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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大典(完)新武元年

  只聽高台之上,新武皇帝繼續用他那恢弘煌煌的聲音說道:「這支禁軍,是朕的親軍,是朕手中的刀,也是為你們披荊斬棘,遮風擋雨的刀,如今朕已然鑄好了這煌煌天刀!從今後,他們將代天子行旨,稽查天下不法!」


  「凡我大商境內官員,勛貴,豪強都將受他們監督與監視,若有不法,凡查有實據者,玄衣禁軍可與三法司對簿公堂!情節嚴重者,玄衣禁軍可代天子行國法。他們,將以朕天子之軍的名義,為天下黎民百姓掃除不平!」


  今天,讓人吃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從新帝的不守禮法,肆意開言,到如今的天子親軍成軍,種種事情,實在上讓人感到難顧他暇。


  在百姓又一次為他們的新帝激蕩歡呼,官員勛貴們還有些錯愕的時候,新武皇帝已經開始頒布有關玄衣的任命文書。


  「今封,凈安侯李樂李知安,為玄衣禁軍大都督,兵員招集統籌響銀一應事務大總管,天子以降,掌稽查天下總理事。」


  新武皇帝這話說出口氣,便有些惆悵了,這位大督帥,沒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加的戲他竟然沒看到?還有王法嗎……


  「今封,莫晦,莫惜朝為對外事宜左都督,專司總攔外務之權,加封鷹揚將軍爵,正五品爵位。」


  「今封,東方卓為對內事宜右都督,專司內務之權,加封虎賁將軍,正三品爵。」


  「今封,白訟,白相如為玄衣參謀屬總官,司裁定謀化諸事,加封翰林四品學士爵。」


  「今封,劉啟,劉存孝為棘蛇衛指揮使,加封四品武衛中郎將,其部將衛傑衛長生升為司將,封五品總騎將軍……」


  「今封,梅香竹為玄衣青花衛指揮使,加封四品蘭騎中郎將,其部將唐開山為青花斗部司將,五品鷹揚將軍,探部司將魏霜霜從五品漪蘭女官。」


  「今封,葉韜,葉沉明為明斷衛指揮使,加封四品騎都中郎將,其部將李靖,李長生為司將……」


  「今封,班定,班安沉為為長鳴衛指揮使,加封四品虎封中郎將,專司緝拿武林不法,其部將余西山為司將……」


  「今封,何玖為鷹擊衛指揮使,加封四品狼羽中郎將……」


  「今封,雲戰為損虎司指揮使,加封四品鐵衣中郎將……」


  「今封,趙肆為奎牛衛指揮使,加封四品伏波中郎將……」


  「今封,韓陸為靈明衛指揮使,加封四品聽風中郎將……」


  「今封,王舞為牧戈衛指揮使,加封四品護山中郎將……」


  「今封,朱孝純為節貪衛指揮使……」


  「今封,沐正雨為玄兔衛指揮使……」


  一翻封嘗便這樣大明大放的拿了出來,絲毫沒有避諱的將玄衣禁軍擺在了天下人面前。


  但是這一翻封賞之後,卻讓群臣目瞪口呆,不管是官員還是勛貴,他們都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為消息感到震撼,大多數人也沒有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比如為什麼玄衣眾指揮使們都是四品的爵位,右督都還是三品呢,可是權力還在右督都之上的左督都莫惜朝卻只被封了個五品爵位。


  但是,一些有心人卻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旁人無從解答的秘密。


  比如,隨在百姓人浪中的耶律元臣與蕭菩薩……


  ……


  閣臣之中,林惟中長長嘆了口氣,接著蒼老的嘴角帶出一個看似不屑的微笑,剎那間這樣的表情便隱沒了,鄭重其事,卻老懷欣慰人長嘆一聲,道:「至尊,大氣魄!」


  趙繼善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


  「稽查天下?笑話,我有等在,他新……玄衣稽查個屁,還真以為這是太祖爺在位的時候了?」


  「不急,不急,正如韓家主說的,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怕他何來?」


  勛貴們是這樣說的。


  ……


  「於兄,當今至尊好魄力,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膽識。當真讓人大開眼見吶。」


  葉重樓嘆息的說著。


  「看來,你兒子比你有眼光,都封爵了,雖然是個四品的散爵。」


  於節臣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破家而出,再跟葉家沒什麼關係了。」


  ……


  「玄衣十一衛,天子親軍,是朕為你們,為天下百姓準備的。朕的理想是,在朕死後,讓大商百姓心甘情願的稱朕一聲『千古一帝』。若朕實現了對你們的承諾,朕希望你們叫朕『新武大帝』……」


  歡呼聲此起彼伏,百姓們奔走相告,告訴自己的鄰里,當今新帝是個什麼樣子,武林豪強亦是如此,有關新武皇帝的情報以衣玄衣的眾大變化,他們將以秘信發出。


  不管是信鴿子也好,信使騎馬奔跑也罷,總之,有關這一天的事情在一個月後傳偏了整個中原。


  這一場登基大典,有關革新的話語從新武皇帝口中說出,很多人都以為是笑談,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接下來這場黑色潮湧是何等的恐怖。


  ……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此時卻還沉淪在溫柔鄉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竟然會亂改台詞。


  長公主府內,寢殿中。


  白花花的身形糾纏在一塊,輕輕嬌哼與浪蕩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


  「三郎,我的三郎……嗯啊,慢些個……快些個……嗯啊……」


  「到底是快些個,還是慢些個?」


  「慢慢來,快些個……受不住的……」


  「永安快活嗎?」


  「嗯……啊,快活的,我的……好三郎。你慢些啊,受不得了……」


  「到底是慢還是快?」


  「慢些的……」


  「後面……」


  「啪」的一個小巴掌過後,永安很順從的捲曲起身身,然後沉著腰,撅起像桃子似的光潔翹臂。


  便在此時,東華門百姓們歡呼聲傳來,聲浪起伏,將兩人的好事打斷。


  永安猛的從快感中驚醒,慌著問道:「出什麼事了?」


  李樂皺眉,片刻后不理這些事情,大槍如龍而入,隨著永安的一聲嬌哼,喃喃自語:「搞什麼啊,登基大典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算了,不管了。」


  美色當前,他當然不管了。


  ……


  英王府內。


  前庭書房。


  英王朱讓羽這個時候正坐在主位上,與下首坐著的前任掌印太監蕭敬說著話。


  他們面前放著一個襯著紅布的拖盤,上面齊齊擺著六七面金紅色領牌。


  喝了口茶,英王就著前面的話題接著道:「自皇兄病重之後,這些能用的『刀』便一直由孤來掌握,這些年來孤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吶。如今,新帝順利登基,孤倒是能好好鬆口氣了。蕭伴伴,你現今已然是新的天策門主,有些話卻要給新帝說明白才好。」


  蕭敬恭恭敬敬的道:「千歲爺說得可是有關『青龍』的事情?」


  英王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青龍會只是其一,這條毒龍需得儘快拔除才是,他們依仗皇室發展起來,足足已有百多年了。他們如今在黑暗中滲透了多深,如今誰也不知道。總是讓人心中難安吶。」


  蕭敬道:「這些年來,二保一直在忙著這事情,拉攏了一些青龍會的骨幹,也算頗見成效。」


  英王嗯了一聲,道:「張保性子陰沉,他與這些人打交到也算物盡其用,希望他能做成這件事情。」


  蕭敬接著又問道:「青龍會只是其一,那還有何事讓王爺傷神呢?」


  英王沉沉嘆息,神色間盡顯灰敗,言道:「不瞞蕭伴伴,『天下行』,出事了……」


  蕭敬聽到這話,瞳孔巨縮:「沈大俠……」


  「唉……」又一聲長嘆之後,英王說道:「前段時間接到的消息,熊貓兒現身南海,但已身受重傷,不知在海面上漂浮了多久,被南海派的人救下,孤正派人與南海派交涉,希望能將熊貓兒交還,不過他們的態度卻不怎麼好,一翻虛與委蛇之後,他們就是不肯放人,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蕭敬道:「熊貓兒身受重傷,那便意味著沈大俠也千面公子很有可能遭遇不測。南海派已與金錢幫結盟,這裡面只怕另有關節。」


  「不錯,『天下行』早年間潛伏在南派的一人傳回了些許信息,言說,熊貓兒正處在一種假死狀態,有次他暗中探坊熊貓兒時,熊貓兒正好醒來片刻,這人當即亮明身份,熊貓兒也只來得急短暫交代一些事情,便再次陷入假死。」


  「熊貓兒言說,他們隱居的那座島被一伙人襲擊,孤的小外孫沈重與七七被這夥人虜走,他與沈浪以及王憐花趕去營救時,半徒中他們被眾多名大宗師圍攻,之後他便與沈王二人失散。」


  「後來他被這夥人打成重傷,在海上躲躲藏藏三個月,完全找不到沈浪的消息,最後打算回中原搬救兵。卻不想在他踏足中原的海路上,再次遭遇了這些人,殊死搏鬥之後,他便成了這個樣子……」


  英王說著,目光中隱有悲傷:「那探子說,熊貓兒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便又假死了過去。但這消息太過粗糙,具體事宜卻未說明白。不過好的一點是,南海派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心思,至少在給熊貓兒治傷這件事情上還是盡心儘力的,只是不肯交人,委實讓人氣憤。」


  「千歲爺不必太過傷神,想來七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沈大俠與千面公子都非易於之非,沈重小公子必定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蕭敬皺眉沉吟,過了片刻才道:「嗯……襲擊七郡主的這夥人,應該是隱門,就是不知他們是哪一派,目的又何在?」


  英王道:「孤也是這個猜想……」


  便在這時,門外有太監回:「回事千歲爺。」


  英王淡淡道:「進來吧。」


  太監推門而入,將有關登基大典的那份文書放在桌案上之後,便退了出去。


  英王順手拿起,看過之後輕輕皺眉:「孝穎,呃……至尊好像太過心急了。」


  說著話,將文書遞給蕭敬。


  蕭敬看完之後,又恭恭敬敬的放回去,言道:「當著千歲爺的面奴婢說句不恭敬的話,奴婢倒是覺得,這是至尊爺的大氣魄。千歲爺以為如何?」


  英王微愣一下,接著呵呵笑道:「倒也是這麼個理。」


  蕭敬站起身來,將那一盤令牌拿起,沖著英王深深一躬身行禮,盡量卑微:「如此,奴婢便回宮復命,千歲爺萬安。」


  英王輕輕點頭,道:「去吧,你把這一盤子東西拿回去,孤才是真正的省心了。」


  蕭敬低頭,十分守禮一步步微後退,一邊退,一邊道:「若是至尊的棋盤爛了,那便請千歲爺把這棋盤揭了,重新布子。若是至尊的棋盤還沒有爛掉,千歲爺就想揭桌子的話,那便請千歲爺不要怪我天策門無理。」


  「孤理會得,不勞蕭伴伴操心。」


  蕭敬舉著盤子,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退出門外。


  英王無奈嘆息,良久之後轉回內書房。


  在一道暗閣中拿出了景和皇帝的遺詔,苦笑一聲,真的恨不得將這詔書毀去,但他卻又忍住了。


  「讓均啊,你給為兄出了好大難題……」


  英王自言自語的說著。


  ……


  京城朱雀坊井四門樓的鐘樓下。


  崑崙少掌門言小凡在這裡醒了過來,掙扎著爬起身,茫然四顧,他到現在都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昨天晚上,在自己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會突然暈了過去。


  他知道有高手偷襲了他,他卻不知道那高手是誰,能在這樣的高手手中拾回一條命都算是不錯了,只是可惜自己沒法子參與到郡王奪位的事情中來,以至於這偉岸功業與自己再沒有半點關係。


  在他想來,郡王得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玄衣倒行逆施,就算戰力驚人,但昨夜大都已然外調,而己方紫禁城內又有內應,這麼多人殺絕公子與新武皇帝兩個人,又怎麼可能不成功呢?時也,命也,我言小凡竟然錯過了這件大事,看來還得去找雪鷹子將此事說明白才行,不然就真的會被他們丟開了。


  站起身來之後,暗罵一聲:「到底是哪個混蛋壞了爺爺的大事,以後若是知道的話定將他折骨抽筋……」


  便在這時,一個興奮異常的江湖漢子重重的將他撞了一下,言小凡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江湖漢子雖然看起來粗魯,但卻非常知禮的給他賠不是,說道:「仁兄多多海涵,在下莽撞了,只因當今至尊,新武皇爺所說的事情讓在下太過激動,正打算告訴在下的幾個兄弟呢,所以便趕的急了些,兄台勿怪……」


  聽著這人的話,言小凡的腦子一下子亂了,難道不該是郡王登基嗎?年號難道不該是「至和」嗎?怎麼還是「新武。」


  那江湖漢子見他愣神,以為他也被新帝所說的事情迷亂了心志,連連說著:「對不住,對不住。」


  然後便跑開了。


  接著言小凡的耳中便傳來周圍人等嗡嗡的歡快議論聲。


  「新武爺明君吶,要為咱們這些平頭百姓明張目了。」


  「咱們有好日子過了,有玄衣禁軍在,再也不怕那些貪官了。」


  「我就說嘛,新武爺的年號都是咱們送的,又怎麼能不向著他們呢?」


  種種言論在街坊間相互傳遞,言小凡驚愕片刻之後便已明白,郡王奪位失敗了。他這個時候說不定是上了玄衣的黑名單,於是便像條瘋狗一般的逃出了京城。


  京城南城門之外,有個滿身腐臭味的老丐倚坐在城門邊上,目送著言小凡出了城之後,這老乞丐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看起來已經行將就木,然後一移一挪的裹進了出城的人群。


  借著人群的遮蔽,他再次從懷裡拿出那本冊子,如拾重寶般的捏在手中,看著上面《吸功大法》四個字,污穢的面孔輕輕顫抖著,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默默盤算著:「怪不得吶,怪不得他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渾厚的真力,成為這天下最年輕的宗師,怪不得奪命書生會敗在他的手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得此秘笈,大宗師不遠矣……」


  老乞丐這樣想著,隨著人群向南而去。


  ……


  東華門廣場上,新武皇帝一翻出人意料,卻又何乎道理的封賞過後,玄衣眾齊齊單膝跪地,高聲齊呼著:「願為至尊效死,願為百姓手中之刀!」


  如此三呼過後,大典的高潮漸漸落下,隨後在國師張丹陽為萬世祈福之後,大典劃上了句號。


  這一年,是新武元年。


  東華門廣場上的演講只是一個小小的開端,種種讓人熱血沸騰卻又步步驚心的故事,便在新武皇帝這翻有關革新的言論之後發生。


  「新武中興!」


  簡單的四個字,是後世人對這一段歷史的概括。


  然而有關此中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故事,卻還需要繼續演繹下去。


  ……


  第一卷《決戰紫禁》(完)

  第二卷《邊城刀聲》即將開始,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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