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章 忽悠你
二百零五章忽悠你
然而就在葯老二人放走黑衣人的一瞬間,牧天正巧在路上察覺到了這一幕的出現。
「恩?此人的神息怎麼和毒的氣質一模一樣?」因為黑衣人的波動明顯散發著啟靈境的壓迫,否則的話,牧天還真的以為是毒再次蘇醒。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漸漸的消失在天際,牧天幾乎是下意識的跟了上去,二人同時消失在荒野之中。
在離開了太玄教之後,黑衣人獨自駕馭長虹繼續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似乎來到了天涯的盡頭。
最終,黑衣人落下雲頭,收起神輝。小心翼翼的走在這一片杳無人煙的荒蠻之地中,在那裡,有山巒聳入天穹,一座座巨岳如同一尊尊巨人一般守護在這方天地之中。
任何人如果來到了這個地方,都會被這犬牙交錯,層巒疊嶂的奇形怪狀所吸引,似豺狼吞月,猛虎食人一般,種種令人觸目驚心的山岩圍困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不容外界有絲毫的侵佔。
「長老,我回來了」緊接著,黑衣人當即朝著中間一座險峻的山崖朝拜了一聲,頓時原本崎嶇不平的山路儼然化作一方平坦的高原之地。
原本樸實無華的窮山惡水,似乎被蓋世強人賦予了逆天法陣,布下了萬古大局一般,使得這突如其來的一方高地與天地融為了一體,群山萬壑,鴻溝大丘都顯得那麼自然隨和,沒有一點的不適之感。
「轟隆隆」山門洞開,幽冷凄寒的鬼氣呼嘯天地,不盡的魔音幻想席捲高天,連周圍的古木都不由自主的莖葉收縮,不敢直面這陣陣血煞之光。
「四師弟,你怎麼了?」這時候,從洞府之中竄出一名黑衣人立刻就察覺到了來者的異樣,連忙將他攙扶進去。
「看來他們的駐地就在這裡了,還是回去稟告給葯老他們為好」如今追查到黑衣人的駐地,這樣的結果就已經是很大的成功了,想到這裡,牧天當即轉身遁走,要知道一旦落入他們的手中,可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小友既然有幸來此,何不進來一敘呢?」突然,牧天剛剛抬起的一隻腳頓時被強大的禁制鎖定,全身上下似乎都被無數只手臂緊緊扣住,一舉一動都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
「這是?」根本來不及細想,牧天連忙運足起全身的功力,衝破這層虛無的枷鎖遒勁。然而令他頗為不解的是,不管自己如何反擊,都好像是在無濟於事一樣,根本沒有絲毫減緩的趨勢。
「小友,要知道修為和悟道是分不開的,武力的加強也需要配合道意的領悟。正所謂剛缺柔是白費力氣,柔缺鋼是功而不克,只有二者同步進行才能發揮真正的效用」
「你到底是誰?「」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回蕩四方,整個天地都在這道神音之下顫顫輕吟,連牧天都難以窺測這聲音的來源在何方。
「小友,我在這裡「突然,一隻青光迸射而出,撤去了牧天身上的禁制,整個人瞬間從空中掉了下來。
牧天連忙翻入雲頭,全身的龍息蓬勃而動,緊緊的注視著眼前的這位老者。只見一位須長三尺,每一根都斑白無比,臉如冠玉,雖然是老態龍鍾,耄耋之年,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皺紋的老人出現在眼前。一身採光噴射不止,神采飛揚,風度纖雅,和那些黑衣人簡直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
一時間,牧天都覺得此人是來自仙國的宿老,神土的使者,因為那一塵不染的無垢無暇之資,的確讓人無法懷疑他的本色。
「怎麼了小友?是不是覺得我和那些黑衣人不盡相同啊」一聽到老人的話,牧天當即後退幾步,不能被他虛偽的外表所迷惑,有些人表面忠良內心奸詐,這是惜地早就告訴過自己的道理,牧天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老人看著牧天的表現卻是十分的欣喜,眉宇之間靈光閃動,宣華之處異象叢生。水木清華之資可謂如玉如霜,婉兮悠揚之態更是世間罕見,就是搜尋老人腦海之中所見人物,都難以找到與牧天媲美的存在。
「孩子啊,你天資聰慧可謂驚世駭俗,你還人中龍鳳,豈能蝸居在這荒蕪之所呢?」
一聽到老人的說辭,牧天當即就反駁道;「我不會背叛師門的,師尊待我如親,掌教更是對我不薄,你死了這條心吧」
牧天的鏗鏘之音顯得十分堅決,不容有半點的質疑與商榷。然而老人卻並沒有動怒,隨即說道;「孩子啊,這世間種種,紅塵色相併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美好,弱肉強食,殺戮紛爭可謂是天天都再發生。人心叵測,悖逆忘淪才是這世間最令人恐懼的東西,我問你憑你一人之力就能掃蕩幽冥,澄清玉宇嗎?」
「我——」很顯然,面對老人的質問,牧天的確無話可說,僅憑他一個小小的通經境修士豈能擔當大世之重任,萬民之共主?更別說救人水火,匡扶天下了。
「孩子,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味的真善或者真惡,沒有絕對的好人,但同時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正如有陰必有陽,有黑必有白,正反對立,正邪互補,你敢說你的手中沒有沾過他人的鮮血嗎?你能擔保以後不會做出取捨之間的兩難之事嗎?」
面對老人的疑問,牧天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師傅的教誨,隨即說道;「師傅教導過我,做人一定要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上不愧於天,下不愧餘地。即使是大世渾濁,綱常淪喪,也應該獨善其身,匡扶正義。要堅信天道無私,人心昭彰,凡事終會自得報應,回歸善果。我一直堅信師傅的話。」
聽完牧天說完此番話之後,老人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你說的也不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終究會歸於大同天下,這是天數也是永恆不變的定局。」
說到這裡,老人隨機轉身繼續說道;「但有合必有分,要想合併諸天,定鼎乾坤。那就不得不血飲長袍,浮屍百萬,這也是定數,自古以來哪一位雄主霸王不曾浴血奮戰,刀頭舔血,如果這麼說的話,豈不是留名青史的那些人都是魔頭逆賊不成?如今大勢將起,你身為一代天驕英才,難道不應該為這個亂世出一份力嗎?」
「這——」此時此刻,牧天已經徹底無話可說,只好獃在原地,靜靜的思索著老人剛才所說的話。看著牧天拿捏不定的神色,老人也不由得一陣欣喜,這說明自己的勸說的的確確起到了一絲的作用,牧天的心性已經有了細微的動搖。
然而就在著萬分關鍵的時刻,突發的一邊徹底打斷了老人的構想。「哈哈哈,毒神殿的長老就是這麼拐騙弟子的嗎?傳出去的話可有損貴教威名啊」
「師傅你錯了,他們這是誘拐我東土俊才,罪加一等,按律當斬」此刻,兩道嘹亮的神音直接劃破神霄,震散雲海,將牧天從迷惑之中拉了回來。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腦海深處的那道倩影再次出現在眼前。只見凌飛鳳臉色蒼白,若有病容,雖赤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然沒有半點血色,由此更顯得她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姿容秀麗無比。
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師尊,牧天頓時有感而發,立刻就奔上雲頭,再不管其他事情。
而老人一見牧天撒手而去,立刻出手制止。噌——一束虛幻劍氣多聲而出,顧長鳴劍眉一束,快如閃電,著指處分毫不差,瀟洒飄逸,直擊老人的掌心。
「噔-」強勁的劍氣硬生生逼退了老人的掌風,寬大的光牆被一擊刺破,琉璃飛散,光華畢露,兩位逆天高人第一次交手就迸發出了激烈的火花。
「人家師徒二人相隔許久,我們這些外人是不應該打擾他們的吧,長老你說呢」顧長鳴青衣一展,飛揚跋扈,睥睨群雄,當年的一元子在此重現於世。
「沒想到仙古城還有這等妖孽之輩,我倒是有些小瞧你們了」話音剛落,從身後的洞穴之中驀然竄出了三名黑衣人,同時還有張子陵二人,一行六大高手將慕容白他們圍困在中間,不得動彈。
「呵呵呵,師傅,我們好像被人家包圍了呢?你看著該怎麼辦呢?」這時候,慕容白微微的睜開雙眼,精芒宛如天雷乍響,仙目好似諸星閃爍。一一漂過眼前的這幾人之後,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毒刺和他的大弟子身上。此二人的修為之強也堪稱驚世,絲毫不亞於一教之主。
「啪「摺扇一合,慕容白淺笑一聲,喂喂開口;」老規矩「說完,素衣一擺,巨大的匹練沖霄而上,宛如九天銀河流撒紅塵,萬丈天瀑懸挂黃天。
話音剛止,顧長鳴便朝著身前的張子陵二人和另外兩名黑衣人說道;「那麼四位道兄,就請跟我走一趟吧「
反而另一邊,凌飛鳳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意這裡的激烈對壘,自從三人一起出現之後,這位江山佳人便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雙眼之中有的只是牧天溫潤如玉的面容。
這時候,四人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凌飛鳳,如果這位上古世家的弟子突然偷襲,勢必會造成不可修復的後果,但看她沒有絲毫要出手的意思,張子陵等人也是一陣欣喜,隨即說道;「顧長鳴,你固然才氣縱橫,但在我們四人的合圍之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和手段?「
唰——四道身影分立虛空的四方,成掎角之勢,相互倚重,相互扶持。將顧長鳴圍困在其中。
「吃我一招,世光返古!」張子陵率先奔襲而至,並指如刀,掌風似箭,穿雲而來,攬月而行。在虛空中連續閃出一隻奇光神鉞,從八個方位直擊顧長鳴的本體。
「這種程度的拳根本沒必要讓我躲,喝!」顧長鳴傲立御天,巋然不動。雙臂彎曲力壓諸天,雙腿遁地擎住大地。九大粗大的光梭一起轟擊在他的胸口,巨大的氣浪吹動四野都嗡嗡作響。
一時間,飛沙走石,硝煙瀰漫。地面上無數的灰燼被捲入高天,虛空之中剎那已經是污濁不堪,只有淡淡的人影在其中浮動。
「什麼!」清風一掃,顧長鳴瀟洒如風,俊彩飛揚,連衣襟都沒有摩擦出半點的痕迹,就這樣一聲長嘯直接煙滅了張子陵的奮力一拳。
「他居然僅僅憑藉氣勢就擋住了世光返古的重擊嗎?」這一刻,眾人才明白眼前的這個青年究竟有多麼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