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明悟前塵，失了半生憶……
「誰？」
戒備且凝重地聲音迴旋此方天地，迴音不斷。
白不停地掃視八方，時間流逝，白的頭上甚至有白色煙霧繚繞，那是魂息溢出……
不知何時，白的左手在無意間慢慢開始抬起，手指張開，一把虛幻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上，但詭異的是此劍帶著劍鞘……
白的右手漸漸搭在了劍柄，在白的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威嚴，鎮壓四方！
那是帝威！屬於大帝的威嚴……
「是我！」
這時，一道白色身影憑空出現在白身前數丈。剎那間，白的右手猛地拔劍……
「驚鴻！」
白輕叱，但是他卻沒有拔出劍，劍鞘鎖了劍……
「孩子，不必緊張。我不會害你的。」
看到白這般，那人連忙開口。
白暴退數十丈，才開始仔細的打量著那人……
他是一個身著白色衣物的老者，相貌普通，但他的眼睛卻是極為清澈，深邃。
「你…是誰？」
白斷斷續續的問到，他不喜歡說話，尤其是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
「你可以叫我驚鴻！」
看著一臉戒備的白，老人笑語，聲音親切。
「驚鴻？」
白震驚，想起自己所看到的，他有了猜測：「那你跟那式帝劍……」
「嗯，我就是那柄帝劍，為驚鴻一劍而打造的劍！」
老人微微頷首，笑著解釋道。
「為什麼如此待我？」
「因為你掌握了驚鴻。」
「驚鴻很難學嗎？」
「嗯，數百萬載來，只有渺渺幾人執此式劍法。」
「這麼難？」
白驚愕道，他知道學驚鴻很難，但未想……
「那他們是誰？」
「這個……咳咳，以前的記不得了，跟你說說這數萬載的那幾人吧！」
老人微微咳嗽，有些尷尬，畢竟這些事情都忘了，隨後開口道：「數萬年前，於此執這式劍法的人是這代的韓山山主！」
「數千年，在這執劍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挺可愛的小傢伙。可是…不是我韓山一脈之人……」
「而第三人，是在數百年前，我韓山一脈的絕世天才，韓山雪！她是數百萬年來血脈最純凈的天罪後裔，可惜，在十多年前，她的命牌破碎……」
老人有些傷感的搖了搖頭，嘆聲說道。
「韓山雪？」
白的雙眸猛地一縮，如劍的眼芒凝視老人……
「我知道你跟小雪兒的關係很密切，這便是我對你如此的原因之一……」
老人神色沒有變化，隨後深深地看了白一眼，解釋道。
「你……」
「不必擔心，我是看到你身上的血肉皆流淌著她的血，而你的魂卻不是我韓山之魂。所以……孩子，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看到白再次漠然而對，老人笑著搖了搖頭，溫和的對白陳述著。
白的眼神冷漠漸漸隱匿，戒備之心也放下，經歷了今日的變故，他的心有些不寧了。
「我叫……」
在白打算說出他的名字時，他的神色驀然一變，面色變得慘白，白煙直冒。
在那一瞬間，他眉心那條紅線痕迹微微一震，許多陌生而又熟悉，且又模糊的畫面湧入白的腦海……
……
「嵬兒，記住，你是我的兒子！」
一道威嚴的背影出現，看不清具相……
……
「小傢伙，日後，你的人生可不平淡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笑著撫摸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的頭，感嘆道。
但是白卻無法看清那人的模樣，有萬千迷霧籠罩。
……
畫面再次流轉……
「孩子，記住，山界，獨一無二！其內茫茫然，藏無盡造化，煉萬世蒼桑……」
虛無中，有仙音渺渺，讓白心神寧靜，但他卻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顏……
……
依舊虛無天，一個約莫九寸大小的小人坐在一個血色似鑽的祭壇上漂流，那些虛無風暴傷害不到他。
這日，在小人眼中，有一條長且大的天河與虛空流過，天河水黃，內部有屍身漂浮，密密麻麻，極為駭人。
天河無始無源，流向一處黑色壁障籠罩的世界……
見到此幕，小人如釋負重，他知道他到了——到了界的陰面：幽冥處！
「走！」
小人右腳重重一踏，頓時身下祭壇向那黑色壁障暴射而去。
而在小人即將沖入壁障之時，虛無寂靜的域外虛空出現了一道黑色身影……
這是一個渾身充滿著邪氣的妖異男子，他的頭髮呈紫黑色，且在燃燒，散發著詭異火焰，但是那三千紫黑之發卻沒有絲毫損！
「咦？沒想到我夜天劫竟有如此機緣……如此凝鍊的人魂，世間罕有…不，是世間從未有過……哈哈，可以用作劫天的劍魂！如此一來，那人怎會是我的對手？」
「還有那血色祭壇，亦是寶物，大機緣…大造化！哈哈。」
妖異男子自語喃喃，但數息后便是大聲疾呼，仰天大笑。
笑語間，他抬起右手，向小人輕輕一抓……
旋即，虛空有巨手衍化而出，巨手上燃燒著紫黑色的詭異火焰。
巨手五指張開，抓向即將進入壁障的小人……
小人驚喜若狂，因為他終於結束了那漫無天日的孤獨漂流，但是若狂非狂，在那男子大笑之時，小人便發現了他。
於是小人催促祭壇，欲在那人前跨入幽冥界壁障，只要通過這個壁障，那他便安全了。
「快…快快！」
小人心中咆哮不斷。
倏而，他靜止了下來，小人身旁的虛空也被禁錮，那隻紫黑色巨手徹底籠罩了此方天地！
「哼！螻蟻也想苟活？那不過是巨龍的施捨罷了。」
出手之後，那人見到小人想逃，譏笑道。
「又一次，又一次！」
小人內心煞意沸騰，他又一次被禁錮，無法動彈！
「血！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話，我要活下去，你能辦到，一定能辦到！」
小人的心神不斷通過腳心傳入祭壇之內，想要喚起什麼……
這時，那個妖異男子已走到小人之前！
「螻蟻！」
看著怒目而視的小人，男子滿意的笑了笑，這般凝鍊的人魂真是從未有過啊！
於虛空見，一條寬大長的天河虛空流過，穿入一層黑色的壁障，而在天河之旁，靠近壁障處，有一隻紫黑色的巨大右手張開，在它的掌心站著一個妖異的男子，在男子前方，有一個小人兒……
妖異男子手中握著一把邪氣凜然的三尺長劍，驀然，那人執劍一刺，邪劍刺入小人眉心……
於長劍上流轉詭異波動，小人身形越來越黯淡，而長劍也越發的邪氣凜然。
「血……」
一道虛弱至極的神念傳入血色祭壇，小人身形幾乎透明了……
「嘖嘖！」
看到手中長劍靈性已十足，那人桀然笑了笑，「只差一點，再吸收那最精純的靈魂十源，便可發生蛻變了。哈哈，夜天子，我看你還怎麼做這同輩第一人？」
嗡！
「什麼？」
邪劍嗡嗡作響，悲戚聲鳴，夜天劫的身形亦被震退，嘴角有血跡斑斑，他一臉驚愕的看著前方的一幕，面色有些難看！他知道他可能招惹了一個**煩……因為此間的他被一道勢鎮壓，動彈不得！
只見血色晶鑽似的祭壇猛地震動，長劍被震退，夜天劫被擊傷。
血色光暈籠罩那道幾乎透明的小人，有一股難以想象的力量若隱若幻，散發著一種可禁錮夜天劫的強大氣機……
「我是誰？我為何在這？」
這時，一聲充滿茫然的聲音自血色光暈內傳出，有著些不知所措……
而那祭壇，正在形如龜速一般，向壁障緩慢漂浮過去，祭壇不復血色，此刻的它儘是蒼白之色，唯有小人左腳腳心處有一點紅……
……
「我叫…嵬！」
白開口，有些複雜的說道，但他的心卻是殺意滔滔，如今的他忘卻了很多很多事，連自己的姓什麼都記不得了，往日的恩仇也忘，連父母都記不清了，此刻的他……
想殺人！
「嵬？那個嵬？」
老人低頭輕聲念叨，驀然，不知他想起什麼，抬起頭來，雙目鋒芒畢露，凝視白，急聲問到：「哪個嵬？」
嘶！
白倒吸一口冷氣，頭上的白色煙霧越發繚繞，那是怎樣的目光，估計一眼之下，傳說中的第八境強者斗會隕落吧。
「山下有鬼，其名為嵬！就是這個嵬。怎麼了，此名不好？」
平心靜氣，白淡然而語。
「好，好，此名甚好！」好你個大頭鬼，憑藉你的天賦，只要不死，他日戰力足以堪比大帝，可是竟然搭上這麼個有著諾大因果的名字，恐怕……
老人笑了笑，大叫三聲好。但其心卻是在罵娘，他都有清理門戶的心了。
「咦？不對，封帝已成絕路，然後再封自我後路，此舉……」
驟然，老人身形猛地一頓，面色有些難看，但更多的是凝重與驚嘆！
「破釜沉舟嗎？看來他身後之人所謀甚大啊！或許，是那個地方有了變故？若是如此，主人是……」
「喂？喂？」
「你幹什麼？」
老人一聲大喝，身體猛地往後暴退，他被白嚇到了。因為在他身前微小的距離內，白站在那裡，右手在老人眼前晃悠……
「咳咳！」
白輕輕咳嗽了一下，心想真不愧是絕世強者…的劍啊，前一刻還離自己只有幾分的距離，后一刻……
「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都叫了你好幾遍了。」
「呃？沒事兒，你的名字真好，真好！」
老人有些尷尬的搖了搖頭，連忙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