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野冷冷地看著他:“你帶走了千羽,還在演什麽戲?”
“我帶走千羽?”
紀一凡怒了,仿佛炸了毛似的,“紀哲野,你不要太過份,你在屬於我們的舞會帶走我的未婚妻,我現在來接她走,你還來阻止我??你真的以為你了不起?所有人都奈不了你何嗎?我告訴你,千羽是我的,紀氏也是我的,他也是我的,根本沒有你的份。”
阿言眼看少爺又想要揍他的節奏,冷聲說:“紀一凡,你不要太會演戲,千羽明明被你帶走了。”
紀一凡驕傲而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她若是被我接走,我還在這裏做什麽?”
“你沒接走千羽?”
“我現在就來接她,她人在哪裏?你們若是敢將她藏起來,我現在就找老爺子為我們作主。”
“千羽,千羽,你快點出來,我來接你了,你不要害怕,出來吧。”紀一凡顧不得傷痕累累,高聲呼喚。
“紀一凡,千羽並不在這裏,她若是在的話,這麽大的動靜,她會聽不見?”阿言不耐煩,心裏越來越煩躁。
她看了一眼少爺,隻見少爺眼中的怒火已經褪去,恢複了冷冰冰的樣子,看不出他的心裏在想什麽。
再看看紀一凡,明明被揍得連站都站不穩,還在拚命地喊千羽,若真的是他接走千羽的話,他根本沒有必要來這裏挨這一頓揍的。
少爺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壓根將他往死裏揍。
紀一凡來之前應該很清楚,他搶走千羽,還和千羽上了床,少爺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
就算他們之間得到老爺子的允許又怎樣,千羽是少爺的女人,他從中作梗搶了過去,本來就不夠理直氣壯的。
紀一凡這才住了口,卻依然不相信阿言,目光落在紀哲野的臉上。
冷冰冰的俊臉,根本沒有任何的神情。
“千羽真的不在這裏?”
“你沒有將她帶走?”
異口同聲。
然後同時閉了嘴,互望著對方。
目光仿佛電流在空氣中產生滋滋的化學反應。
紀一凡惡狠狠的,紀哲野狠戾冰冷。
半響,並沒有在彼此眼中找到任何的端倪,紀一凡這才惡狠狠地說:“我若是接走了她,還會來這裏……你當我是瘋了嗎?”
“她不見了,我們正要去找你,除了你,誰會處心積慮帶走她?”紀哲野冷嘲熱諷。
“她都要和我訂婚了,我需要處心積慮?我看,處心積慮的人是你。”
“你應該查到,我帶她直接回來這裏,並沒有到別的地方。”
“那又怎樣??你想要將她藏起來的話……”
“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你到底有沒有帶走她。”
“沒有,絕對沒有。”紀一凡惡狠狠地說:“不信的話,再來打一次,別以為我怕了你。”
紀哲野唇邊泛起殘忍的冷笑。
然後兩個人都扭起來,打得比剛才更凶狠。
一凡的保鏢看得心驚膽顫的,若是一凡少爺死了,他們真不知道怎樣向老爺子交待,偏偏哲少爺也不是他們能招惹得起的。
最後,兩個人揍得都解氣了,才鬆開彼此。
阿言沒有想到紀一凡這麽能挨打,被少爺往死裏揍,居然還活下來。
紀一凡狠狠地吐掉口中的血:“紀哲野,千羽在你這裏丟的,她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冷冷地回敬:“她若是少了一根毫發,你的下場就是死。”
“我是你哥哥,你敢殺我?”
“你有放過我?”
“從小到大,你擁有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我隻是想拿回來?”
“嗬嗬。”
“你笑什麽?我最討厭你這自以為是的優越感,我也是姓紀的,是他的兒子,憑什麽你就該是繼承人,而我不是。”
“你可以靠自己搶。”
“隻要你消失了,不就是我的嗎?”
“是嗎?所以,你想殺我?可惜,你一直不夠狠。”
“不是我不夠狠,是他不允許我殺你。”
“阿哲,難道你還沒發生,他從來不管我們鬥個你死我活,卻不允許我們傷害到對方的性命。”
“那又怎樣。”
“他是疼愛我們的,不是嗎?”
“那又怎樣?”紀哲野根本不在乎他疼不疼愛自己。
“他愛我,對不對?”紀一凡那張滿是血看起來猙獰恐怖的臉上突然間生機勃勃起來,他的眼裏浮著興奮的神色:“他愛你,他也愛我,對不對?”
“那又怎樣?”紀哲野冷冷地說:“他若是愛你,會在你的身體裏裝追蹤器?”
“你怎麽知道??”紀一凡愕然,不相信地看著他。
紀哲野避開他的眼神,冷冷地說:“不關你的事。”
紀一凡突然笑了起來:“原來,你一直關心我,是不是?”
說罷,他顧不得渾身疼得仿佛散了架,這小子,下手真狠,他是他的哥哥呀,他怎麽可以下手這麽狠。
紀一凡忘記了他也從來沒有對這個唯一的弟弟手下留情過,他的弟弟可是一而再差點死在他的手裏。
當然,最後,他都不忍心。。
畢竟,他是自己唯一的弟弟,骨肉相連的弟弟。
他熊抱住了他,“你是關心我的,一直都在關心我的事是不是?”
……
手術台上的紀一凡,雖然被下了藥水,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一雙柔軟而弱小的手。
他望著朦朧的白光。
好熟悉,好溫暖的手。
他曾悄悄地摸過。
是弟弟的手。
但他那麽小,他還那樣對他,他會喜歡他這個哥哥嗎?
嗬嗬~~
一定是錯覺吧。
他不會來看自己的。
他不懂,也不會。
那麽小的人,怎麽懂得親情,怎麽會知道什麽是兄弟之情呢。
就連他……也不會。
他恨他。
恨他擁有那麽多,恨他擁有一切本來就該屬於他的。
……
紀一凡的眼裏浮著高興的光芒:“阿哲,當時是你握住了我的手,是嗎是嗎是嗎?”
他的身上散發著血腥的味道,紀哲野嫌棄地皺眉,並沒有推開他,他冷淡地說:“握了又怎樣?”
他隻是好奇,哥哥的手會不會比保姆更溫暖。
後來,他問保姆,哥哥做的是什麽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