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花式騎戰
果然如韋岩所料，這些護衛是真正的兵丁，還是正規軍里的精銳騎兵，雖然只有一半多的人上了馬，但他們提速很快，幾乎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和來人形成了對沖，甚至當中還有人發出興奮的呼和聲，也在衝刺間開始變動各自位置形成了突擊陣型。
他們已經看到對面的人是上午曾遇到的雜牌混騎，他們還不相信那些農夫、少年和女人能打敗他們。正常情況下，這沒有錯，雖然他們少於對方一半多的人數，但他們有這個自信。
當他們能看清對方的時候，發現對方沖在前面的大多是少年人，這些少年人他們手中搖動著兩根短繩，繩頭上有重物，在距離他們不足一箭之地的時候少年們就拋出手中的短繩，，兩頭各有重物使這些繩子在空中不停地迴旋，短繩在空中自動張開。這些護衛騎兵有些奇怪，在騎兵對陣中遇上過飛箭、飛矛的，沒見過飛繩子的，不管是飛什麼，肯定都不是好東西，在對陣時就沒有送福利的是吧？
要說這些當兵的精銳剽悍呢，他們沒有人害怕退縮，個個直起身子伸出手中的兵器想把這些繩子挑飛，萬萬沒想到哇！這些少年剛吃上幾天飽飯，身量又小，沒有多大力氣，拋出的繩子也軟綿綿無力地飛不出多遠就開始下降，而且這些繩子是兩頭重物，拋飛出來的軌跡有點飄忽莫測的意思，讓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兵也是左支右戳，跟著好一陣慌亂，最後只有三個人成功挑飛了繩子，其他有五個人被繩子繞到了身上，左右手臂一起被綁到身上，有十個人騎乘的戰馬腿被纏繞上了繩子，連人帶馬摔飛出去。
韋岩的馬隊里不是沒有能戰的人，家裡的護衛和十幾個新招收來的壯男就不錯，這就有二十多個的人數，他們要對戰的人數又是直接從十八個急劇減少到三個完整的和五個不能動手的，這就簡單多了。那些騎兵里僅剩的三個中有兩個擋住了第一波次的攻擊，才被第二波次的人用長槍挑摜下馬，還有一個成功的把韋岩的一個隊員挑下馬後，不過他自己也被第二波次的人給刺穿了。其餘五個人中有兩人聰明的。自己翻身滾摔下馬去，另外三個被那邊第一次接觸馬戰的新人給刺下馬。
這些新人騎兵如此輕易地取得第一次衝鋒的成功，他們在拓跋折折的帶領下並沒有停下或者減速，而是分成兩個方面繞行才轉過馬頭，分成的兩隊斜向開始向著戰場的中心對沖而來，給這些老騎兵表演了一次什麼叫迴旋八字戰術，就這一次迴旋衝鋒。這些老騎兵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已經完敗，不論是已經爬起來的，還是聰明倒在地上不起來的，統統被他們刺了一遍，其中幾個半大小子和三個女人都得手了。
而這些新人有點打瘋了的架勢，再一次表演出疊浪戰術。三波過去滿地屍骸。而馬車隊那邊剩下的人都看傻了，這是雜牌馬賊？
他們站在車上遠遠地眺望，看到韋岩的馬隊重新整理隊形，從隊形里跑出去幾個，明顯是在對戰中受傷的，其餘人馬在領頭的一個人的指揮下調整了一下節奏，其中有七、八騎的樣子最先開始衝刺，他們手中再次掄起了什麼東西，等近了一看，又是一根短繩子，上邊這回是系著兩個小酒罈子，跟前面的繩子一樣，被拋飛出來的時候自動張開。這些剩餘的兵丁怕被纏上都紛紛跳下馬車躲避。沒想到這些小酒罈子被纏繞到馬車上四處碰撞直接就碎裂了，裡面的燈油四處濺射的到處都是，還有人聞到了酒香。
接著第二波次的人拋出來的是火把，「轟、轟、轟」的響聲過後所有車輛都開始著火，這些老兵沒想到他們還會火攻，要是這些雜牌馬賊直接攻上來，他們還能藉助馬車做掩護，用弓箭射他幾個下來，現在他們這些兵丁不能靠近馬車了，就只能棄車上馬，可上了馬背又能怎樣，一戰全滅就在剛才。現在只能等追那少年的五個騎兵發現被調虎離山，恰巧不巧地回來給這些馬賊一個致命側擊。
那五個騎兵確實是發現後邊不對勁兒，不過有點晚，他們是回頭看見車隊方向有濃煙升起才反應過來，這時候都已經跑出五里地了，再轉身折返回來的時候，那少年也反過來開始追他們。這個少年由於身材小、體重輕，胯下的馬負重也輕，所以跑得快也追的快，回來路上沒跑出一里距離就被少年給追上了隊尾，又一支短矛還帶著馬速的慣性從後面把跑在最後的一個騎兵連人帶馬一起刺穿。
慘叫聲驚動了前面四個人，他們回頭之後氣得暴怒，睚眥俱裂地紛紛繞行轉身，就要不管不顧的先幹掉少年。少年沒理他們直接從他們後背方向沖了過去，中間還再次抽出一支短矛刺傷了一個慢半拍的騎兵，這次不是飛矛，是拿短矛當騎槍用。場面再次變成了少年在前邊跑，剩下三個在後面追，只不過是方向大調個，從逃離車隊變成了向車隊方向。
當少年看見車隊的時候，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他邊跑邊從懷裡掏出一面紅色小旗舉在空中搖動，那邊馬上分出三十多騎向著他衝過來，當後面剩餘三個騎兵看見狀況不妙已經來不及逃走，兩邊都是馬速最快的時候，又是對向衝刺，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跑了，除了繩索攻擊外，加上人數幾乎是十倍差距，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韋岩帶著一幫由看家護院的護衛、流離失所的流民、乞討為生的乞丐、瘦骨嶙峋的少年和戰戰兢兢的女人組成的雜牌騎兵，在一個時辰內擊敗了由正規兵士組成的騎兵隊，達成了他們這支日後讓這片土地上各方勢力膽戰心驚的羅魔鬼騎騎兵，第一次不完美的處子戰。
不完美的地方在於他們有十五個人受傷，其中一個是在對面衝鋒時受的傷，其餘全部是手臂用力過猛自己弄得不是脫臼就是骨折。對方的騎兵只有那個讓韋岩刺傷的人，跑出去十幾里才傷重不治摔下馬，最後被追蹤的黃騰虎給殺掉了。
清點戰利品時還在馬車裡發現幾個人，是韋岩，對了，那個混入隊伍其中，給鴿子下毒的少年就是五少爺羅有寅親自扮演的。俘虜的幾個人是韋岩把黎青木給的毒藥，下在了他送到馬車上的火盆里，借著有些嗆人的碳火掩蓋了他卑鄙的手段，成功得手的。
可能是車裡那兩個少女比較身嬌肉貴，碳火的味道她們受不了，就早早地把碳盆送出來了，所以她們根本沒中毒。另一輛車裡的兩個精壯的中年人，是這次運送重要貨物的押隊，是有點身份又身手高強的人，這兩人沒在意碳火的味道微微有些辛辣讓人不好忍受，所以死了。而劉管事和帳房也沒死，劉管事是知道車上有帶著上好的無煙碳，不過他為了顯示自己對手下的寬容，他沒直接發作出來，只是把碳盆踢出車廂，所以他和帳房也沒中毒。
等收攏了隊伍，搜查完遺漏，韋岩這才有時間來看看幾個俘虜。走過來的這幾步路上吳昊已經給他說了，這是成國公府上的人和貨，看他給韋岩講的很細緻，韋岩就感受到他心裡的猶豫，怕見官，怕與官府扯上關係，這是普通升斗小民對制度的畏懼，幾乎是與生俱來的奴性帶來的壓迫感，韋岩對此不置可否，無*府主義要不得，無論哪個國家處於#府無能都會陷入徹底地混亂，大￥府主義也要不得，會讓統治階層自我無限膨脹。韋岩是雇傭兵出身，無論哪一樣都與他無關。
挨個看了看四個俘虜，韋岩還是回到劉管事面前，也沒給他把嘴裡的破布掏出來，笑呵呵地道：「說實話，我對你沒興趣，對你背後的成國公府也沒興趣，既不想要贖金，也不想知道成國公府的秘密，所以你的命運，只有死，你旁邊這位老先生是帳房吧，他應該知道成國公府在南邊還有多少銀子？放在哪？他說不說也都是死，說了，回去國公府不會放過他，不說還要受夠了刑再死，你在黃泉路上等等他，另外，出於對你小小身份的一點點尊重，你可以死在他前面。」
說完這些根本沒必要的費話，韋岩就很鄭重地抽出他有點用慣了的匕首，用最殘忍的割喉方式，一點點地殺死了劉管事，這都有點成他殺人的標準手段了，因為那些手下的人對他的畏懼還不夠，就必須這樣下去，其實弄得自己一身是血，也不好受。
弄完了這個劉管事，拿過邢敏遞過來的手帕一邊擦著手，韋岩再次看向了那個帳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