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哲野卻冷冷地看著她,“阿言,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門口一步,寧明樂那邊,多派人盯著。”
“少爺……”阿言整個人呆住了,少爺和千羽是徹底鬧翻了嗎?
隻見千羽眼裏迸出的恨意,讓她覺得很煩躁。
少爺明明那麽愛她,為什麽要說那些話刺激千羽,千羽如果在懷疑他的話,就這樣承認了,她一定會相信的。
現在千羽一定恨死少爺了。
不過,,千羽也真是的,少爺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情,她為什麽不肯相信少爺,何況,少爺那麽愛她,怎麽可能殺寧明樂,他不會做讓千羽傷心的事情的。
連她都看得懂的道理,他們兩個到底是腫麽了。
唉,她該站在那一邊??
紀哲野仿佛猜到她的心思,如極北之寒的眼眸泛著狠芒,“如果她逃脫了,阿言,你就再也不必留在我身邊。”說完,他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無情冰冷的背影。
赤果果的威脅。
阿言呆若木雞地看著少爺的背影,玩到那麽大,少爺,不至於吧?
千羽抿唇,蒼白的臉蛋時而悲傷,時而絕望,時而怨恨。
她的心裏一直重複著,他承認了,他承認了,他承認了……
他承認了殺爸爸,而她居然恨的人隻是自己。
她掩臉,寧千羽,你怎麽可以這樣子!
阿言糾結地看著她,“少爺說的是氣話,你千萬別相信,他不會……”
千羽的聲音透過指著幽幽傳來,“你怎麽知道一定不會是他??除了他,還會有誰這麽想爸爸死。”
“紀一凡呀。”阿言想也不想就回答。
她放下手,苦澀地問,“可是,他卻承認了。”
“千羽,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也不會騙你,根本不是少爺……”
“我很累,不想再說了,你讓我靜一下好嗎?”不是千羽不相信阿言,而是不相信阿言對紀哲野的忠誠。
一個可以為了她的少爺去死的人,就算欺騙她,那又什麽可奇怪。
千羽回了房間,阿言就被紀哲野召喚過去。
她看見少爺又在房間裏喝悶酒,態度和剛才判若兩人,哪裏還有剛才的霸道強勢,一臉沮喪,“她怎樣了?”
阿言有些無語,“少爺,你怎麽又喝酒了?”
“別扯開話題,她怎樣了?”那幽深的眼眶微微泛紅,濃重得怎麽也化不開的失望,“阿言,她此刻……恨極了我了吧?”
“阿言,她的心,從來沒有過我吧。”
“阿言,她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霸道地逼她留在我的身邊吧。”
“阿言……”
他再也問不下去,目光一點一點狠戾卻悲楚。
他那麽用力地愛她,而她那麽用力地質疑他。
歸根到底,他們之間的愛……從來不存在吧。
莫名地,阿言的心裏一陣難言的酸澀。
那麽驕傲狂妄,甚至冷漠不近人情的少爺,為了千羽,已經不上一次紅了眼眶了吧。
她沉默了一會,這才說,“千羽的心裏肯定是喜歡你的,少爺,你別胡思亂想。”
紀哲野狠狠地喝了一口。
胡思亂想??
她和他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在逼她,她的心裏從來沒有過他的存在吧?
……
紀哲野和千羽的關係持續僵硬。
每天幾乎沒什麽機會見麵,一大早,紀哲野已經上班了,就算沒上班,千羽也會等他出了門才會出來,然後回公司,去陪爸爸。
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被她擱到了一邊,費城的賓大錄取了她,但是爸爸還在沉睡中,於是她已經向學校申請了推遲一年才去報到。
她的成績好,再加上有紀哲野的推薦,背後屬於不差的,那邊也答應了她的申請。
千羽每天忙忙碌碌,根本沒有時間和他吵。
爸爸受傷的原因……對她來說就像一個不能揭開的瘡疤,她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紀哲野那些話,她更不敢去想。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幫爸爸報仇嗎?
爸爸當年確實差點害他連命都沒有。
她應該離開他的,可她還是一天天地留下來。
千羽忙得昏頭轉向的一天,也有想過要逃的,隻是阿言對她寸步不離,就連公司也多了不少保鏢,爸爸那邊的保鏢更多了,她也就懶得去想。
她隻希望爸爸能醒過來,根本沒有心情再想著離開的事情。
隻是寧千羽沒有想到紀一凡居然會到公司來見她,阿言看見他,臉沉頓時冷了下來,“你來做什麽?”
紀一凡依然一身優雅定製的西裝,若不知道的話,根本不會發現,他的右手是完全廢了的。
他完全無視她的存在,目光落在千羽的臉上。
阿言擋住他的視線,沉臉說,“紀一凡,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這裏從什麽時候開始,一隻狗也有說話的權利,狗也敢趕主人的客人,太沒有禮貌的狗,該剮了。”紀一凡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說誰是狗!”阿言的臉色一變。
紀一凡的目光啐著毒蛇一般的陰冷,繞過了她,視線落在千羽臉上的時候,恢複了柔軟,“千羽,許久不見。”
隻見那極清麗絕美的臉蛋上仿佛褪去了一層稚氣,隱隱透著一種果斷成熟的魅力,特別是眼神,清澈而堅定,從前即便是倔強,卻也怯生生的,現在,即便就那樣坐在那裏,就給人一種沉靜大氣的氣度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越來越愛這樣的她。
即便是,紀哲野一而再警告他不許接近她,那又怎樣。
她一定會是他的,紀氏掌舵人和她,都是他的。
紀哲野什麽的就滾一邊去吧。
“千羽,許久不見。”他的語氣溫柔得讓千羽的心忍不住起了寒意。
“你來做什麽?”她皺眉,目光冷冽,“我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想你。”
“紀一凡你——”阿言的臉色頓時難看,他居然敢說想千羽,分明不將少爺放在眼裏,這讓她怎麽忍得下這口氣。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可不可以將這些隻會吠的狗趕出去?”
“你他媽的你才是狗,你全家……”她的話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