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莫老闆家屬來探班,任菲並不驚訝,「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咱們長話短說,這地方金貴得很。」摳是她的本能。
「拍完這部戲,你的合同就到期了,之後的生活,有想過怎麼安排嗎?」老闆媽媽的想法,任菲不想知道,所以猜都懶得猜。
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寫下四個字,學業為重。任川和任性早就串通好了,等她這邊的合約到期解除就開始任菲工作室的運營,他們做法人擔責任。才休息十分鐘她又被叫去搭戲,那個人也沒說什麼,轉頭把扣下的片酬返還,然後回國。
莫瀾,我的兒子,媽媽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終究是無用功,除了她,真的沒別的選擇了嗎?
淚其實就在隔壁片場,他看到了任菲卻沒有時間去探班,他也發覺任菲似乎拒絕和他們這些合作夥伴再有聯繫。
「小磊,你看什麼呢!」同劇組的好友很好奇,往那個方向看一眼,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有個熟人,她也忙得很。」背台詞去了。
任菲早就收到了消息,知道阿淚和她只是一牆之隔,她很主觀地不想去打招呼,知道他還在身邊,這就夠了。
隨行醫生一直在照顧著,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又傷著哪。夜裡突然發病,任菲被送去醫院了,緊急做了手術。她的真實姓名是「憐菲」這一點隱瞞得很好,進手術室里的都是自己人,帶病堅持拍攝三天,她要去錄節目了,看到這個樣子的任菲他們都表示心疼,本人卻並不在意。
「我是從片場趕過來的,等會還要回去,這幾天總共睡了一個小時,人沒累垮已經是奇迹。」稍微講一下自己的情況。
天知道為什麼,柳又過來了,看到他,任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簡單聊幾句,看VCR,這期的視頻里,有大事發生。匆忙回到小屋,吃飽喝足還有課,這部分的剪輯她有操刀。
老師講那些理論的部分全部快進,主要看這三人的表現,剛開始還認真聽了一些,後來乾脆全部假裝聽不見,一個個臉紅得……看他們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堆虎狼之詞,聽不得。在場看VCR的人個個擺著吃瓜的表情。
「你們幾位是到了日本才有合作的嗎?講講唄。」這一個個都等著可以挖坑的點。
哥哥先講。「我和菲妹妹剛認識的時候挺尷尬的,因為當時都是第一次見對方,導演給我們的角色設定是親兄妹,我們第一個鏡頭就是床戲。」炸了,現場的人都跟吃了炸藥一樣,一下激動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完成的了。」
任菲接話,「那會兒我是沉迷事業真的不懂愛情這東西的,導演知道情況肯定會提早給我們講戲,聽他講細節好像在上生理衛生課一樣,他從兩個陌生人第一次遇見講到女性懷孕的全過程,費了很長的時間,光語言描述還不夠詳細他就表情和動作來湊,還給我看成年人世界里所謂的三級片,最過分的是他特意劃到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給我看,一遍不夠就循環一遍,簡直是折磨,後來我和我哥抱團反抗發現沒用,一杯白酒給自己灌下去,我是真的醉得睡著了,反正後來發生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鍋說來就來。
其他人都看向哥哥,讓他繼續講下去。「那段我拍了十幾條,眼睜睜看著妹妹被工作人員架到床上我真的很想罵她一句『不厚道』,但是沒罵出口,一個劇組幾百號人就看著我慢悠悠靠近她,被逼著親上去,沒一個人告訴我什麼時候停,導演不喊咔咱也不敢動。」現在想想還是噩夢。
「導演有給你講必須要做什麼指定動作嗎?」集體吃瓜,有人可是要氣壞了。
吐苦水了。「導演跟我倆說,拍攝的時候我手不能抖,解開她衣服扣子摸上去的動作不能有一點猶豫,妹妹這個時候是睡著的狀態,感覺不到有人對她動手動腳的,所以再有什麼不適都不能皺眉頭或做別的表情。我們都嚇壞了,哪有剛認識不到幾個小時戲就能放這麼開的,我們那個時候還沒演過幾部戲都是新人。」對那位導演的吐槽能寫出一部長篇小說。
「對對對,他跟我說和我對戲的哥哥上手了也不能有掙扎,因為我的角色狀態是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在發布會的時候也講過,就是不熟硬演兄妹情深,很尷尬。」這波吐槽得多猛啊。「拿到零片的時候他們都跟我說了,他親的時候沒借位。」
「所以那個熒屏初吻真的是你的初吻!」屏幕上放的是什麼影像資料,搞事情嗎?有人頓時冷汗直冒,他自己都沒眼看,彈幕不會很友好,現場飄著好大的醋味。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認為是就是。」裝,明明這些概念都知道的。
「那……你們二位的第一次親親……」坑在這呢!
問了一下任菲能不能回答,她點頭。行,那講吧。「我去山裡集訓之前的那個晚上,她才第一次有這樣的舉動。」好大一把糖,但是有轉折。「結果我人才剛進訓練營她就來中國錄這個節目了。」明顯就是話裡有話。
聊過久接著看,然而看著看著大家都沉默了,因為某個太過沉重的話題。關於父母關於家庭,大家今天才聽到她正式的解答,心情無比沉重。後面的內容引起了某個人的極度不適,任菲妹妹和他公款約會,一起打耳洞選耳釘,兩個人看對方的眼神都太曖昧了,不像是只有兄妹情。現場炸了,特別是看不懂中文的正牌,雖然翻譯沒給他翻譯這段中文但是看他們的眼神交流看到他們手牽手,柳就受不了,任菲作為當事人之一淡定到爆炸。
還有讓他更難受的,大清早他親自給妹妹換耳棒,就問這個人氣不氣吧!
「你們看到他給我換耳棒是因為原來那幾個扎進去的棒後面的扣弄太緊了我松不動,摳了一個多小時就剩了疼,你們看細節,他進來的時候我那耳朵已經因為自己那一系列粗暴的舉動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