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神秘老頭
從第二場開始，罵蘇梅的人已經少了很多，但仍然有很多人認為蘇梅不配使用「銀狼」這個稱號。
蘇梅也知道第一場自己打得太謹慎了，之後雖然有所改變，但仍舊是堅持防守反擊的打法，這讓不少已經準備支持他的觀眾感到不爽，認為他明明有碾壓對手的實力，卻偏偏每一場都打得很艱難的樣子，這種感覺令人憋屈。
許多人都在期待蘇梅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期待看見他乾脆利落地解決對手，而不是一開場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著任對手蹂躪，最後才開始反擊。
然而直到第一輪戰鬥都快打完了，蘇梅都沒有回應支持者們的希望。
不說他本就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以蘇梅的性格，也許依舊不會做出什麼改變。作為死過一次的人，說他怕死也好怎樣都好，反正他是覺得小心一點總沒錯。
儘管蘇梅自己也感覺打得有點煩躁就是了……
為了小小發泄一下鬱悶的心情，每天他在訓練中心的匹配對戰里就會打得很奔放，跟在夜斗的地下擂台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可惜，除了蘇梅的對手，沒有其他人能看見虛擬世界里的戰鬥，否則，蘇梅的粉絲數量也許會在短時間內暴漲。
不過就算這樣，蘇梅的粉絲也已經很多了。
特別是在訓練中心裡，許多人一聽見「9527」這個編號，下意識地就會抬頭看向掛在大廳里的排行榜，然後想「哦，是那個傢伙，偶像啊……」。
當然，這一切蘇梅都毫不知情，他甚至沒注意到，代表自己的那個編號已經在各分段排行榜上掛了很久。每當他的分數達到下一個大段時，那個編號就會立刻跳到該分段的排行榜上，然後慢慢向上攀升，現在他就在三千分段的排行榜上掛著，那一行紅色的「編號：9527，機甲型號：b01（使用率100%），勝率100%」，醒目得刺人眼球。
不少傭兵隊都注意到了蘇梅耀眼的表現，都想招攬他入隊，只是因為沒有接觸機會而沒法落實。
……
11月12日晚，9點多。
蘇梅終於打完了第一輪的所有比賽。
十二天的時間裡，他一共打了10場，戰績是全勝。儘管勝得都還算輕鬆，但是平均下來，他的每場戰鬥都要耗上十五分鐘左右，對於其他任何一個戰績同樣是全勝的參賽者來說，這都是很不可思議的，甚至有人想：那傢伙該不會是為了鍛煉耐力才故意拖那麼久的吧？
也難怪別人這樣想，畢竟要是換做別的機師，保持蘇梅那樣的手速戰鬥到十幾分鐘，估計都要手抽筋了。
即使手速不及蘇梅，在幾場戰鬥里他的對手也出現了這種狀況，有幾個對手就是因為累到手指抽筋而露出大破綻，最終被蘇梅一招放倒。
至於蘇梅自己，除了感覺有點精神疲憊之外，其他卻是沒什麼感覺，也許這應該歸功於他持續不懈的每日鍛煉，那四顆實心鋼球也是被他把玩得光滑無比。
不過那些人其實應該慶幸對手是蘇梅，如果是別的對手，輸了就不一定能活下來。而敗於蘇梅手中的人，最多也就機甲報廢，身體卻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月的比賽才進行不到一半，已經有七個人死在擂台上。
第一輪打完之後，退賽者近七成，剩下幾十個沒退的，要麼是對自己很有自信，要麼就是被第二輪更高的獎金奪走了理智。但不管怎麼說，留下來的基本都是三級甚至四級的機師，即使有幾個是二級的，也一定是二級機師裡面的強者。
蘇梅第一輪的戰績是全勝，自然是獲得了晉級下一輪的資格，但他還沒決定好是否要繼續參加。
次日，趁早上學校那邊沒課，蘇梅來夜斗領第一輪的獎金。
接待他的人還是那個瘦老頭。
「怎樣？要繼續嗎？」
老頭把一個鼓鼓的大紙袋交到蘇梅手裡，笑眯眯地問。
「還沒想好。」蘇梅說。
「想什麼？」老頭問。
蘇梅打開紙袋，看了一眼裡面的一疊疊嶄新鈔票，「我覺得，這些錢大概夠我用一陣了。」
十場全勝，每勝一場就能獲得十萬獎金，十場就是一百萬。
「組裝一架b01原型機大概需要七十萬左右，剩下的三十萬再買一點工具，嗯，差不多了……反正明年就要離開了，買太多到時要帶走也麻煩。」
蘇梅在心裡估算著。
老頭驚訝，這麼小的孩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想著便問了出來：「什麼夠用？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明年我要去天京，在這邊也花不了多少，所以夠用了。」蘇梅隨口說著，說完才覺得自己有點答非所問。
老頭誤會了他的意思，露出恍然神色，想了想然後說：「天京啊……一百萬也就只能在郊區買套一居室，你確定夠嗎？」
……
買房？
蘇梅愣了一下，要不是老頭歪打正著提醒了一下，他還真完全忘了這回事……
「對啊……要買房……」
有過前世不好的經歷，這一世，蘇梅是說什麼都不可能再把董念茹留在這裡，而自己獨自去天京。
「第二輪每贏一場就有十五萬，你真的想清楚了？」老頭無恥地誘惑他，笑眯眯的像個沒安好心的黃鼠狼。
「……」
「十五萬……第一軍事學院附近一套兩室一廳二手房大概是四百萬左右……」
就算第二輪也是全勝，那也遠遠不夠啊……
這樣一想，蘇梅就有點急了。
「不行，還在再想想其他的掙錢方法。」如此想著，蘇梅想都沒想就點頭說：「好，第二輪我也參加。」
老頭聞言喜上眉梢，抬手拍拍蘇梅的肩膀，笑道：「孩子，別擔心，我保證你能安全無恙打完第二輪。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說，你打得太保守了，明明有那樣的實力，為什麼要縮手縮腳腳受制於人？這樣，你什麼都不用擔心，打死對面由我們負責，打壞機甲也不用你賠，我保證也不會有人能打死你！」
老頭這一番話說得十分霸氣，聽得蘇梅一愣一愣的，雖然沒有完全相信，但也不免對這老頭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於是問道：「老伯你是這個賽事的……組織人？」
「那還用……」老頭揮舞著手，之後反應過來差點說漏嘴了，趕緊改口道：「不不不，怎麼可能，我就是……區域負責人，對，區域負責人。」
「在愛羅還有別的場？我怎麼沒聽說過？」蘇梅疑惑問道。
「……愛羅沒有別的地方有嘛。」老頭含糊其詞。
「什麼地方？」
老頭裝作沉思一會，「唔……西流洲好像有兩個？聯邦里有個附屬國好像也有……總之就是有很多，每個場都有一個負責人，而我只是其中之一。你問那麼多做什麼？難道你還想去挑別的場子不成？」
「那倒沒有。」
蘇梅算是看出來了，這神神秘秘的老頭一定藏著什麼東西，這麼熱情地幫他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麼主意，以後跟這老頭打交道時一定要留點心眼才行，否則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到時後悔都來不及。
這老頭就是個人精，見蘇梅若有所思的模樣，一下猜出了他在顧慮什麼，裝出生氣的樣子，怒道：「你不相信我？」
「……沒有，您老想多了。」蘇梅有點尷尬。
「什麼我想多了！明明就是有！」
老頭滿臉怒容，「你以為我會坑你？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我……沒有……」
嘴上這麼說，蘇梅卻想：「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我的秘密那麼多，誰知道你是不是懷著什麼目的來接近我的……」
雖然是蘇梅自己自願參賽的，但現在這個老頭對他的態度確實熱情得有點反常，俗話說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蘇梅知道自己又不是什麼超人氣選手，除了一身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外，又有什麼值得老頭討好的？
蘇梅還是太小看自己了，其實就憑他在第一輪戰鬥中展露出來的機操天賦，要是被那些急缺機操人才的傭兵隊發現了，那一定是會被大力招攬的。
「沒有就按手印！」
老頭不知從哪摸出一張文件，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生怕蘇梅會反悔的樣子。
蘇梅拿起文件看了一下，是跟報名第一輪時簽的那張一模一樣的，便也沒有猶豫，直接按上指印。
老頭見狀，那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一絲詭計得逞的奸笑，飛快把文件收起來，氣哼哼地說：「對手就由我來幫你挑，到時你接了通知只管來打就行。」
跟著，老頭又摸出一塊小東西丟在桌上，「這是訓練中心裡一個專屬房的電子鑰匙，晚上七點你上來，我教你點東西。」
說完，沒等蘇梅說話，老頭就拿著文件溜進了吧台後的小門。
蘇梅愣了好一會，撿起老頭丟下的東西看了看。
原來是一塊小小的移動儲存檔。
「電子鑰匙？專屬房？！」
蘇梅暗自震驚。
所謂專屬房，就是訓練中心提供給某些特殊人物專門使用的訓練房間，本意是為了免除這些人等候排隊的麻煩。由於這種房間實在太過稀少，以至同時也成了身份象徵般的存在，據蘇梅所知，聞人月也是在成為六級機師后，才申請到了一個這樣的房間，由此可見這「專屬房」到底有多難得。
「……這老頭到底是什麼身份？」
看著手中的電子鑰匙，蘇梅失神呢喃，同時百思不得其解。
「他為什麼要這樣幫我？他要教我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