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言重罰輕
林山的到來成功的控制了場面，否則看林九九剛剛那架勢，真在這裡和林瀟大打一架也不是沒有可能，林九九偃旗息鼓，滿臉怒氣的坐回原位，她改用眼睛死死盯著林瀟，若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瀟此時或許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林瀟毫不在意的和林九九對視著，並饒有興緻的回給林九九一個挑釁的眼神，直將林九九氣的銀牙緊咬雙拳緊握，一張小臉都被漲的通紅！
林山入座之後，清了清嗓子說道「家宴開始之前，我有件事要事先宣布，之前那位膽敢在我面前行刺瀟兒的大夫在這兩天的嚴刑逼供之下終於鬆了口，華華！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林山的聲音異常冰冷，聽得出來他此時正在儘力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一直坐在林九九旁邊的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女子聞言之後，滿臉驚恐的跪倒在地，一道道低低的啜泣聲從她口中傳來。
林瀟有些疑惑的低聲對著身後的萍兒問道「萍兒，那女人誰啊？」
萍兒俯身在林瀟耳邊低聲回道「小姐，那位就是林九九的母親，大夫人謝華華！」
這個謝華華很明顯深得林山的寵幸，跪在地上，幾聲啜泣之間竟將林山的火氣消了大半，由此也看的出來，這個女人不但很聰明，對於林山的心裡把控也是相當到位。
謝華華本打著賣慘的主意，想讓林山網開一面，但是這一次她怕是打錯了注意，林山臉上隱隱的怒氣雖然被她這麼一搞消散了不少，但林山卻絲毫沒有要放過謝華華的打算，他冷哼一聲道「哼！看來那劉隆還真沒有說謊！華華，你來給我解釋解釋，為何對瀟兒下此毒手！」
跪在地上的謝華華渾身一顫，知道今天這事再不能像之前一樣矇混過關了，她跪在地上雙膝蹭著地面來到林山身旁，一把抱住林山的大腿哭訴道「老爺，華華也是有苦衷的啊！」
林山臉色再次緩和了不少，他的語調微微下調，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華華！你糊塗啊！就算是有天大的苦衷你也不能幹這種事啊！且不說別的，就你這兩次行兇殺人，一次不行還要返回來補刀的惡行我林家就容不得你！」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林九九也是臉色大變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桌上的一眾林家元老更是一片嘩然，聽林山這意思，似是準備將謝華華給休了！
而抱著林山大腿哭訴的謝華華則先是一愣，隨即她迅速反應過來忙推口說道「老爺你這可是誤會我了，我只找過劉隆，瀟瀟之前的那次遇刺可與我無關！」
林山聞言冷哼一聲「謝華華！你到現在還要狡辯嗎？若之前那次不是你動的手，你又為何找那劉隆讓他給瀟瀟醫治的時候注意分寸！你真是惡性不改！」
謝華華哭聲更大，嗓子都有了絲絲沙啞的跡象「老爺，這正是我的苦衷啊！當時瀟瀟遇刺正被咱們的九兒撞上，若我不行此下策，瀟瀟醒來定反咬九兒一口，那我母女才真是跳進濤然江都洗不清了！老爺，瀟瀟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應該明白我說的並不牽強啊！」
這陣哭訴之後，桌上的一眾元老低低的私下議論起來，一個年紀極大的老伯一敲手中的拐杖，朗聲說道「林瀟的劣行在林府乃至峰迴鎮都是出了名的，這點毋庸置疑，大夫人能去找那劉隆行此下策我覺得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也相信，林瀟的第一次遇刺並不是大夫人所為！」
老伯說完之後頓時博得了場上大部分元老的聲援，大家都紛紛對他的看法表示贊同，一旁的林瀟聽著可就不是滋味了，自己本來正看熱鬧看的興起，怎麼就將她這個『受害人』擺到被告的位置上去了呢？
林瀟心頭火起，起身指著剛剛說話那老伯怒道「你這老人家，年紀不小見識不大，聽你這意思，我一個受害者還要給她們賠禮道歉咯？她說我第一次遇刺不是她做的！證據呢？況且就算真不是她做的，後來那劉隆的所作所為就不算買兇殺人了嗎？」
這話一出口，全場再次嘩然，不過風向卻沒有偏幫林瀟的意思，這幫人反而都在小聲指責林瀟，之前那位說話的老伯更是被林瀟氣的直哆嗦卻說不出半句話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林山瞪了林瀟一眼，怒聲道「瀟兒！怎麼跟玄老說話呢！還不趕緊坐下！這哪有你插嘴的份！」
林瀟摸了摸鼻子，滿臉不忿的冷哼一聲雙手環胸坐回原位，其實事情的始末林瀟也不清楚，她甚至連這桌上坐的人都認不全，但是剛剛那老伯的話實在太過氣人，別說是林瀟，就算換個泥人過來，聽了他這番話也非得被氣紅了不可！
伏在林山腿上的謝華華哭的更凶，她聲音顫抖的繼續哭訴道「老爺，你看見了吧！瀟瀟是肯定要借這個事發作一番的，當天第一個發現瀟瀟遇害的其實是虎兒，九兒不過是路過而已，九兒當時救人心切，沒有顧忌太多，不然早早避嫌我豈會攤上這檔子事！」
林山聞言后，先是掃視了桌上的一眾族老，隨後才開口說道「諸位，我還是覺得華華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成體統，我林家.……」
林山話還沒說完，之前那位玄老再次敲了敲自己的拐杖將他打斷，他先是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剛剛被林瀟氣的砰砰直跳的心臟，隨後才開口說道「老夫認為，大夫人此行有情可原，不知諸位意見如何？」
玄老說完，桌上諸位再次齊齊聲援，林山輕咳一聲點頭說道「既然眾位族老想為華華說情，那我林山便看在諸位的面子上放她一馬，但她此行實在太過惡劣，女德十遍這是說什麼也不會改的！」
這話一出口，謝華華忙連聲感謝林山寬宏大量，林山揮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謝華華這才起身向著林山輕施一禮，帶著林九九轉身離去。
林瀟看著眼前的場景滿是不解，她想去問問身後的萍兒，奈何林山已經伸手下了第一筷，桌上氣氛隨之輕鬆了不少，場面變的嘈雜起來，林瀟也只能暫時壓下自己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