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清把一份菜端上桌子的時候,白魚端端正正、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邊,滿臉的心塞抑鬱還有委屈。
徐冰清翻了個白眼,這麽委屈還坐在這裏幹嘛?直接走人啊!
又非得賴在這裏,又得展示她的憋屈。
徐冰清伸了手指在白魚的麵前敲了敲,聲音冷的刻薄:“白小姐,你是來告訴我們,你家遭火災了嗎?”
白魚目光變了變,一瞬間的陰狠閃過。
她在廖家憋屈的不是徐冰清欺負她,而是徐冰清這麽刻薄的對待自己,自己卻不能直接跟她翻臉!
還要裝作一副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廖凡的同情!
白魚將手握成拳,手指深深的嵌進了手心裏。
徐冰清看著白魚那一臉憤恨的模樣,微微挑眉,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她最樂意看敵人的這幅模樣了!
徐冰清笑著開了口:“喲,白小姐這也太激動了吧!”
“徐冰清!”白魚咬著牙,恨恨的看著徐冰清。
總有一天,她要讓徐冰清笑不出來。
徐冰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在醫院,廖傑似乎是查到了白魚傷害姚芳的事情?可是現在為什麽白魚安然無恙,還特麽能來興風作浪?
她看著白魚半晌,在她麵前問道:“你是進警察局又出來了?”
白魚目光微閃:“我為什麽會進警察局?”
“上次廖傑不是說,是你故意傷害我婆婆嗎?”徐冰清看了一眼白魚身旁不遠的椅子,走到那裏伸手將椅子拉開,坐下,看著她。
徐冰清的手指敲著桌子,臉上的隨意家常顯得很明顯。
白魚看著徐冰清,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以推算出她提起這話的目的,隻是看了半天也沒能算出她的目的。
白魚沒有說話,靜觀其變。
徐冰清撇撇嘴,隻覺得白魚這人太複雜!心思太深沉,竟然不搭理自己了!
徐冰清嘴抿起,看著白魚:“白小姐,上次你故意錄音,陷害我的事情還記得嗎?”
徐冰清好整以暇的看著白魚。
她徐冰清,絕對會想方設法的報複回去!
嗯,哪一條都能讓她報複回去。
徐冰清抱住了自己的小胳膊,心疼著自己。
“我什麽時候陷害你了!如果那些話不是你說的,我能錄下來什麽?”白魚的情緒有些激動,但是她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她覺得徐冰清可能也放了有錄音筆在哪裏,等著自己去往心套裏鑽。
她一定不能中招!
徐冰清想了想,白魚說的話竟然是事實呢!她完全不能反駁她!
徐冰清抬眼看著白魚時,將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眼眸裏又有著深深的光芒。
“但是如果把那些話拆開聽,似乎跟我婆婆受傷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吧。”徐冰清說的隨意,她看著桌上的那份菜。
驀地,她臉色一變,快速的推開自己身後的椅子,蹦起來往廚房跑去。
廚房裏,鍋上的糖醋排骨冒著青煙。徐冰清嘴角抽了抽,她往鍋旁走去。
那些原本該金黃色的醬汁全部變為了黑褐色,廚房裏彌漫著糖醋焦掉的味道。
徐冰清抬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MD,這特麽也是錢買的啊!
本來該好好的一道菜,就因為跟白魚說了幾句話,就變成了這樣!
徐冰清抿了抿唇,歎息著去把那鍋糖醋排骨倒進垃圾桶,努力的刷著鍋。
她不知道廖傑回不回廖家吃飯,但是根本他掛電話跟把她拉黑的爽快勁兒,她估摸著他是不會回來了。
他身邊美女如雲,有她沒她都無所謂的。
徐冰清是這樣覺得的,一直是這樣覺得的。
一份新的糖醋排骨做出來的時候,徐冰清細心的將廚房裏的鍋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放心的出了廚房。
廖凡從房間出來,手裏放著一本書,一副安靜儒雅的美男子模樣。
徐冰清看了他一眼,忽然一聲笑沒憋住,笑出了聲來。
廖凡看向了徐冰清:“怎麽?”
“沒!被口水嗆住了!”徐冰清趕緊答著。
雖然廖凡是屬於簡單好相處的那類型的人,但是這儒雅……忽然加上來,讓她覺得有些措手不及,還未將自己的認知從記憶裏清除的她,實在是……
徐冰清輕咳一聲,端著糖醋排骨往桌上走去。
“廖傑回來嗎?”廖凡問著徐冰清,將手裏的書放在了一邊的櫃子上。
“不知道。”徐冰清回答的幹脆,將手裏的糖醋排骨放在了桌上。
白魚看著徐冰清,有些茫然的抿了抿唇:“廖總回不回來,廖夫人不知道麽?”
徐冰清睨了一眼白魚:“廖夫人相信廖總獨一無二的愛,所以不需要掌控他的所有。”
徐冰清回答完後,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在等著起來。
隻是,她要忍住!
畢竟,她是要報複白魚的人!
白魚聽到徐冰清的話,臉色果然變了變,她看著徐冰清,狠狠地咬著牙,最後卻又隻是羨慕的開了口:“是嗎?廖夫人真幸福啊!”
徐冰清挑了挑眉,得意的昂起了頭:“沒辦法,我家大總裁就是這麽寵我!”
廖凡看著徐冰清那得意的模樣,臉色有些複雜,他那些手裏的筷子,不知道要不要對麵前的東西下手!
徐冰清的話,讓他覺得有些難受了。
嗯,很難受。
白魚笑了笑,聲音有些僵硬。
廖凡看了白魚一眼,伸了筷子為她夾了一筷糖醋排骨,放在她麵前的盤子裏:“先吃吧。廖傑的話,待會嫂子送去吧。”
廖凡說完收回了筷子,給自己也夾了一筷菜。
徐冰清皺著眉看著廖凡,他……喜歡上白魚了?
徐冰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喜歡白魚真心不是件太好的事!
還有,叫她“嫂子”,也的確是難得!
廖凡看向了徐冰清,淡淡的開了口:“坐下吃啊。”
徐冰清抿了抿唇,看著廖凡。
她覺得,自己已經十分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她真心不知道廖凡怎麽想的!
如果他喜歡上白魚了,直接表白吧!她不喜歡白魚,不搭理白魚就是了!
隻是這什麽話沒說的,就對她的仇人白魚這麽好,嗬嗬嗬……
“廖凡,你別再叫我嫂子了,我承受不起!”徐冰清說的有些憤怒,卻沒有直接說出什麽原因。
廖凡看著徐冰清,微微皺眉:“怎麽了?”
徐冰清虛偽的笑著:“嗬嗬嗬,沒怎麽啊!你們吃!”
徐冰清說完,起身就要離開,白魚卻在此刻委屈的看著徐冰清,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廖夫人,我又是讓你生氣了麽?”
徐冰清看著白魚,冷笑著將她的模樣打量了一番:“你有點惡心。”
徐冰清說完,她站了起來,白魚卻是快速的拉緊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廖夫人,是我的錯……”
白魚的聲音很委屈,很快的就要帶上哭腔了,她拿起筷子將廖凡給自己夾的糖醋排骨給了徐冰清碗裏:“我不吃了就是!給你吃!”
白魚說完,看向了廖凡,麵上有著一言難盡的委屈:“廖先生,您不要給我夾菜了!廖夫人會不高興的!”
徐冰清的臉色驟變,她看著白魚,冷冷的啟唇:“白魚,你怎麽這麽欠撕呢!”
徐冰清說完,狠狠的推了白魚一把。
而此時幾秒前,門把手轉動,一個男人將門打開。
“啊……”白魚一聲尖叫,往哪個男人倒去。
男人冷冷的皺眉,往後退了一步,白魚成功的倒在了地上。
徐冰清抬眼,看了那進來的男人一眼,然後冷哼一聲揚起了頭。
不是拉黑她手機號麽?還回來幹什麽!
廖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滿臉心碎寫在臉上的女人,往徐冰清走過去。
他在她麵前停下,伸手往她額頭探去。
徐冰清看到那隻手,趕緊往後退,卻被他伸手扣住了肩頭,那隻手穩穩的落在了她的額頭。
“……”徐冰清看著廖傑眨了眨眼,這是幹嘛?看她有病沒有?
廖傑的手在徐冰清的額頭落了一會兒,才將手移開,他看著她:“去醫院。”
“……”徐冰清抿了抿唇,抬著頭看著他那張高冷又撩人的俊臉:“你什麽意思!”
“我怕你病入膏肓,無藥可醫。”廖傑將手插入了褲兜裏,看著麵前矮矮的女人。
“那是愛入膏肓、藥石無醫!啊呸,愛已成疾!”徐冰清鄙夷的看著廖傑。
廖傑冷冷的睨了一眼徐冰清,往桌邊自己的位置走去。
廖凡看到他,並不熱情的跟他打了聲招呼,他微微頷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徐冰清往桌子走去,笑著對廖傑跟廖凡說道:“你們吃,我不想吃,先走人了。”
徐冰清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往樓上走去。
廖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抬眼看向了徐冰清的背影:“徐冰清,回來。”
徐冰清停了腳步,轉頭看向了廖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廖傑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過來坐著。”
“憑什麽!”徐冰清有些不樂意了。
廖傑冷冷的看著徐冰清,沒有說話。
徐冰清後背一陣冰冷,感覺有冷汗滲出,她趕緊往他身旁跑去,端端正正的坐好。
廖傑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徐冰清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總得來說,廖傑太變態!就是個大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