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張遠被曹慧玲拉到餐桌上坐著,“再不回來,飯菜都涼了,你那個花店有那麽多事忙?你媽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才把你催回來?”


  張遠沒有理會曹慧玲的抱怨而是看著衛蜜低聲說:“怎麽來了?”


  “你媽叫我來。”衛蜜同樣輕聲說。


  張遠說:“我媽叫你來就你來,你知道我媽想幹嗎?”


  “我覺得我和你媽媽之前應該坐下來好好聊聊,所以……”衛蜜說出自己的意願,曹慧玲拉著張建民過來吃飯,看著爸媽的架勢,張遠覺得肯定沒有什麽好事。


  坐下來後,曹慧玲先禮後兵:“衛小姐,我手藝一般,你嚐嚐。”


  “味道不錯。”衛蜜吃了一口魚肉說,“比我做得好吃多了。”


  “聽說衛小姐是開婚慶公司的?”張建民問。


  “對。”衛蜜老實回答。


  “生意怎麽樣呢?結婚屬於人生大事,大家都舍得花錢,沒少賺吧?”


  “還行。”衛蜜也不敢說太多。


  “你有個孩子?”曹慧玲接著問。


  “嗯,5歲大了。”


  “都5歲大了,你看著挺年輕的,這婚結得可夠早啊!”


  “年輕時不懂事,所以……”


  “所以離婚了?”曹慧玲追著說。


  “媽,能不能聊點別的?”張遠聽不下去,

  曹慧玲瞪著張遠,張遠縮著腦袋提醒說:“人家是第一次來我們家吃飯。”


  “張遠,沒事,聊聊天而已。”衛蜜說完有看向曹慧玲,“我老公在我懷孕的時候丟下我們母女倆走了,至今找不到人,這幾年一直由我帶著女兒。”


  “沒想過二婚?”曹慧玲問。


  衛蜜低頭瞧了一眼張遠,“二婚的話,這不是還沒有遇到合適的人嘛!”


  “一個女孩子家不太容易,是要找個靠得住的男人。”張建民說。


  “這個我也懂。”衛蜜點點頭。


  “你覺得我們家張遠怎麽樣?”張建民問。


  衛蜜瞥了一眼張遠,“張遠他人挺好,實在靠譜,我和他……”


  曹慧玲這一下亮出“刀鋒”了:“我說你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帶著個女兒,你學人家挑什麽呢?我要是你,我就找個二婚的男人,大家都是二婚,二二得正,皆大歡喜。”


  “媽,二二得四。”聽出曹慧玲的意思,張遠感覺調和一下。


  “你閉嘴。”曹慧玲看著張遠。


  張建民這時候對衛蜜說:“我們老張家清清白白,我們家的兒媳婦也得清清白白,我跟你這麽說吧!我也不是特別針對你,我們家張遠是不會娶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回來,更何況還有個不明不白的孩子,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們老張家哪還有臉?”


  “過了,過了。”張遠在一邊提醒。


  衛蜜沒有想到張遠的爸媽突然間變得嚴厲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被說得心虛,人家話正是她一直顧慮的事情,反駁也反駁不了,她看了一眼張遠,張遠不停地給她使眼色叫她找借口回去。衛蜜不說話,曹慧玲說:“我們說話也許大聲點,但我們有我們的道理,你要不愛聽,我們也不勉強,事也就是這麽個事,你自己琢磨琢磨。”


  “你們倆的話,我是得琢磨琢磨,消化消化。”衛蜜放下碗筷,不知道該怎麽辦。


  “下雨了,哎呀!下雨了,衛蜜,你趕緊回去吧!”窗外滴滴答答,下大雨了,張遠立馬站起來拉著衛蜜往外走。曹慧玲和張建民知道張遠想什麽,兩人也沒有攔下。


  到了樓下的樓梯口,張遠叫道:“忘記帶傘了,你有傘嗎?”


  “沒,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衛蜜看著外麵,雨挺大的。


  “衛蜜,我送你。”張遠說。


  “不要了,你回去吃飯吧!光顧著看你爸媽教訓我,你一勺子飯菜也沒吃吧!”


  “衛蜜,我爸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你回吧!”衛蜜已經走出去。


  “我送你唄!”張遠叫道,他不忍心衛蜜就這麽淋雨回去,衛蜜這時飛快地往外跑。


  回到樓上,張遠飯也不吃了,回房反鎖,睡覺。雨越下越大,還打雷閃電,張遠哪裏能睡得著,心裏邊一直惦記著衛蜜,也不知道衛蜜如何了?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衛蜜,有沒什麽勇氣,想著衛蜜氣在頭上,得給衛蜜一點時間安靜會兒。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曹慧玲還在念叨著衛蜜的事情,張遠沒心思再聽下去了,拿了兩個饅頭就下樓去。坐車來到幸福館,看到這邊這條街都被淹了,各個花店的老板站在自家門口掃著積水,怨聲載道,都在罵老天爺不長眼。


  張遠心裏想著幸福館會不會也這樣子,趕緊加快步伐,到了幸福館麵前,隔壁家的老板對他說:“幸福館和我這差不多,全被淹沒了,今兒別想開門做生意了。”


  幸福館門口那還在不停地往外滲水,張遠沒有理會人家的話,拿出鑰匙開門進去,水都到膝蓋了,門一開,嘩啦一聲全往外泄。張遠走進去看了一眼,鮮花、宣傳單啥的全在水麵上漂浮著,整個店子基本被淹壞了,筆記本等值錢的東西更別說了。


  “一夜之間,全完了。”張遠心情低落,他走出幸福館,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尚瀾,“尚瀾,在哪呢?”


  “剛剛出門。”尚瀾回答。


  “你別來了,幸福館被雨水淹了,等我收拾好了再通知你來上班。”張遠說。


  “被淹了?不需要我幫忙?”


  “不了,後麵再聯係。”張遠掛了手機,他和尚瀾之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客氣。


  回頭看著全是積水的幸福館,張遠叉著腰說:“有得忙了。”


  幸福館被水淹了,尚瀾想著過來幫忙,可張遠打電話叫她不要去,她心想著自己也不大想見到張遠,幹脆聽了張遠的話。她這時已經在路上,回家也沒啥意思,她掏出手機,找到孟博洋的號碼,打過去,“孟博洋,到你滿足我那個要求的時候了。”


  “這麽快?能不能遲點再說。”孟博洋正在吃早飯,今天他本來打算跟孟山去自己家的公司瞧瞧。


  “你來不來?”尚瀾說。


  “馬上,馬上滾到你麵前,行了吧?”孟博洋掛電話後跟孟山說了一聲,開著車來到尚瀾所在的地方。


  開門讓尚瀾上車,“女王陛下,咱們接下來去哪?”


  “大笨熊野戰訓練營。”尚瀾說。


  “啊?打野戰?我可是好孩子,這事……”孟博洋沒有低估過尚瀾,但還是被嚇了一下。


  “別想歪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是我對你的要求。”


  “領命,咱們這就去。”孟博洋開著帶著尚瀾來到西郊區的大笨熊野戰訓練營,交錢報名之後,換上裝備,在教練的帶領下,他們倆跟著一夥野戰愛好者上了山。在一個小草坪麵前,教練對著大家說:“咱們分紅隊和藍隊,拿好你的絲帶纏在手臂上。”


  教練的助理拿著紅絲帶、藍絲帶發給大家,見到尚瀾得到一根紅絲帶,他嚷道:“我要紅色的,紅色的。”結果一路發過來,隻剩下一根藍色的。


  “我要紅色的。”孟博洋鬧著。


  “絕對服從命令。”教練喝了一聲。


  孟博洋覺得教練有點凶,沒敢再吵。


  “紅旗、藍旗就在山裏某個地方,奪旗者勝,出發。”在教練一聲令下,大家紛紛往山林裏麵跑去。


  孟博洋沒有玩過這種東西,沒敢往前衝得太猛,一轉眼間,尚瀾已經不知去向。孟博洋心裏急了,扛著槍去尋找,看到不少紅、藍隊員被“射殺”,使得他如臨戰場,兢兢戰戰。不過他人比較機靈,潛行著,看到槍戰,繞著走,在林子裏麵搜索著尚瀾的時候,耳邊傳來尚瀾的聲音。他急忙跑過去,看到一個藍方隊員正在和尚瀾槍戰,尚瀾一麵打一麵退,眼看都沒退路了。這時候,尚瀾和對方都沒子彈了,兩人加緊填彈。


  “尚瀾,我來救你。”孟博洋衝出來,朝著自家對方連開幾槍。


  那個隊友看著孟博洋係著藍絲帶,他破口大罵:“你蛇精病啊!沒見著是自己人嗎?”


  “不好意思,我是臥底。”孟博洋嘻嘻笑道。


  “蛇精病啊!不玩了。”那個人很生氣地走了。


  “孟博洋,你搞什麽?”前邊看著尚瀾很生氣。


  “我幫你而已。”孟博洋走過去。


  “打自己隊員是違反規則的,這要罰錢的。”


  “多大點事,反正我不能讓別人殺了你。”


  “玩玩而已,你那麽認真做什麽?”


  “玩玩也不行,我就是不想讓人傷害你。”


  “跟你沒法說了。”尚瀾轉身要走,誰知道前麵是個山坡,她腳底一滑,摔了出去。


  “尚瀾……”看到尚瀾要倒下去,孟博洋大步流星,伸手拉著尚瀾往回扯,自己卻摔了出去。尚瀾摔在坡上,孟博洋卻滾到了坡下,看著下麵一動不動的孟博洋,尚瀾急哭了,撕心裂肺地喊著:“叫救護員,快叫救護員。”


  藍珊在辦公室裏麵正幫程清捶捶背鬆鬆骨,朱麗梅突然闖進來。嚇得藍珊跑到她跟前叫道:“阿姨,你咋來了?”


  “你男友?”朱麗梅看著程清。


  “未來老公。”藍珊調皮地笑著。


  “我先出去。”程清識相地離開藍珊的辦公室。


  藍珊把朱麗梅請到一邊,給朱麗梅倒了一杯水:“阿姨,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還不是為了蜜兒的事,你看你都找到未來老公了,蜜兒她還不著急,人家何新元挺好,她怎麽就那麽不喜歡不知道珍惜?藍珊,沒事你得多幫忙開導開導蜜兒,我懷疑她這有問題。”朱麗梅指著自己的腦門說。


  藍珊指著自己的心口笑道:“不是那有問題,是這有問題。”


  “啊?蜜兒有心髒病?”朱麗梅沒反應過來。


  “你想多了,我是說蜜兒的心態有問題。”


  “哎喲!藍珊,你認識的人多,你就不能給我們家蜜兒介紹幾個品質優良的男生?如果是鑽石王老五什麽的,那我更開心了。”


  “鑽石王老五?蜜兒未必會喜歡。”


  “蜜兒不喜歡,你阿姨我喜歡。”


  “啊?阿姨,你不能對不起衛國叔叔哪!”藍珊笑道。


  “得了,說正事。”


  “正事?阿姨,你別著急,人家蜜兒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有了?誰?”


  “我未來老公的哥們,名兒叫張遠,在花街開花店的,花店名兒叫幸福館……”


  “開花店的?”朱麗梅眉頭一皺,站起來叫道,“不行,我得走了。”


  看到朱麗梅匆匆忙忙地要走,藍珊隻能說一句:“阿姨,你慢走。”


  在醫院裏麵,孟博洋悠悠轉醒,眼睛雖然迷迷糊糊,但他能看見尚瀾正坐在自己麵前,他幹咳一聲說:“我沒死哪!沒死就好,我死了就沒人陪你瘋了。”


  “笨蛋,你哪能死呢?”尚瀾看到孟博洋醒過來,高興不已。


  孟博洋想動一下,手腳卻被繃帶纏著,他瞪大眼睛看著尚瀾說:“我做了個夢。”


  “什麽夢?”


  “我夢見閻王爺了,一群小鬼把我帶到閻王爺麵前,閻王爺問我,你還有什麽願望?我說我還不能死。閻王爺說,你已經死了。我說,我不想死,上麵還有個女孩等著我陪她瘋陪她玩陪她一輩子,我說我舍不得她,我想她。閻王爺卻一聲令下要把我拿去炸油鍋。”


  “胡說八道什麽?”


  “這是真的。”


  “閻王爺怎麽沒炸沒幹你?讓你在這胡說八道。”


  “話說閻王爺他長得有點兒像……”


  “像什麽?”


  “有點像個女人,像我外婆,沒準他是個娘娘腔。”


  “你腦子沒摔壞吧?盡說胡話,吃個蘋果吧。”尚瀾已經把蘋果削好。孟博洋張著嘴巴,揮著手說:“喂我,你喂我。”


  尚瀾說:“真要我喂你?”


  孟博洋點點頭,結果尚瀾意圖把蘋果塞他嘴巴裏,疼得孟博洋直叫:“岔氣了,岔氣了。”


  尚瀾這才把蘋果拿出來,孟博洋喘著氣說:“平時你折騰我就好了,我都成這樣子你還折騰我。”尚瀾拿著刀把蘋果切口,然後放到孟博洋嘴巴裏,“吃你的吧!”


  “難得,太難得了。”孟博洋有滋有味地咀嚼著。


  “都成這樣子了,你高興啥勁?”


  “反正有你照顧我,我當然高興,對了,我是陪你瘋才落這樣子,算工傷嗎?”


  “想得美。”尚瀾冷冷地說,伸手塞了兩塊蘋果到孟博洋嘴裏。


  孟博洋突然抽搐起來,尚瀾急問:“你沒事吧?”


  孟博洋都把吃下去的蘋果吐出來了,他喃喃自語:“你想害我噎死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尚瀾急忙拿著紙巾過來幫孟博洋擦嘴,孟博洋等她擦幹淨嘴巴,突然奮力起身,在尚瀾臉上親了一下,“尚瀾,做我女朋友吧!”


  尚瀾把手裏的紙巾摔在孟博洋臉上,轉身跑出病房。


  “你去哪?”


  “找醫生幫你看看腦子。”


  “啊?要找你別找看腦子的,你得找個做心髒手術的醫生來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瞧瞧,尚瀾,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尚瀾已經沒影了。


  孟博洋感到委屈,歎著氣說:“我都那麽努力了,心就算是鐵打的也該融化了吧?”


  張遠正在清掃幸福館,幸福館裏麵的東西被水一衝,幾乎沒有任何“幸存者”,一邊清理著一邊心疼,默默算著要損失多少錢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站在幸福館門口,她朝裏麵喊道:“誰是張遠?哪位是張遠?”


  “我是張遠。”聽到有人叫,張遠走出來。


  “你就是張遠?”


  “我就是張遠。”


  “我是衛蜜她老媽,姓朱。”朱麗梅介紹自己。


  “你好,請問你有什麽需要嗎?花店被水衝了,今天暫時不營業。”


  “別跟我打馬虎眼,瞧瞧你,髒兮兮的,街上要飯的似的,蜜兒她到底看上你哪兒了?話說你怎麽把我們家蜜兒的魂給勾走了?”朱麗梅火氣大。


  “我勾走了衛蜜的魂?我哪有這個本事。”張遠沒好氣的說。


  “總之你們之間的事我一清二楚,話說,你有錢嗎?有存款嗎?有車有房嗎?算大款嗎?不就是個開花店的嗎?能力還不及蜜兒一半,你有什麽能耐娶我女兒?”


  “我娶她?誰說的?阿姨,你別這麽瞧不起人。”


  “我瞧不起你?是你自己沒混好。”


  “你怎麽一上來就幹嘴炮?”張遠越說越氣,幸福館被淹,心情已經夠糟糕的了。


  “你不招惹我女兒,我能說你嗎?”


  “誰招惹你女兒了?是她先招惹的我,你還講不講道理?我告訴你,你自己回去問問衛蜜,問清楚了再來,你別無事生非抹黑我。你是長輩,我不跟你吵,你真得回去問問衛蜜,問問她我是不是要娶她?到底是我招惹她還是她招惹我,問問是誰一廂情願?”


  “就你?還一廂情願?呸!”


  “懶得理你。”張遠回到幸福館裏麵繼續做清理工作。


  “敢做不敢認,好,等我問清楚了,再來找你。”張遠沒再理自己,朱麗梅把話說完才離開。張遠看著朱麗梅的背影,心裏嘀咕一句:“什麽人嘛!別整得自己女兒黃花大閨女似的,唉!衛蜜怎麽投了這麽一個人的胎?”


  朱麗梅來到衛蜜家裏,等到衛蜜下班接衛美薇回來,她做了一盤水果沙拉給衛美薇,然後把衛蜜拖到她臥室裏麵。


  見朱麗梅神神秘秘地把門關上,衛蜜問:“媽,你這是咋了?和我爸吵架了?”


  “說你的事。”朱麗梅一屁股坐在衛蜜床上。


  “什麽事?”


  “你和張遠怎麽回事?”


  “誰告訴你?”


  “你別管,總之我不能讓你和他在一起。”


  “我沒和他在一起。”


  “你喜歡他,對不對?蜜兒,你到底喜歡他哪裏?他有哪一點能比得上何新元?”


  “你怎麽知道他比不上何新元?”


  “我見過他了。”


  “媽,你怎麽能這樣子?”


  “怎麽?你不給我見他?我女兒喜歡他,我見見他不成?”


  “成,你和他說了啥?”衛蜜輕聲問了一句。


  朱麗梅更生氣:“反正我看他是哪哪哪都不順眼。”


  “媽,你還沒了解他。”


  “用得著了解?就他那花店,還給水衝了,聽說他屬於自主創業,你說這年頭自主創業的能靠譜嗎?白手起家哪有那麽容易?就算你嫁給他,你也得跟著他熬幾年,熬出來還好,熬不出來,那還得了。”朱麗梅越說越氣憤。


  衛蜜不說話,朱麗梅又說:“這事我不同意,你先睡,我得去跟你爸匯報匯報。”


  “媽,你別這樣子。”衛蜜特別納悶,朱麗梅已經開門出去。


  朱麗梅走後,衛蜜躺在床上,人累心也累,拿出手機,翻到張遠的號碼,她打了過去。


  張遠還在幸福館裏麵忙著,聽到手機響,過去拿來一看,看到是衛蜜打來的,心頭的氣直冒腦袋,“衛蜜,你還好意思打來,你媽今兒把我說得一無是處,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我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衛蜜抱歉不已。


  “別對不起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


  “你說。”


  “你非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我嗎?我說你至於嗎?我張遠好好的,做著自己的事業,過著自己的人生,你倒好,現在害得我都沒法麵對人生了。我跟你說,你喜歡我是你自己的事,千萬別賴我身上,而我現在一心隻想著好好工作,好好把幸福館撐起來,我沒有心思和時間去談感情,你懂我的意思嗎?你媽今天來,她還以為我要和你結婚,就算我是你男朋友,結婚這事也遠著吧?”張遠不停地說著。


  “好了,你別說了,今天的事,我替我媽給你道歉,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衛蜜把電話掛了,楞了一會兒,心發出一陣陣絞痛,淚水滾滾而出,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和衛蜜說清楚後,張遠心情暢通不少,心裏麵也下了決心,愛情先放一邊,先把事業做起來先。做完最好的清理,時間已經到十一點多,晚飯都沒吃的他,肚子咕咕叫。關燈之後,張遠走出幸福館,把門關好,準備去夜宵店找點吃的,前麵開來一輛寶馬車。


  何新元從車上下來。


  張遠看了他一眼,何新元已經走到他麵前:“我接受你的公平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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