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職業測試
晨露學院的分級制度有很大問題。
他們並非按照學習進度來進行分類，而是根據易管教程度。
簡單說，聽話的學生會被分配到更高的年級，接受更加優質的教育。
而調皮搗蛋甚至目無尊長的學員，則如泥沙般沉降在低年級，許久不得寸進。
這就導致了高年級和低年級之間差距極大，形成猶如天使與惡魔的對比。
按照校長的說法，這樣的分級只是為了讓學員們更加自由，可以找到同類朋友，激發天性……
翌日清晨，陳碩按時來到學院。
第一天上班，干著與前世相同的職業，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只是不知道會被分配到哪一門課程。
他到時，王智主管正站在教學樓前的小廣場上，手忙腳亂指揮著。
今天似乎有什麼活動，各個年級的學員均集中在這裡。
令人吃驚的是，場地上，學員們涇渭分明的聚集在兩端。
一邊安靜守序，另一邊則像是鍋里的螞蟻，四處亂竄嘈雜不堪。
「姜健，你在幹什麼！！」王智站在正中央，扯著嗓子大吼一聲。
陳碩順勢看去，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把褲子脫到一半，撅著屁股不停扭動。
而他屁股正對的方向，正立著一位泫然欲泣的女士，看胸前的工作牌，應該是位教師。
「嘖嘖嘖！」
陳碩不由得驚嘆一句，哪怕前世，他也只在視頻里見識過這麼大膽的學員。
而在廣場一側，類似學員的數量可以用幾『打』來計量！
陳碩在心底刷新了對晨露學院的印象。
他搖搖頭，走到王智身旁。
正想打招呼，卻見旁邊站著一位渾身黑色穿著，容貌驚艷的少女。
好漂亮啊！
繞是以陳碩兩世的見識，也不由得在心底驚嘆一句。
少女年齡不大，看起來很面生，應該不是黑焰鎮本地人。
外來者？
陳碩突然想到了前幾日晚上的兜帽少女。
那個有幾分耿直，嚷嚷著要找市政主管，還給自己留了兩張黑卡的不知名少女。
似乎感受到視線，范璃扭過頭來，她的表情有些許變化。
陳碩從裡面讀出了幾分質疑、疏遠和冷漠。
怎麼回事？
認錯人了嗎？
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陳碩單方面和王智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王主管。」
王智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扭頭再度大喝一聲：
「董淳春，我再發現你欺負同學，就先回家反思一個月再來！」
陳碩順勢看到一個桀驁不馴的小男孩。
「學員們的表現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聞言，王智突然冷笑一聲：
「剛才那幾個學員都是一年級的釘子戶，那個姜健從8歲入學，就在一年級一直待到現在。」
對於那個設定分級制度的人，陳碩相當佩服。
「跟我來。」
王智叫來另一位老師維持秩序，隨即走進教學樓。
陳碩跟著他，走到教學樓一樓最裡面的一間環形教室。
相較於其它產學研結合的教室，這間沒有學和研，只有一排排遠近不一不一的靶子。
最前方是一台黑鐵金屬架，上面擺著五六種不同型號的槍械。
王智介紹起來：
「陳老師，經過研討，學院決定讓你暫時負責『槍手』職業課程。
這裡是教室，課程安排由你自行決定，但每個月必須彙報一次考核成績。
可以接受嗎？」
陳碩感覺到一絲奇怪。
自己明明展現的是工程學能力，怎麼到頭來成了槍手老師？
這不等同於讓數學老師教體育嗎？
見他沉默，王智催促了一句：「你不接受？」
聽到這話，陳碩基本能夠斷定，王智的安排不懷好意。
想通過不擅長的專業來刁難人嗎？
陳碩默默看了對方一眼。
「學院的安排，我當然接受。」
王智重重點頭，一副生怕他拒絕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進行教學能力測試吧，方老師。」
話落，一位帶著厚重眼鏡的老學究走進教室，顫顫巍巍的樣子讓人懷疑隨時可能摔倒。
范璃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抱手站在老學究不遠處。
陳碩瞪眼看著王智，有些被對方的騷操作驚到。
他本以為距離圖窮匕見，還有三個月試用期。
誰知王主管如此心急，直接把地圖製作成了匕首，一見面就捅了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一旦今天無法通過教學能力測試，他便會被王智藉機辭退。
「怎麼？你都已經答應了要進行槍手教學，還沒把握通過能力測試？」
王智故作驚訝。
陳碩淡淡看了他一眼：「當然有把握。」
「好！」王智笑著招來方老師：「趕緊開始吧。」
方老師扶著眼鏡，將腦袋湊到陳碩臉前，近距離觀察。
感受著對方鼻尖噴出的炙熱氣息，陳碩嚇得趕緊後退幾步：
「……你確定測試需要像這樣？」
「不好意思，陳老師，找錯位置了，我想看看你的雙手。」方老師慢吞吞道。
「？？？」
哄鬼呢？
找雙手能找到臉上來？
陳碩將信將疑攤開手掌。
方老師一把握住，不由得陳碩掙扎，將其湊到臉前，深深嗅了一口。
陳碩瞪圓了眼，下意識一個激靈，把手抽回來。
這是……遇到變態了？
難道王智在逼自己離開前，還想羞辱自己一頓？
「不好意思，我想用眼睛看來著。」
方老師解釋著，隨即搖搖頭：
「你的手太乾淨了。」
「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握槍的手。」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陳碩心底反而鬆了口氣。
「那又如何？」
這次回答的不是方老師，而是不遠處的范璃：
「連槍都不會用，又怎麼可能成為合格的槍手教師？」
陳碩皺眉。
這話從王智嘴裡吐出來沒什麼好奇怪的，但自己和她無冤無仇，用不著故意刁難吧？
「沒有老繭和磨損，就一定不會用槍？」
他反問。
范璃不予回答，王智笑眯眯走到近處，指了指槍架：
「不如先看看你的槍法，不錯的話，再談談對這個職業的理解。」
陳碩看著幾人：「既然如此，那我試試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