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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遇鬼必當用驅魂

  六級鬼士見詭術僅僅是擋下降魔杵,心裡便將希望寄託於同伴。目光望向陣法先前裂隙處時,哪裡恰是泛起陣陣漣漪。陣法再次出現一道裂縫,隨著裂縫的出現,一道身影也是大踏步進入陣中。


  六級鬼士見到來人時,眼中顯出一抹凝重。自己一行人被殺一人,進來的這人又不是逃出去的那名同伴。那麼來人的身份就有些值得思量了。


  「你是什麼人?」


  「管閑事的人。」進陣之人並非別人,正是荀歡一行的聶遠是了。


  聽得此話,六級鬼士眼角一挑。心中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鬼識探去,竟是探得此人修為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看來先前出去的那人已是凶多吉少了。


  在荀歡與聶遠察覺到陣法略顯不支時,聶遠便將匿影冠交於荀歡使用。由荀歡進陣幫助控制陣法,聶遠在外單獨對付出陣的鬼修。只是沒想到的是,在陣中早已斬殺一名鬼修。如此一來,荀歡的任務就更簡單了許多,只是憑藉陣法困住一名鬼修足矣。


  荀歡也並未想到,聶遠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斬殺一名鬼修。這讓的荀歡在心中對聶遠不由升起敬佩。這等優秀的弟子,只怕六院之內也並不多見吧。


  見得聶遠進陣,那六級鬼士自治大事不妙,今日已並無可能全身而退。只是鬼修素來以難纏著稱,即便知道必死不可,但又怎會束手就擒?這鬼修將詭術項鏈棄之不用,降魔杵因詭術的鬼氣附註其上,故而在鬼修丟棄項鏈之時,降魔杵並未阻攔鬼修,而是直追詭術項鏈而去。


  這鬼修深知今日大劫將至,留著這具肉體也是無用。竟是雙手一拍,兩隻手掌上的血肉直接化為一團血霧,血霧附著在鬼修身上,使得鬼修的遁速增加數倍,其速度就連使用了御風符的荀歡也未必能夠追趕上。


  手掌上血肉化去,其下露出一雙泛著黑芒的手掌。沒想到這雙手掌也被這鬼修練來修成對敵的法器。看其上黑芒之上散發出一股吞噬之力,想來能夠吞噬修士的真玄護體。黑掌則是能夠穿透修士身體。若是這一掌打實,只怕荀歡這具剛剛十年的肉體立時就不能再用了。


  見鬼修襲來,荀歡伸手抓住女修正欲躲開。卻突然覺得渾身乏力,連托起這女修的氣力也是沒有。若是自己躲開倒也勉強,只是荀歡怎會如此做?荀歡心中對鬼修的恨意已是不可言語描述。又怎會放任鬼修再在自己眼前再傷一條姓名。


  見鬼修離自己只有數步距離,荀歡手掌一揮。將一件物事貼於胸前。荀歡將手放於胸前時,忽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


  這六級鬼士的雙手赫然已經成為兩隻森然的骨掌,在骨掌到達荀歡面前時,骨掌之上泛著的幽黑光芒幾乎是在瞬間便是透過荀歡的護體真玄,兩隻骨掌結結實實的印在荀歡的胸膛之上。


  這兩隻骨掌經由這六級鬼士多年錘鍊,其硬度早已逾越五金。若是此雙掌印在荀歡肉體之上,其結果不言而喻。


  在骨掌與荀歡肉體相觸之時,並未出現想象中鮮血四濺,血肉模糊之景。而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碰撞之聲。


  聽得此聲,六級鬼士臉上的得意之色也是變得一臉茫然,卻不知發生何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正看到荀歡面露嘲笑之色,從懷中取出一物。


  尚未看清此物是何物,這六級鬼士心中便湧上一抹恐懼。這恐懼來的好沒緣由。當下也不去管骨掌那一掌是否傷了荀歡。哎呀一聲,在第一時間腳踏虛空急速向後遁去。不曾想,布陣的小子竟不知死活欺身過來,手中之物就向自己印過來。


  這鬼修畢竟是猝不及防之下抽身回退,怎及得上荀歡蓄謀已久。故而荀歡憑藉一層凝氣期的修為及時追上鬼修,並將手中物事貼於鬼修身上。


  見荀歡欺身過來,鬼修憤怒之下,再將骨掌向荀歡打去。


  在骨掌之下,荀歡怎敢大意,揮動手中陣旗利用陣法只能強行變換空間方位。如此之下,荀歡才僥倖躲過致命一擊。只是荀歡畢竟是首次接觸陣法,心中雖是懷有陣法玄承,但於經驗一方面上可以說為零。雖說及時的變換了空間方位,但對於時間的把握實在是一塌糊塗。雖是避開了骨掌打中胸口的厄運,但在變換位置之時骨掌已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荀歡的左肩之上。


  骨掌雖是傷了荀歡,但鬼修的情況似乎更加不妙。當荀歡手中的物事貼在鬼修身上之後,鬼修方才明白這原來是一張靈符,而且是專門對付鬼修的驅魂符。


  驅魂符之內暗藏驅魂法術,這法術專為驅魂,對與鬼修而言實是危險之極。靈符入體,鬼修只覺鬼魂就要被撕碎一般,其痛苦不可言喻。


  陣法之內本就有驅魂珠罩身,對於驅魂珠鬼修或可憑藉鬼玄與肉體暫時抵禦。可這靈符一附身就鑽入體內,就如同液而深入骨髓,任你如何掙扎也無法驅逐。


  而正當鬼修全身心抵禦體內靈符所帶來的苦痛時,一道持劍身影飄然而至。趁著鬼修無可抵禦之勢,輕輕鬆鬆的一劍穿透鬼修胸口。一道慘叫響徹天地。


  雖是被法劍透體而過,但鬼修卻並未立時喪命。一臉痛苦卻又仇恨的瞪著眼前這人。此人正是入陣而來的聶遠。


  鬼修咬牙切齒一字一字說道:「我冥界大軍將至,到時必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


  話未說完,噗的一聲一道黑血自鬼修喉嚨間迸出。不可思議的看向從喉間透過的法劍,從鬼修嘴中發出最後一道聲音「能」,說完,再一道黑血濺射而出,鬼修的頭顱被這法劍一旋轉便是斬下。從肉體中飄出的一道鬼魂不出所料的被驅魂珠驅散。


  順著法劍望去,令聶遠沒想到的是出手的人竟是年僅十歲的荀歡。「沒想到此子年紀輕輕,不僅玄承超群,殺伐之氣竟也不遜於人。修為如今雖說淺薄,但也不失為可交之人。」聶遠在心中思量到。


  看向荀歡,聶遠發現在前者的左肩之上赫然有著一道明顯的掌印。在其左臂處,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在其左臂上顯而易見。


  「你沒事吧?」聶遠急忙上前扶住搖搖欲晃的荀歡,低聲問道。


  「沒,,沒,,,,事」說完,荀歡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在其昏倒之前,隱約看到兩道身影從兩個方向掠來。


  當荀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客棧之中。一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那木製的房頂。偏過頭看去,一切都是那麼像是一場夢。就好像昨晚自己並沒有離開客棧,也沒有與鬼修大戰。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只有肩膀上傳來的劇痛才能向荀歡證明,這一切是的的確確已經發生過的。荀歡閉上眼睛,仔細回想昨晚所發生的事情。


  出客棧,跟蹤鳳凰昕院的女修,遇鬼修,控陣法,諸鬼修。這些在兩月之前荀歡想都想不到的事,全部都在昨晚經歷了一遍。當時僅憑著一腔仇恨,不顧自己的實力與鬼修的差距,不管不顧的衝上前去。憑著陣法與聶遠的幫助,自己仍舊受了如此重的傷。荀歡已不敢想若當時情況超出自己預料,又該是怎樣的結局。或許,這世上再沒有了荀歡這一人。


  憑藉著右手的支撐,荀歡略微有些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轉過頭去檢視左肩上的傷口。「咦,怎沒沒有那麼痛?」


  褪去衣衫,傷口早已被包紮好。只是意外的是,這次受的傷是自己從未受過的重傷,為何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痛?荀歡懷著不解的心思再看向左臂之上的傷口,更奇怪的是在左臂之上,映入荀歡眼中的卻是光滑的手臂,哪裡有一絲傷口?

  仔細思慮后,荀歡露出瞭然的神色。口中自語道:「原來如此,仙家手段,果然是奇妙。」


  見傷口已無大礙,荀歡也就再無擔心。既然此間事情已然解決,那麼就該早點動身前往月華宮了。


  本來荀歡對於聶遠的強迫並不感冒,心中對聶遠總是有著芥蒂。自然對於月華宮也就沒有什麼好感。但昨晚一事,另得荀歡重新看待了聶遠。聶遠本不需將自己捲入與鬼修的相戰中,是因自己的原因聶遠才並未袖手旁觀。這一舉動,另得荀歡有了與聶遠結交的念頭。


  只有生死與共,並肩而戰才能建立起真正的情誼。在生死面前也才能看清一個人的本質。面對不必要的危險,聶遠並未拋棄自己,只此一項,便足以另荀歡以心相交。


  正欲下床,全身一動之時荀歡元神突然一顫。這一顫另得荀歡心中突然產生一抹恐懼,那是對陌生事物的恐懼。荀歡發覺,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出現了一絲不屬於自己的魂力。在那一絲魂力中,荀歡能感覺到裡面充斥著狂暴與嗜殺得氣息。


  提防半日,那道魂力並沒有什麼不善的舉動。荀歡才小心翼翼的將魂力退出元魂。「這是什麼東西?」


  從樓上下來,靈識中便探得聶遠在一件雅座之中。只是,在雅座中似乎還有著其它人在那裡。


  「聶道友,昨日之事真是多謝了。這份情,我鳳凰昕院與我個人皆是記在心裡。今日但凡有用得上的,道友只需打聲招呼,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在所不辭。」未盡雅閣,荀歡便是聽得一道女聲從雅閣內傳出,想來是昨日的三女之一了。


  聽得此言,荀歡也就不急於進去,便停在門口,想要聽聽他們怎麼說。荀歡自小以來一直生長在府內,對於這些人與人之間的客套與交往是完全的不了解。若是與不熟悉的人一起,荀歡便會覺得百般不自在起來。


  女聲剛落,聶遠的聲音便緊接著響起:「道友哪裡話,諸鬼降魔本是我等修士的責任。出手相助也是我等仙修之士的本分。道友萬千莫再說此等感謝的話。」


  聲音未落,荀歡耳中便響起聶遠的聲音:「荀兄既然來了,為何卻不進來?」這是聶遠為防荀歡不願進,尊重荀歡的意願。因為此時的雅閣之內,那名女修此刻還未探到荀歡的靈息。


  聽到聶遠的笑問,荀歡取下頭頂的匿影冠,面帶笑容推開了雅閣的房門。


  雅閣內只有一名女修,正是荀歡所救那人。此女見荀歡進門,臉色忽的一變。面帶羞澀的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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