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致命背叛（1）

  幸得寇一華離劍最近，又眼疾手快，一下子踢將上去，那殘劍才偏離了方向，朝著他處直射出去了。 而與此同時，因為替古顏擋這一下子而空出來的防守被朱雀攻破。朱雀攻勢已發出，收不回來，一道赤鏈蛇因她真氣之強大，已鋒利化劍一般，穿破了寇一華的胸膛…… “寇叔！”看著自己曾經尊敬的長輩被刺穿胸膛，段無魚大喝一聲，卻為時已晚。 朱雀一時怔住，她心裏正因不願傷他，所以與他交手才以素來無毒的赤鏈蛇，卻未料拳腳無眼，看著他的胸口猛然破出一個大洞，血汩汩往外冒，一時驚惶，身體與攻勢一齊僵滯，不知自己該如何縮回手來。 “寇大夫！” 古顏眼見寇一華因自己緣故而重傷，自他身後行近，想為他解圍，順帶趁著朱雀失神給她致命一擊，啟料這時，如同閃電一般的痛楚伴隨著一記沉悶的聲音，快速而沉重的襲來…… “古顏！” 段無魚看著寇一華突然一個轉身，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把匕首來，猝不及防的悄無聲息鑽進了古顏的胸膛裏，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快了，快的他完全沒有時間做出任何一絲的反應，隻能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下來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 他第一次，這麽用力的去叫出古顏的名字，想要用盡全部的生命力量去改變她的命運，卻是在她的心髒被捅破的時候。 在蕭青青多年夙願被寇一華刺出的這一劍達成，由心底裏發出響徹天地的狂笑時，古顏口中淌著血，與落在臉上的雪花相印襯，顯得越發淒美。 她無力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寇一華，這個心機深沉，性格沉穩的中年男人，強撐起微薄的力氣問他，“我救了寇蘭啊，你為什麽卻要背叛我？” 此時的寇一華與她一樣的虛弱，勉強說出的話，不知是因重傷無力，還是真的心存悲憫，“我是為了大家都能夠得到解脫！” 段無魚提起艱難的步子，終於又能如此近的靠近她。他輕輕將她托住，對於受傷的他略顯沉重了，隻好仍緩緩坐低身子，將她放置在自己的身上。 拂開遮麵的亂發，段無魚細細瞧著她的每一寸輪廓，與她的一切相知相識，皆曆曆在目。 “段無魚，”古顏喃喃的叫他，又自掩襟扯出一本書來，稍微的動作都使得疼痛加重，眉頭一陣一陣的微蹙，聲音微小，語氣迷糊的說道，“把書還給他。” 段無魚顫顫巍巍的接過來，是一本《人間詩話》，隻覺喉嚨堵塞，不能成言，微微眨一眨眼睛，睫毛就濕漉漉的。 “再幫我叫他一聲‘哥哥’！”直到這句話說出口，古顏才像忽然能夠感知到疼痛的掉下淚來，沿著逐漸蒼白的臉頰滑下去。 另一邊廂，朱雀托住寇一華，看著他逐漸的氣若遊絲，已不知不覺熱淚盈眶。 “幫我照顧好寇蘭！”寇一華粗糙的一隻手，摸索著握住朱雀的手，眼神黯淡下來，發出最後的期盼，也是他在世間唯一的惦念。 段無魚看著所有偏離了軌道的一切，痛心之餘，實在不知道世事為何這般顛倒了，多想又回到曾經的小吳鎮，懷裏的古顏還是充滿正氣的書屋主人，受傷的寇一華，還是醫館懸壺濟世的大夫，就連蕭青青，也依然還是懷抱小黑貓的嬌懦少女…… 然而事至如今，所有發生了的事情都無法再挽回，而至於事情為何會發展於此，則是一個漫長的故事，如今回想，竟恍若隔世。 如今回想那年的春天，段無魚仍然覺得暖意氤氳，因為他就是在那一年，遇見古顏。可是故事最初的起點，段無魚追根溯源的回憶，仿佛應當是從他遇見那個古顏不得不叫他“哥哥”的，李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