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紫禁之顛(52)他沒死
更何況,四嫂子也快生了,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但是,要是不殺這個道人以及這些紅頭巾的話,王舞真的很難受,此刻,她感覺好迷茫。
玉蕭道人也被他們這一驚一乍的舉動搞的很鬱悶,要是能活著,他自然想活著。他又不是聖教的那些狂信徒,可以為了自己的「理想國」而不顧一切。他本就是八思巴文的傳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密宗佛徒,修的還是歡喜宗。
加入聖教,也只不過是為了避難罷了,拖庇於花家聖都,這樣一來,便不被高原上的黃教斬盡殺絕。再後來,因為自己的武功太過深厚,真接威脅到了兩位副教主的地位,教主花無情這才會派自己來到中原,為的就是不想打破聖教的平衡,還可以在中原埋下一顆釘子。
佛也罷,道也罷,摩尼聖光明也好,他這一生飾演了三個角色,也有三種種信仰,以至於他都快望了自己到底該信什麼了。然後他就在這三種教義的糾結中,突破了宗師。從而覺得,信自己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只信自己,為自己活著。
能活著,自然是最好的,這就是他的理念與信仰。
這就是玉蕭道人的想法。
就在葉沉明與趙四兩人在殺與不殺的情況下爭吵時,有一個非常嘹亮的女人聲音叫道:「不要吵啦!」
於是,葉沉明與趙肆齊齊收聲。
就見醫藥院一個正在為衛傑治傷的女醫師心煩意亂的喊完這聲之後,便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這女醫師定了定心神,平平靜靜的道:「正在看病治傷呢,你們叫的我心亂。」
然後,葉沉明與趙肆再不敢多言語。沒人願意得罪葯廬的這些人,因為受了傷之後還指望著他們救命呢。
趙肆悄悄的說了一句:「殺……」
葉沉明沒理他。
然後在這女醫師因為心亂而失態的叫出這聲之後,場面便開始變得很安靜。
玄衣們都等著將主的命令,而紅頭巾們則在期待活命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誰把他丟進去的?他還沒死呢!我說了,他還沒死,你們就是不信!怎麼樣,真的沒死啊……」
一個葯廬的小姑娘從集中在一起的牧戈眾死屍里扒拉出一個人,抱起來哭的梨花帶雨的叫著。
很顯然,那是她的戀人,而且她救出了看起來已經死掉的戀人。
就在這時,有一個非常冷淡,卻又莊重的女子聲音開口了,說道:「以前就說過,所有戰死的人都要經過醫藥院核實與確認之後,才能進行收攏,你們沒們資格來判定一個人的生死。希望以後你們能記住。」
說話的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冷冷清清的,讓人有一種冰清玉潔的感覺。
她的名字叫洛初寒,玄衣醫藥院副院長。又被人稱之為「葯狀元。」
這件事情發生在奎牛眾替牧戈人等收屍的一個不起眼的角里,與大局無關。只是因為那個小姑娘的驚叫太過突兀,所以打斷了正在對峙的葉沉明與趙肆。
一身白衣若雪的洛初寒剛剛到達這裡,是因為左督主的命令,讓她與醫藥院的「藥師眾」,隨同出擊支援的玄衣眾,對傷者進行救治。
這裡是她們的第一站,於是洛初寒就來了。
寒風中,洛初寒潔白的長袍隨同飛舞,隨口與身邊的藥師說了兩句,然後就來到了戰場的中央。
走到葉沉明與趙肆面前,疑惑著問道:「你們到底打完沒有?」
到底打完沒有?洛初寒真的很疑惑,因為還有一堆被玄衣圍著的紅頭巾,好像雙方還沒開戰。要是沒打完,你們繼續打,她要帶著藥師眾撤離。要是打完了,就是該醫師們進行忙碌了,與他們再沒有半點關係。
葉、趙二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於是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王舞說話了,淡淡道:「打不打的我不知道,都是由他們兩個人說了算。但在此之前,勞煩洛家姐姐把蛇將軍的屍體先帶回去,這裡太亂,容易褻瀆了蛇將軍。」
洛初寒疑惑,問道:「蛇將軍?」
王舞點頭,將目光指向左邊,正在被花相容守護的屍體上。接著道:「他是玄衣的最大的功臣,屍體也應得到最大的尊重,他們這些人吵來吵去,殺來殺去的,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也不知道他躺在雪地主涼不涼。所以,拜託洛姐姐了。」
王舞一翻不留情面的話,搞的趙肆與葉沉明二人都很尷尬。
洛初寒輕輕點頭,走到近前,將蛇司將的屍體扶起來,將將摸到後背右方時,洛初寒愣住了。
接著仔細體味,抓住了他的脈搏,這脈搏沒有一點動驚,心跳也不復存在。只是在他右肺處的那一點熱度又是怎麼回事?
洛初寒皺起了眉頭,感到不解。
然後,洛初寒閉上眼睛,一手搭在劉七的脈搏,一手放在他的胸口。輕而又緩的真力擴散在劉七全身,尋找著那一絲生命波動。
直到在心臟隱約的地方,那一絲似乎在沉睡的生命跡向被她找到了!
洛初寒睜開眼,長長嘆了口氣,道:「他沒死。」
這個聲音很輕,對於還在小聲爭吵的葉沉明與趙肆來講,跟本聽不到。
但是王舞與花想容卻聽到了,兩人齊齊疑惑的問道:「什麼?」
洛初寒道:「他沒死,好厲害的龜息自養功,看起來真的跟死掉沒什麼區別。不過要是再不救他的話,只怕也死了。」
這話說的清清亮亮,葉沉明與趙肆也反應過來,雙目中都透著驚喜。
還不等他們想問什麼,洛初寒便招呼來幾個醫藥院醫師,讓他們抬著單架,將蛇將軍安排上去。接著就對葉、趙二人說道:「這裡的條件太差,我不能保證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將他救活,所以現在就回紫禁城。你們誰是這裡的主事之人,勞煩派人護送。」
說完這句話,洛初寒就不再理會兩人,招呼著醫師,抬著蛇司將,向著皇宮而去。花想容驚喜的無以復加,也跟著他們去了。
趙肆連忙吩咐,由姜落塵樣自帶隊,組織七八十名奎牛衛進行護送。
等他們走了之後,葉沉明也跟著長長鬆了口氣。
只要蛇司將沒有死,趙肆就不會把這些紅頭巾殺光,事情還有轉機。
隨著得知劉七還活著的消息,趙肆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想起來剛才的衝動,四爺就覺得一陣后怕。要是那命令真的執行下去,他固然是一時痛快了,可是日後自己的下場只怕會很慘,違反玄衣令這種事情,公子爺是不會幫他。上次能從天牢里出來,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這樣幸運的事情,以後只怕不會再發生。
趙肆慶幸的同時,看向葉沉明的時候便有些尷尬了,要不是葉大公子及時將他攔住,只怕後果不堪設想。但這個時候又放不下面子來給葉大公子道歉,於是乾咳兩聲,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到東海玉蕭跟前,說道:「西門奪,問你一句,你是打算投降,還是繼續頑抗?若是繼續頑抗的話,那就對不住了,四爺只能送你上路。若是投降,或許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玉蕭道人長長鬆了口氣,也不敢再有半點猶豫,將手中玉蕭丟在地上,很光棍的說了一句:「降了,你們要問什麼,老道都會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不管是魔教也好,幽蘭山莊也罷,只要老道知道的,便不會有半點隱瞞。只望能留下老道一條性命,最好能不折磨老道,老道感激不盡。」
聽到這樣的說詞,王舞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她總想著,要是玉蕭道人反抗一下該多好,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再跟他打一場,能親手把這道人殺了該多好。但是很可惜,堂堂《兵器譜》排名第十的人物,骨頭竟然這麼軟。所以,王舞也沒法子了。
趙肆輕輕點頭,直接封住玉蕭道人周身大穴,交給隨行奎牛眾看管,便不再理他。繼而高聲叫道:「奎牛衛聽令!」
眾奎牛喝道:「諾。」
趙肆接著道:「凡手持兵器,拒不受降者,格殺勿論!」
奎牛衛齊齊呼喊:「尊將主令!凡手持兵器,拒不受降者,格殺匆論!」
話音落時,奎牛衛再次向紅頭巾挺進!
在東海玉蕭投降之後,紅頭巾已經徹底沒了反抗的勇氣。頭領安福通死了,西門宗師降了,打又打不了,拼又拼不過,他們還能怎麼辦?
於是在奎牛衛接近的時候,便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個個的抱頭蹲在了地上,準備讓奎牛接收。
葉沉明瞧著這群紅頭巾,失笑的搖了搖頭,心裡琢磨著,不要說是這些烏合之眾的江湖人,就算是九邊精銳悍卒,在失去將領的的情況下,雖然不乏拚死一戰的決心,但也已經註定了敗局。
接著葉沉明向著趙肆拱拱手道:「此間事了,趙司將,葉某要去別處接應。」
說著話,便要離開。
趙肆連忙將他叫住,道:「葉明斷且慢。」
葉沉明停下腳步,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今天早更。嗯,話說我真的很絕望的,寫小說連家都養不起,肚子都沒辦法吃飽的日子我已經過了一年多了,受夠了。
我會更繼續新的,因為玄衣行至少是一個完整的故事,我想把他寫完。如果哪天各位書友看見我斷更了,好幾天沒更新之類的情況,那就是我死了,餓死的。
感謝茴香跟三斬的捧場。順便再感謝悄然獨行,看書娃的魚大先生,至尊邪龍,冰火狐狸,以及跟我要龍套的風揚天下和杜清源,還有海賊射手與我還沒認識的等等書友。謝謝大家。
嗯,就這樣吧,我去睡了。接下來,我要去搬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