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 車無憂的生死之謎
車無憂死去的第四年,這一年的南瞻大陸,發生了好幾件事。第一件事便是茗兒約戰獸閣的元胡,這一戰茗兒勝,茗兒因此而名聲大噪。幾個月後,茗兒又約戰了潛力榜排名第二的聖地高手風九,在很多人不看好茗兒的情況下,茗兒竟又獲勝。而這一戰,讓小車無憂的名聲是徹底的傳遍了南瞻大陸,而這一戰,也真正奠定了茗兒在南車,甚至在整個南瞻大陸的地位……
然而讓人震驚的是,茗兒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就在約戰風九后的兩個月,茗兒竟然又一次瘋狂的約戰了潛力榜排名第一的高手,人稱小雪鳳鳴的天山劍宗高手——白虞……
茗兒與白虞決戰於南疆,當時觀戰的高手十分之多,而這一戰,同樣是出乎眾人的所料。因為這一戰的結果,竟然是不分勝負,因為兩個人最後竟然鬥了一個兩敗俱傷。本來以茗兒現在的修為,是很難敵得過白虞的,不要說白虞,甚至風九茗兒都不一定能敵的過……
但是茗兒,她不但痛虐了風九,更是在和白虞的一戰中,拼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因為她竟然在和風九和白虞的戰鬥中,連接突破……現在的茗兒,和當初的車無憂幾乎是一模一樣,駕馭飛劍的數目達到了恐怖的一百零八把,甚至她比當初的車無憂更加的變態,因為她竟在和白虞的戰鬥中領悟出了車無憂都沒有領悟出的『七星劍陣』。
也就是說,現在的茗兒,一個人便可以完美的控制『七星劍陣』,所以即使白虞這樣的高手,也在她的手中都沒有討的絲毫的便宜……
南車,茗兒的時代終於來臨了。領悟出了『七星劍陣』的茗兒,再加之肉身靈竅已經開啟了九十二道,即使當初的車無憂,在『道天訣』的修鍊上,都未必有她高。所以此時的茗兒,在南車,甚至在整個南瞻,都沒有任何人敢絲毫的小視。
茗兒的崛起太快了,而且她對道天訣的天賦也實在是太高了,即使當年苗家的先祖藥王,比起現在的茗兒,恐怕也是有所不及的……
所以現在的茗兒,如今在南車的聲勢,可想而知。她通過和風九、和白虞的兩戰,徹底奠定了她在南車的地位。以前別人見到茗兒,很多人都不甚尊重,即使她是南車之主。可是經過這兩戰,南車的很多人不由改變了對她的稱呼,甚至七大護法之中,也有人開始稱呼她為南車之主了……
茗兒在傷勢痊癒后,沒有多久,便又一次召開了南車的大會。這一次大會,她強勢的推舉疤面為南車的第八大護法,這一次,銀槍第一次做出了退讓,並沒有再強勢推舉自己的屬下雪艷,所以這一次疤面順利的成為了南車的第八位護法。昔日南車的八大護法之位,終於又一次的全了……
而這一次大會,除了封疤面為第八大護法外,以前被關押的南車三當家雲帆,和四當家李真,也是第一次被放了出來,並恢復了南車當家的名譽。而這一次南車的會議,也標誌著南車真正的走向繁榮,走向興盛……
會議后,雪艷看著銀槍,忍不住問道:「銀槍老大,以你的修為,未必便會輸給那小丫頭片子,往日每次她提出封疤面為第八護法的時候,你必然要站出來反駁,今日為什麼卻讓她得逞了?」雪艷心中不解,以銀槍的脾氣,以銀槍的手段,他不信銀槍真的會怕了茗兒,但是這一次問出,銀槍卻沉默了……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銀槍也第一次抬頭看天,望著夜晚的明月,他不由想起了他真正的老大車無憂,想起了車無憂失蹤的那幾天晚上……
銀槍手中罕見的拿著酒壺,猛灌了一口,眼中不由有些濕潤,然後他才喃喃的道:「老大,你究竟是死還是活,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裡?」在南車,如果說真正不相信自己的老大車無憂已經死了的人,那便就是銀槍了,因為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是南車唯一的知情人……
當初,他還記得那個晚上,南車第八大護法,也是最為神秘的一個護法巫卜來找他。他當初正在療傷,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卻已經無大礙了。那時候巫卜的神情十分的鄭重,而那次,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巫卜的真容……
「銀槍。」巫卜面容雖然蒼老,但是卻精神矍鑠,一看便是修鍊有成之人。但是此刻的巫卜,蒼老的面容上卻前所未有的凝重:「銀槍,這一次是老大的生死大劫,即使是我,都心中沒人任何底了……」
「怎麼說?」銀槍下意識的便握住了自己的銀槍,如果不是他得到的消息晚了,他此刻早就已經殺到了東奉。所以在巫卜說出這話的一瞬間,他便想直接衝到東奉去,因為巫卜的表情的確是嚇到了他。
「即使你過去,也是無濟於事,這次聖地的高手,每一個都不是你能對付的,如果幾年後,你還有著希望,可是現在卻是不行。」也許是看出了銀槍的想法,巫卜第一時間就搖頭道……
「那怎麼辦?」銀槍不由有些惱火,雖然知道巫卜是車無憂都十分重視之人,但是此刻,他就是壓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難道就這麼看著老大去死?
「我已經有了計較,不過還有些後事沒有處理好,所以才想讓你幫忙……」巫卜的神情不由定了定道。
「那還不快說,只要能幫到的,哪怕是拼了命,我都會為你做好。」銀槍毫不猶豫的道。
「拚命倒不必,我只是希望,在我死後,你能好好的照顧好南車,而且我更希望,在我死後,你一定要擁立茗兒成為新的南車之主……這樣不但我放心了,就是老大,他也放心了。」巫卜說完這一句話后,神情不由稍微有些輕鬆。
「到底是怎麼回事?」銀槍有些聽不大懂,不由心急道。
巫卜似乎是有些不願意說,但是在銀槍的再三逼問下,巫卜不得不如此道:「銀槍,雖然這次是老大的大劫,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助他脫險……但是在我豁出性命之下,總還是有著三四成的把握的……」
「怎麼說?你打算如何做?」銀槍忙問道。
「我可以施展手段,讓老大假死,讓所有人都以為老大死了……這樣老大不但不會被聖地的人追殺了,而且我們的南車也會得以保存,並不會被聖地所遷怒。現在聖地所恨者,只是老大而已,只要老大一死,所有的問題便都解決了。」巫卜神色肅然的道。
「讓老大假死?」銀槍不由失聲道:「你可知道,這次聖地出動了多少厲害的人物,在他們面前,讓老大假死,你怎麼能做的到?」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我,的確是做不到,可是如果我拼了性命不要,自然是可以做的到的……」巫卜看著銀槍吃驚的眼神,不由傲然道。
「不過,如此雖然能做的到,但是也只是三四成的把握,剩下的還是要看老大的造化了……」巫卜說著又不由嘆了一口氣道。
「可是,可是這樣做,你豈不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這才三四成的把握……要不你再想想其他的辦法,你作為巫道的傳人,可以算天算地,必然是有著其他的辦法的。」銀槍不由連道。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而且為了這三四成的機會,我哪怕拼了我這把老命,我覺得也是值得的……」說著巫卜便轉身颯然離去,而且邊走他還邊道:「銀槍,不要忘了答應我的。」
「必然不負巫長老。」銀槍望著巫卜的眼神,也是不由肅然起敬,並且深深的對著巫卜的身影就是一拱到底。不虧是老大十分看重的人,竟在關鍵時候,是如此義氣之人……
就在兩天後,那是一個黎明,巫卜竟又一次的找上了銀槍。銀槍一見他的面,竟發現巫長老幾乎是兩天的時間,就是滿面的皺紋,滿頭的白髮,似乎生命已經走到了最後的關頭,他不由驚道:「巫長老……」
「銀槍,雖然我拼了性命,終於騙過了聖地的人,讓他們相信老大真的是死了……可是,他們卻把老大放逐到了幽冥之海,而且還開啟了絕望深淵的禁忌之陣……」巫卜是滿臉的疲憊,滿臉的擔憂,「不過你放心,老大直到現在為止,他還活著,至於將來他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全要靠他自己了……」說著,巫卜不由的一口鮮血便直噴而出。
「巫長老,你,你……」銀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現在是又驚又喜,喜的是,他沒有想到在如此絕境下,巫卜竟然還能為車無憂創出一條生路。但是驚得卻是,車無憂竟然被聖地的人放逐到了幽冥之海,那該怎麼辦,車無憂該怎麼回來?
「還是我動手的太遲了,如果我早些出手,老大必然不會落入如此危局之中,我應該早幾天就有所行動的……」巫卜吐了一口鮮血后,人反而精神了起來,然後便不由的有些自責道。其實他何嘗不知道,但是早些出手失敗的幾率便就越高,畢竟隔了如此之遠,不但要蒙蔽天機,而且還要施展虛幻之術,根本非一般的巫道傳人所能為。
「雖然這次我師祖巫師親自出面了,但是在我拚命之下,恐怕即使他都要著了我的道兒……不要說他,就是雪鳳鳴,和老大同是在幽冥之海,恐怕她也是親眼見到老大被『無炎之火』給活活的焚燒而死了……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巫卜說著,又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施展如此大的手段,這是他畢生都沒有做到過的事,然而在他以生命為代價的那一刻,卻是做到了,這讓他又如何能不自得呢?
巫卜說完自己的平生得意之作,不由又肅然道:「銀槍,不要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這南車,接下來便要靠你了,只要有你在,有茗兒在,南車在五年後,必然又會更加的興盛,說不好五年後,也便是老大的回歸之期,不過那一刻,我是永遠也看不到了……」說著巫卜的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黯然。
「巫長老,你放心,只要有我銀槍的一刻,我必然會輔佐好茗兒,讓她成為南車的主人,把南車發揚光大……而且,我會一直輔佐她,直到老大再次歸來。」銀槍鄭重的對巫卜道。
「好,好。」巫卜笑著點了點頭:「在這南車,我也只能信你了,因為你是除了老大外,南車最為驚艷之人……不過,有一事你要切記。」
「什麼事?」銀槍不由忙問。
「記得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透露老大還活著的秘密,如果一旦透露出去,聖地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他們還會繼續追殺老大,即使老大在幽冥之海……而且除了這個外,說不定他們還會遷怒南車,你明白嗎?」巫卜鄭重道。
「這點何用你說?」對此銀槍不由有些不悅,這麼說當他銀槍是什麼人了?
「我說的意思是,任何人,包括邢羌他們,都不能透露,你明白嗎?」巫卜又補充道。
「為什麼?難道你懷疑他們?」銀槍吃了一驚。雖然對於邢羌,他是有些看不上,但是對於邢羌的為人,他卻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不是懷疑,是因為一旦你告訴了他們,聖地就有可能,通過蛛絲馬跡,推算出一些事情,到那時我的一番努力也就有可能白費了……」
「原來如此。」對於巫道他是不大懂,但是巫卜一解釋,他不由就有些恍然了。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得趕快召集南車的所有人,商議新的南車之主的問題……」巫卜說著,不由又是一口鮮血直噴而出,然後便見他人匆匆的去了……
銀槍回憶著,不由的又是一口猛酒直灌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