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虛空裂縫

  「嘶！……」


  韓浩文猜測是何物后，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只是猜測的結果就讓全身都起雞皮疙瘩，既然劍哥剛才說了是『他』，那麼應該是一個強大的戰獸或者絕世的人類，應該是一種生物，又聽到巨大的腳步聲，顯然就排除了後者。


  「劍……劍哥，那是一顆會飛的眼球？」韓浩文還是不肯相信虛空處的眼睛會是只戰獸，咕嘟的吞口唾液，小心的問道，心想，之前還說是他是大水晶來著……呃……他不會衝出來收拾我吧。


  劍哥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搖了搖頭，緘默數秒，隨即開口道，說的話讓韓浩文哭笑不得。


  「那是你召喚來的冰皇，我，我怎麼知道？呃，還別說……剛剛我看見他的時候，都嚇懵了呢……這是啥玩意兒啊。」


  韓浩文聞言後頭冒黑線，一陣的無語，又覺得好笑，看來劍哥是真的失憶了……連他自己都嚇懵了。


  「冰皇？二段技能全名叫做冰皇審判，剛開始我還以為是代名詞，看樣子，真的是要將冰皇召喚來嗎？如果真的是冰皇，那麼他長什麼樣呢？。」


  「那不是廢話嗎？難道前人給寒劍訣取名只是為了好聽嗎？」


  「那不然呢……」


  「……算了，不和你扯了，自己看著辦吧。」


  劍哥剛說完，也不再注視冰皇，身形微變，一溜煙，便飄進了寒劍裡面，留下了韓浩文一個人小眼瞪『大眼』。


  韓浩文忌憚的望了下虛空處的大眼睛，心中瘋狂的吼叫著。


  「我靠這什麼情況！這老東西怎麼能扔下我一個人就走了！這大眼是在看著我啊，喂！！！」


  安靜沒有持續多久，從破碎的小口中，如轟雷般的說話聲傳了出來，淡淡的語氣，卻響徹山谷。


  「人類，你，找我何事吶？」


  振聾發聵的聲音傳來，韓浩文感覺耳朵都快要聾掉了，再加上現在戰力缺乏，頭部一陣眩暈，調用剛剛恢復的微量戰力，清醒了一下，待舒適些許后，對著龐然大物說道，自己都不知道用什麼態度來對待了。


  「來……來散步，散步，出來兜兜風！」


  說完后自己都感到好笑，請冰皇來散步？

  健齒豹們全都匍匐在地，腦袋底底的耷拉著，一些都已經嚇傻了，擦乾滿是鮮血的手掌，嘴上還帶著暗紅，傻痴痴的接應道。


  「對！散步，散步！您看這陽光明媚的晚上，風情萬種的月亮高照啊！多適合散步吶，是不是啊~大人。」這隻健齒豹，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呃。」


  韓浩文不禁一愣，這些原本奄奄一息的健齒豹是怎麼的，怎麼一下就跳起來了。


  威嚴的腔調再次響徹山谷。


  「散步？這麼小的一個洞，我怎麼出得來？你這是在逗我嗎？人類。」


  「呃……這……」


  韓浩文摸著後腦勺，不禁手足無策，轉頭小聲對著寒劍說道。


  「劍哥，劍哥，現在怎麼辦？你快出來，幫我說說話。」


  劍哥：「我出來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韓浩文：「……」


  劍哥依然不出來，繼續說道：「唉……這也不能怪我，我記不了那麼多，好像我確實是失憶了，所以才不認識他啊，但是可以確定一點，他應該是聽你命令的，雖然看起來比較壯，比較厲害……好吧是非常壯。」


  「什麼是應該，如果不聽我的命令呢，我再對他亂下口令，那不被碾死啊？」


  「……」


  劍哥竟然沒有回應了，留下一個發獃的韓浩文。


  深吸一口氣，將視線移到虛空破碎口的大眼睛上，硬著脖頸，從嘴裡壓出幾個字。


  「既然出不來，那麼你……你就把這塊擋你的玻璃打碎吧。」


  韓浩文說完后一陣發獃，甚至不知道剛剛自己說了什麼話，心想，我竟然直接稱眼前這隻龐然大物為『你』，而且還是用命令的語氣，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韓浩文話剛一脫口，整個空氣又開始安靜了，山谷里安靜得可怕，沒有被戰技凍結的健齒豹，鮮血流落的滴答聲清晰可見，一些健齒豹伸出豹掌，遮掩住痛苦的表情，心中苦悔的叫道：「剛剛我怎麼沒有一巴掌把這個臭小子給拍死？現在得罪了冰皇，現在冰皇估計不是針對個人了，而是在座的各位，剛和諧還沒一會兒的環境又被他破壞了！……」


  就在大家準備接受冰皇的憤怒之時，冰皇動了，虛空處不再是一顆大水晶，而是一排略尖的獠牙，兩米的虛空缺口，竟然只能看見冰皇的上排牙齒。


  「嗯……」


  他居然微微的點了點頭，巨聲從那個小洞口裡傳了下來。


  「哦，我試試。」


  健齒豹們聞言，下巴沒掉在地上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王蕊則更為震驚，不停的按著胸口，似是在調整呼吸，讓他們都想不到的是，巨獸冰皇竟然真的聽了那位少年的話。


  「鐺！轟！……」


  間隔數秒后，如轟天般的巨響驟然炸開，可駭的波動巨浪瞬間便至，須臾間便掀起匍匐在地上的健齒豹們，連地皮都被氣浪帶了起來，比之前寒劍切砍虛空的聲音不知大了多少倍。


  「嗯？怎麼這麼大的動靜？靠！地面怎麼被掀飛了？！」劍哥在這種時候突然冒了出來，看見場景后驚叫道。


  「你這個傻小子……你是對冰皇下了什麼命令啊？」


  韓浩文聞言后，攤開了手，無辜的說道。


  「就只是叫他出來啊，應該沒問題吧，只是震動有點大而已吧……好吧是非常大。」


  「哎，你有所不知啊！也怪我，之前搞忘了，虛空裂口是不能從裡面破壞的，否則裂口內的界面將會反向崩塌，從而使洞口無法消失，若是完全破壞界面，甚至還會使之擴大，導致異界和這個世界的混合和紊亂……」劍哥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劇烈的聲波打斷。


  「鐺轟！……」


  虛空里的冰皇再次擊打界面，破碎的洞口開始出現絲絲裂痕，如蛛絲網般鋪滿十數米，裂痕才停止，一陣似是鋼鐵相互撞擊的聲音傳來，再次震動大地，無辜的健齒豹們又被巨浪掀飛，隨後重重摔在地面，整個一二重山內，萬獸哀鳴。


  「啊……停停停，不要說那麼多，你直接說結果會怎樣？」


  韓浩文用戰力避開耳鳴，發現劍哥又開啟廢話多的模式，要求他說話抓重點。


  「我……我也記不得那麼多了，只有慢慢說才聯想得起來，在數千年前就有人這樣做過，他不小心破壞了異界虛空，又關閉不了虛空的界面，引進了不斷入侵的外來生物，這些生物都異常的強大，大陸被嚴重的侵略，整個大陸都陷入慌亂和……」


  「停！amp;amp;*…#%amp;amp;@，重點！」韓浩文望著些許裂痕的空間界面，發現劍哥又在廢話，趕緊打斷道。


  「呃……」


  劍哥微微沉吟，像是在努力回憶，猛然想起來后，激動的開口道。


  「最後就是……整個世界被毀滅了！」


  「毀……毀滅？！」


  韓浩文聞言后，不禁愣了愣，毫無意識的念著。


  「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的，人類的文化都一同消滅了，後來才慢慢發展起來的……大戰的時候，武戰大陸的主神還請了狂戰大陸的主神來參戰，一同剿滅入侵的異界戰獸，三大武戰一齊上陣，畫面太美，我確實不敢看。至於為何狂戰大陸的也要來幫忙，那肯定是有他原因的，你想想，如果武戰大陸消失了，侵略的異界戰獸會把目標指向誰？肯定的是狂戰大陸的人類啊，所以當時武戰大陸和狂戰大陸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最後來自異界的戰獸終於被驅逐了，但三大武戰都負傷了，其中武戰大陸的主神和第一守護尊受傷最重，也是武戰大陸的唯一兩大武戰，過沒多久便圓寂了。所以作為召喚異界戰獸的人類一定要小心謹慎的施展戰技。」


  韓浩文心想，「確實如此，如果另一個大陸的主神不來幫武戰大陸的話，等武戰大陸被異界戰獸毀滅后，下一個遭殃的便是他們大陸，這和在前世的歷史書上，國共兩黨一同抗日有點相似。話說回來，連寒武閣的史書上都沒有另一個大陸的任何一絲資料，根本沒有提及過，甚至說明整個世界只有武戰大陸……這是什麼原因呢，若是說先人不知道此事，難道連現在的人都不知道嗎，那麼劍哥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越想越複雜，「呃……嗯？……啊，糟了，剛剛想得入迷，忘叫冰皇停下了！」韓浩文現在才反應過來，趕快對冰皇叫道。


  「停下來！誒誒冰皇……不要打牆了！」


  「呼……」一陣狂風襲來，是之前氣浪的餘波，冰皇聽見了韓浩文的喊話，微微一愣，有點疑惑他為何要停止這個命令，難道是自己的攻擊不夠強嗎？隨即還是聽從命令，收回剛欲釋放的戰力，終於停止了繼續錐擊虛空裂口。


  韓浩文發現界面沒有再震動之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停了下來，本來是隨意的下令，竟然差點成為毀滅世界的罪魁禍首。


  「……到底要我怎樣？」冰皇不滿的聲音傳來，鼻孔噴出的寒氣穿越虛空洞口，掃在地面，結出一層寒霜。


  韓浩文壯了壯膽子，繼續開口道。


  「你不知道從裡面打碎這牆，要出大問題嗎。」


  「不知道。」


  「好吧，現在沒你的事了，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


  冰皇又把眼睛伸到洞口處，藍寶石般的眼睛眨了眨。


  「……那你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裡吧？快回去快回去，下次我需要你的時候再召喚，現在你又出不來，更不能打破那個裂開界面，所以還是回去洗洗腳睡了吧，這都半夜三更了。」


  韓浩文發現用這樣的語氣對冰皇說話，它也沒有生氣，不禁話多起來，催促著。


  「你知道我在家園裡生活的好枯燥嗎，地盤又小，那些臭傢伙還經常不講道理，所以我很想去人類的世界，來個幾日游，或者不回去算了。」冰皇隨意的說著。「我知道現在是因為你的戰力不足，才難以切開這破牆，沒關係，我傳戰力給你便是，你再切，嗯，好方法。」


  冰皇說完，還捎了捎腦袋，滿意的點著頭，自認為這個方法非常的好。


  韓浩文摩挲著下巴，也想了想，「咦……也可以，冰皇傳戰力傳給我，然後再輸給寒劍，讓它砍開，但是，等冰皇出來后，這麼大的一隻戰獸，以後安頓在那裡好呢？吃喝住行還要去滿足他吧，住就住二重山吧，吃的怎麼辦呢，一座山的戰獸都給他吃？恐怕還要被吃出幾種瀕臨滅絕的戰獸，這些事情該怎麼解決呢……」想到這裡，他頭都大了，抓了抓頭皮，頓時不想讓冰皇出來了。


  劍哥對韓浩文傳話到。


  「不行，冰皇活了三百多年，同樣經過了接近三百年的修鍊，其修為可想而知，他體內的戰力是含有極端冰屬性的，冰屬性非常的濃郁，這種戰力只有很高造詣的強者才敢勉強吸收，況且有一點你看你或許一直都不知道，別認為自己的戰力就是冰屬性的，其實你的戰力只是較為濃稠的水屬性，因為屬性緊湊的原因，發生微微的凈化，再加上寒劍的屬性加強效果，你的戰力在釋放出來的時候看起來才會凝結，化為固態。現在若是就這樣讓他把戰力傳給你，不僅讓你吃不消，如果一不小心傳輸的過多了，還會被活活的凍死。」


  「活活凍死？嘶，好冷。」


  韓浩文聽完，不禁啞然，全身打了個哆嗦，這時才發現原本不怕冷的身體，在接近冰皇過後，起雞皮疙瘩了。


  「看來我還是太小看冰皇的元素屬性強度了。」


  這麼說來，自己現在還是水屬性的戰力，只是因為在寒劍的作用下，才會使技能在施展時進化成冰屬性，實際上自己的戰力仍然是水屬性的。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釋放咯？」旋即冰皇開口道，巨大的聲音傳來，帶著絲絲的喜悅，看樣子它挺想來人類界的。


  「不了不了，你的戰力還是你自己留著用吧，不要傳給我了。我今天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聊聊天，就這樣，你回去吧，我也困了，回去睡覺了，好，後會有期！」韓浩文連忙擺手拒絕，隨即抱拳，表示再見，然後……撒腿就開跑。


  「誒……等等，我還有個辦法出來……喂！我還有個辦法啊，還有……別跑啊！」冰皇不停的在後面喊著，著急的將大嘴篩在洞口處，因為體型太大，幾顆牙齒就把洞口填滿了，現在看起來他卻非常好笑，哪有之前的可怕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