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你瘋了，他是你的哥哥，你為了一個女人殺他，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
紀哲野冷冷地說，“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我的女人！我都不舍得傷害她一根毫毛，將她捧在手心裏寵愛的女人，他居然敢劫持了去，還囚禁一個多月——”
說到最後，他咬著牙，眼睛裏的戾氣和殺意瘋狂翻滾著，同時，喀嚓兩下——
紀老爺子臉色一變，喝道，“阿哲，你給我住手。”
“你不是說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嗎？”
“我指的是你們怎麽鬥，我都不會過問，但這次，有關性命，給我放下槍。”森冷的目光望著紀哲野，隱忍著極大的怒意，也透著警告。
“為什麽這樣一直偏著他？”紀哲野問完，砰地一聲，子彈擊中了紀一凡的左手臂。
紀一凡捂著手臂，臉色難看，他很痛，卻沒有吭一聲，血在他的指間湧了出來，眼底浮湧著嘲意，“怎麽？槍法就這樣水準？打我的手臂？你應該照這裏打！”
他說著，用手指點了一下額中央。
紀哲野果然指著他的額中央，手緩緩地要扣下槍——
“給我住手！你敢當著我的麵殺你的哥哥，我就敢馬上讓人殺了那女孩。”紀老爺子沉聲警告。
“阿德，打電話！”
阿德這才低聲告訴紀哲野，“你們的附近，有老爺安排的人，所以，你的一舉一動，老爺都會知道。”
紀哲野危險的眯起眼眸。
隻見紀老爺子森冷地說，“我差點忘記了，根本不必浪費人力物力去殺她，她昏迷不醒不是嗎？就讓她一直昏迷到死。”
紀哲野的氣息突然急促起來，“她會醒過來的，隻要殺了他，她就會醒過來。”
老爺子冷笑，“你開槍呀——”
“砰地一聲！”
子彈從紀一凡臉邊掠過，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就在臉蛋上。
紀老爺子沒有想到他會真的開槍，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
他猛地站起，又頓坐在大班椅上，一時喘不過氣來，阿德一驚，大步衝過去，從抽屜裏拿出藥丸，然後遞水給他。
他吃了藥，喝了水之後，這才喘過氣來。
紀哲野和紀一凡皺眉，心裏不約而同湧起莫名的情緒，不明白紀老爺子的身體有什麽毛病，剛才似乎很嚴重的樣子，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紀老爺子的臉色依然蒼白得驚人，卻已經沉穩了下來，他森冷地望著阿哲，“如果你再放肆的話，我會禁止亦嫣幫你找什麽MR莊臣。”
果然，他連這件事情都知道。
紀哲野卻不是被威脅的那種人，如果亦嫣不幫他，也無所謂，他親自找那個MR莊臣，如果他敢拒絕的話，他就將他綁過來，逼著他治千羽。
但，紀一凡，他今天非殺不可。
以前他就是太仁慈，顧及著老爺子，才會一次次放過他。
這次，他若再放過他的話，等於將千羽再次置於危險之中。
這個人太無恥，他不會光明正大地來對付自己，隻會挑他的軟肋來威脅他，他絕不允許這次事再發生，絕不允許。
這次，如果千羽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有害千羽的人，同樣，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
紀老爺子卻以為他已經被自己說服，“何必搞得兩敗俱傷，阿哲，我可以放過那女人，同樣，你也放過你的哥哥，如何？”
“不可能！”
“她一直昏迷不醒，你就不擔心。”
“擔心，更要殺他。”
“夠了你們，你們一直在這裏廢話，有沒有問過我？”紀一凡無所謂的樣子，他的左手臂一直在流血，流順著他的手指一滴滴地掉到地上，他卻事不無的樣子，他無所謂的態度，“要殺就殺，別浪費時間，阿哲，這麽婆婆媽媽，不是你的風格——”
“你給我閉嘴！”紀老爺子惡狠狠地打斷他，他媽的想死，還要問過老子同不同意，鬥個你死我活的時候，為什麽不死在對方的手裏，敢在他的麵前死，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即便是他的兒子。
下一刻，他望著紀哲野的時候，又恢複了他的威嚴和森冷，盡管，額頭冒著的青筋透露出他在極力壓抑他的怒火，“阿哲，你要怎樣才放過他。”
“怎樣都不會放過他。”
“我說了，你敢殺他，我就敢馬上殺那女人。”他冷笑，“我知道阿諾和阿言在保護他，那又怎樣？我隻要下令，目的是殺了寧千羽，其他人都不用管，你猜結果會怎樣？”
他當然知道結果是什麽。
他竟然用死士來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所謂死士，他們隻會執行主子的命令，無懼死亡。
紀哲野的唇緊緊地抿緊，眼底的狂怒和暴戾顯示了他現在的有多想殺人，甚至差點連麵前這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父親也想殺了。
他的口中湧起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氣得血都湧了出來，但神情卻瞬間冷靜起來，連眼神都特別冷靜，冷靜得仿佛空氣的溫度驟降為零下。
突然，他將槍收了回來，轉過身，迅速地將兩把槍在擺弄，他的速度太快，快得連在來自軍隊的阿德都看不清楚。
本來，紀一凡應該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但是，他並沒有跑，隻是站在那裏，任憑阿德怎樣向他打眼色，他都站在發那裏一動也不動。
沒有人發現他眼底那抹哀莫大於心死的哀傷。
這一刻，他根本不在乎死活。
一點也不在乎。
反正，從來沒有人在乎過他的死活。
即便是他的父親大人此刻在這裏極盡努力地挽回他的性命，那也不是出自真心的。
隻不過是，他還有利用價值，又或者是觸犯了他的權威。
如此而已。
他低下頭，也許死了也好，他不用親手殺自己的女人。
若不是阿哲要殺他，老爺子是不會派死士殺寧千羽的，畢竟，他根本不想自己的形象在他最重視的兒子心目中崩塌。
不愧是紀家的人，自私，殘忍，冷酷，無情……很多很多，就是沒有親情。
這時候，紀哲野終於轉過身來。
他理智而冷靜地望著紀老爺子，“我知道你反對我和她在一起，他也是你其中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