會罷休，爭論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而且現在朝臣基本都是東林黨，鬧僵了對朝廷也不好，於是便揮手道：「此事再議！先選個戶部侍郎出來吧！」


  於是下面的人有的說推舉周道登，有的說王家楨，最後還是施鳳來道：「臣推舉周道登。」（註：原來歷史應該是王家楨當了崇禎初期的戶部侍郎，周道登後來還做了首輔，不過都是沒什麼作用的角色，因此就提前寫，反正不會讓這些人再次登上歷史舞台隨便編編啦！）

  崇禎轉頭問郭允厚：「愛卿可有人選？」


  郭允厚想了想：「臣推舉畢自嚴！」（註：歷史上老畢可是當了崇禎初期的戶部尚書，而且很有作為，但是老郭能力也強啊，都不能浪費，之好讓他們雙劍合璧了！）

  「王愛卿，你作為吏部尚書！你給個意見！」崇禎問王永光。


  「臣覺得畢自嚴更合適！」王永光回道！


  「老師！你的意見呢？」崇禎又問孫承宗。


  「臣附議！」孫承宗說道

  施鳳來心裡哭道，如今內閣就自己一個，即便是首輔也難辦，另外三個都跟自己不是一條心，不好辦吶！況且陛下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麼好忽悠了！這可是難題！得想想法子拉點自己的人入閣才行，今天和陛下鬧的有點將，這點不太好，可是戶部侍郎又是個重要的位置，想了想，兩個取重點，先保住陛下對自己的信任再說，於是也說道：「臣思慮再三，再綜合各位同僚的意見！也覺得畢自嚴更合適，臣也附議！」


  崇禎自己還沒說話，突然施鳳來來了這麼一出，有點出乎意料，但好歹還是好的，便說道：「宣旨，封畢自嚴為戶部侍郎！就這樣吧！諸位愛卿可還有其他事情要奏？」


  見下面沒人回話，便揮揮手，退朝！之後轉身對王承恩吩咐道，退朝後讓孫老師，還有戶部尚書以及新上任的戶部侍郎來乾清宮。


  「老奴遵旨！」王承恩趕忙去通知他們，崇禎鬱悶的往乾清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