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孫沛的回憶
儘管陰差陽錯成為槍手老師，但實際上，真要說陳碩目前最擅長的科目，還非槍手莫屬！
第一輪新手任務獎勵了槍手的職業套餐。
分別是潛能測試、能力測試卷和通用訓練方案。
說是說測試卷，但並非就真的是一紙試卷。
而是由一系列工程儀器組裝成的試驗裝置，用來探測目標屬性值。
這就好比運動員的訓練需要器材，槍手的測試卷同樣需要硬體。
目前的問題在於，以晨露學院的條件，想要100%把試卷中的『題目』設置出來，是不切實際的。
但並不意味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也許可以通過犧牲精確度、全面性以及測試深度，來進行一次『低配版』測試？
畢竟是系統出品，魔改一下，用來應付張啟啟應該綽綽有餘。
正午，寒風卷著各式垃圾，從黑焰鎮十字幹道吹過，工廠區的一根根大煙囪中冒著火花與濃煙。
商業區，閃金礦探事務所的門面熠熠生輝，並未受到陰天影響。
它的門牌由兩塊銀灰色合金錯落拼接而成，門牌四周圍著小型機械履帶。
一顆顆閃閃發光的霓虹燈球，跟隨著履帶旋轉，如同一眨一眨的眼睛。
店中，一張豪橫的鎏金色老闆桌前，陳碩和羅利兩兩相望，久久無語。
「陳碩，我說你到底想幹嘛？這都盯了快一個半小時了！」
羅利眸子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嘴裡罵罵咧咧。
『詞條：初級工程學原理
進度：96.5%……97%……』
陳碩揉了揉發紅的眼鏡：
「再看一會兒就好，你不用和我互瞪，想做什麼隨意些。」
羅利滿臉不爽地拍了兩下桌子：
「這是我的地盤，閃金事務所！你是客人，我才是主人！」
「哦。」
「我警告你，你現在的行為涉嫌侵犯本人肖像權和名譽權，除非你給錢……」
「好了！」
陳碩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持續近兩個小時，『初級工程學原理』的詞條終於破譯完畢。
大量數據流在腦海衍生、複製，最終化作近乎於本能的經驗。
陳碩閉眸，輕揉著太陽穴，喃喃自語：
「終於算是工程學入門了！製作一些簡單的測試儀器應該沒什麼問題。」
在工程學方面，算上之前為了求職破譯的三個詞條，他現在已經掌握了：
『工程學概論』、『初級工程學原理』、『初級組裝學』和『E級材料熔鑄學』。
四個詞條，意味著工程學最核心的知識已被掌握大半。
猶如鑄船已完成了龍骨，蓋房已搭建好主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核心的『設計學』暫時無法被掌握。
羅利身上倒是有這個詞條，只可惜破譯進度堪比龜速。
以陳碩目前的精力，短期是不可能成功破譯的，只能靠積累進度，徐徐圖之。
想到這裡，他嘴角微微翹起：
「羅利，我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
另一邊，鐵鍬與濃煙酒吧。
張啟啟學著孫沛，噸噸噸灌了大半杯劣質的爐渣啤酒。
「師父，你說陳老師的潛能測試靠譜嗎？」
潛能測試……
這個詞孫沛倒還真聽過。
當年他還沒遭逢挫折，在白蘭區的聖歌學院也算是名氣不小。
那一屆學員中，孫沛憑著精湛的射擊能力躋身前三。
後作為青年學員代表，在連續兩個年度的青年聯賽中，替學院拿下關鍵一局，鎖定當年青年賽冠軍。
那是孫沛最意氣風發的時候，也是聖歌學院最頂峰的時期。
而『職業潛能』這個詞，孫沛便是在當時的老校長口中第一次聽說。
「孫沛，你是天生的槍手，上天早已為你設計了一條只屬於你自己的發展路線。
只可惜老師能力有限，不能為你指明方向……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往更高級的研修所走，爭取獲得測試職業潛能的機會……」
「師父？」
張啟啟試探的叫喚聲將孫沛拉回神來。
「能靠譜才有鬼了。」
孫沛毫不猶豫給出了評價。
「啊？」張啟啟一張小臉拉得老長。
「我覺得陳老師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說不定是真的……」
「那也不可能！」
孫沛斷然搖頭，灌了一口酒：
「你不清楚，職業潛能測試，這是只屬於那些高級別學院和勢力的東西，你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那種。」
孫沛說著，冷笑著聳聳肩：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可能，陳碩是因為海難而漂流到黑焰鎮的，也許人家本來就來自於某個高級學院。」
張啟啟眼睛一亮，小雞啄米式點頭：
「有可能誒！」
「有可能個屁！」孫沛在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別整天想些歪門邪道，成為槍手遠比你想象的困難，有這心思不如多想想怎麼挖礦。」
「……」
張啟啟扭頭看向別處。
在孫沛無法看到的角度，少年的眼眸里浮現出一絲倔強。
話說回另一邊。
經過一番唾沫橫飛的拉鋸戰，陳碩和羅利最終敲定了一份教學改造的合作協議。
由羅利提供部分資金和儀器支持，陳碩則負責技術和盈利。
具體的合作內容，正好囊括了陳碩目前掌握的三項測試。
分別是槍手潛能測試場，槍手能力測試場和通用訓練場。
除此之外，陳碩還在教室內預留了部分區域。
用作後續可能需要的『急訓』、『模擬實戰』等項目的建設場地。
儘管羅利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只進行了第一期項目的投資。
但陳碩相信，隨著教學效果顯現，後續幾期建設的推進應該會相當順利。
等到計劃完成的那一天，晨露學院的槍手專業將在自己手中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閃金礦探事務所離開，陳碩懷著激動的心情，馬不停蹄趕回學院，立即著手進行設計圖紙的研究。
就在他沉浸於工程學中時，一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落魄男子跑進學院。
男子看起來虛弱不堪，腳步踉蹌，從校門口到教學樓這點距離，摔了七八次還多。
「車……車隊……遇襲了！！」
男子鼓起胸腔，用盡渾身最後一絲力氣大吼了一句，隨即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