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清聽著那嘶吼般的聲音,她愣住了。
這聲音是在她離開醫院的時候,那個哭的撕心裂肺的聲音。
所以,這是她媽?
“伯母……”廖凡見羅鳳那見到徐冰清時歇斯底裏的怒吼,他皺了皺眉,想要去勸廖凡。
“伯母什麽伯母!”羅鳳大聲的吼著,看向了廖凡:“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廖家!”
羅鳳說完,她指著徐冰清:“你馬上走,馬上從我麵前消失!你爸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看到你!”
徐冰清心裏揪的難受,她看著羅鳳,深深的皺著眉。
她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事讓羅鳳這麽的生氣,可是……自己明明是她女兒啊?為什麽她也不關心一下,她這麽久去了哪裏?她臉上的疤又是怎麽回事?
徐冰清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羅鳳。
羅鳳因為生氣,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媽,我……”徐冰清終於是開了口,她想問問羅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惹得她這麽生氣。
可是在她才開口的時候,羅鳳紅著眼死死的瞪著她:“不要叫我媽!如果你爸有什麽事,我以後死也好,活不成也好,都跟你沒有什麽關係!”
羅鳳說完,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看向了那手術室,不再看徐冰清一眼。
最徐振華失去意識的最後時刻,他一直在念叨著徐冰清。
羅鳳也是在那一刻才確定,徐振華對徐冰清真的隻是表麵的不喜歡與嚴厲,心裏頭想著的、放心不下的依舊是有著她。
而徐冰清卻是在那報道著她蓄意謀害姚芳後,消失不見。就連來這醫院看一眼徐振華都不曾來!
現在又突然出現,要她出現幹什麽!
羅鳳將自己眼睛不住落下的眼淚擦幹淨,抬起眼時眼淚又快速的掉落。
徐冰清站在羅鳳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卻是久久的一句話也沒說。
很久很久,她轉頭看向了廖凡:“我做錯了什麽?”
徐冰清不知道自己說著這話時,聲音裏帶著顫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眶裏含著些眼淚,即使高傲倔強的不掉落,也能被廖凡看的清楚。
廖凡看著徐冰清的模樣,很心疼,他抬手想去將她的眼覆上,她卻是微微偏頭,抬手將那眼淚浸在衣袖裏。
半晌,她微笑著看著廖凡:“我想出去靜靜,你幫忙……”
徐冰清沒有將話說完整,隻是看向了羅鳳,然後指了指羅鳳,看向了廖凡。
廖凡明白徐冰清的意思,她是想讓他幫忙照顧安撫一下羅鳳。
可是,誰又去安撫她?
徐冰清努力對著廖凡勾起唇角,低低的說道:“謝謝。”
徐冰清說完,她轉身就走。
轉身的一瞬,她看到手裏罵拿著委托書過來的廖傑,在碰到他那冰冷的目光時,徐冰清快速的移開了眼。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從他的身邊走過。
“站住。”廖傑的聲音冰冷,恰好配著他那冰冷的眸子。
徐冰清沒有理會他,隻是在繼續走著。
廖傑轉身,看到徐冰清依舊是在走著,對於他的話是置若罔聞。他再次開了口:“徐冰清,站住。”
徐冰清眼裏的蘊集的淚水瞬間滾落,她的腳也再挪不動。
嗯,連廖傑也是這麽凶的對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回來。”廖傑看到徐冰清停下了腳步,才繼續說道。
徐冰清聽著他的聲音,嘴角勾起冷笑,抬手用衣袖將眼淚擦幹,轉身看著他:“廖總,你憑什麽命令我?”
徐冰清說完,她抬腳往外跑去。
眼淚一直在流著,她隻是覺得委屈。
特別的委屈。
出了醫院,徐冰清擦著自己臉上的眼淚,雙眼因為哭泣而紅腫。
當然,主要是因為她用衣袖擦的。
唐可可在醫院的門口,Sandy攔著她,不讓她往裏麵走。
徐冰清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忘記前麵的一切。老天的本意不也就是想讓她忘記一切麽?所以她什麽都沒有記得。
徐冰清慢步往Sandy走去,她看到他緊緊的拽著唐可可的手腕,上麵有著紅色的印記。
唐可可看到徐冰清後,有些驚喜:“冰清!”
Sandy聽到唐可可的話,往身後看去,看到那個一身冰冷氣息的女人時,他帶著唐可可站到了一邊:“總裁夫人。”
唐可可使勁的甩著Sandy的手:“放開我啊!”
徐冰清一步步的往Sandy走去,她冰冷的目光不曾離開過他的臉:“放開可可。”
Sandy被徐冰清的氣勢駭住,這是他們的總裁夫人?
Sandy有些驚訝。
“一。”徐冰清冷冷的數著。
唐可可看著徐冰清,她焦急的說道:“冰清,他就是不放開我!”
唐可可依舊是使勁的掙紮著,Sandy皺著眉,很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
“二。”徐冰清依舊是數著,她將衣袖挽起。
她打架不一定打得過Sandy,但是在市一院的門口,廖氏總裁夫人跟總裁助理打架,這對廖氏的名聲很不好。
如果Sandy聰明的話,就不該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徐冰清看著Sandy,目光咄咄逼人。
Sandy皺著眉放開了唐可可,他對徐冰清說道:“總裁夫人,我先去總裁那裏了。”
Sandy說完,他看向了唐可可,眼神裏傳遞著決絕,他的意思是絕對不會放過她。
他看上的女人,絕對不可能讓她從他麵前逃走。
Sandy收回目光,往醫院裏走去。
唐可可揉著自己的手腕,麵上帶著喜色:“謝謝你,冰清!不過廖總找你什麽事啊?”
唐可可臉上帶著疑惑,她知道廖傑讓徐冰清回來,徐冰清才回來的。
可是現在好像是還沒有過多久,她就出來了?
徐冰清接收到唐可可那疑惑的目光,她輕輕的笑了笑:“沒事,走吧。”
唐可可點點頭。徐冰清依舊是會跟她一起,她是很高興的。
她一個人住,有些膽小,可是她見徐冰清根本不懼怕任何的事。
徐冰清往唐可可的車子走著,頭也不回的走著。
她不知道留下來的意義,可能她表麵是個強悍的人,心裏就是個懦弱的人。也有可能她隻是冷漠的把那些讓她覺得不開心的東西扔掉。
唐可可一路開車到了一截比較狹窄的路段時,對麵一輛紅色的跑車疾速駛來,唐可可臉色一變,減緩了速度,她手重重的按在了喇叭上。
“滴……”一聲長長的喇叭聲響起,對麵的紅色跑車卻沒有絲毫的減速跡象,反而是越來越快?
似乎是要把油門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