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放水
姜落塵十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損虎司每一個人都有校尉的本事,有能耐你現在辭去督尉,去損虎當個校尉去混啊?」
陳若風尷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而此時,趙肆瞧了瞧左臂上被斬出的傷口,然後又環顧被他打倒的那六人,深深喘著粗氣,罵了一句:「想干你四爺?門兒也沒有!別看四爺現在發揮不出宗師的本領,懟死你們不在話下!累死爹了。」
接著他便瞧向韓陸的戰場,只見韓陸左走右移,兩條雙節棍嘩啦啦的閃出無數條殘影,在雲戰身上不知打了多少下。
而雲戰此時的皮膚已此變成了紫黑色,隱隱的有些部位還泛著銀光,閉著眼睛,任由他去打,沒有任何反抗。
趙肆見狀,腳下用力,運起輕功,木刀橫走,直刺向雲戰。
卻在趙肆將要襲向雲戰時,雲戰的眼睛突然睜開,大叫一聲:「停!」
韓陸與趙肆兩人同時止住行動。
雲戰身上的皮膚漸漸恢復到正常,吸了口氣道:「沒意思,不打了,你們去上一層吧。」
韓陸悄悄鬆了口氣,回身對趙肆道:「走吧,這一關過了。」
趙肆愣頭青,有些想不明白,問道:「憑什麼呀?大旗門人了不起啊,讓你走你就走?」
韓陸無語,拍了拍額頭,真想不認識這傢伙。
雲戰聽他說,雙目放光,吸了口氣道:「這麼說你還要打?往死里打的那種?你能把我弄死嗎?跟六子打實在沒意思,應該生死相搏的,他卻招招留手,見到我的命門都不出手。」
趙肆恍然,暗罵自己腦子不夠用。訕訕笑了一聲,道:「我們倆加起來也打不過你,一身鐵皮,還是算了吧。」
說著話,便向明斷司李長生點了點頭。
李長生領著他們離開。
雲戰嘆了口氣,念道:「與自己人動手,真沒什麼意思。」
人工石梯上移,到達了第四層。
石門剛剛打開時,便有一支利箭飛速而來,直襲向韓陸眉心。
這一箭太快,快到韓陸根本沒反應過來,但是本能的危機感讓他將手中的雙節棍甩起來,微一偏頭,讓過銳利的真力,將箭矢打在一邊。若是有絲毫分神,這一劍便會洞穿他的眉心。
緊接著,第二箭幾乎同時襲來,這一箭卻是向著趙肆去的。趙肆凝眉,舉起手中刀,阻隔箭勢,卻不想他拿並非自己原來的兵器,而是一柄木刀!箭矢破開木刀,激起木屑飛散。繼而向著趙肆的眉心竄去。
趙肆大驚,本能的偏頭,躲過這一箭。
兩箭之後,兩人定盯一看,就見鷹勾鼻的何九,一個人站在石門前的小巷裡,沖著他們微笑。
何九看了看兩人,微微點頭,接著將目光落在明斷司李靖身上,道了聲:「過了。」
李長生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叫人關上石門,招呼著左近值守,向著第三層前去。
石梯往上升時,韓陸嘆了口氣道:「九哥放水了。」
趙肆皺著頭,沉沉頭頭,卻不言語。
這時,李長生說話了,道:「兩位司將,在領任務時,何司將便在左督主面前討令,問道,可不可以一箭射殺?左督主答應了。所以,何司將並未留手,韓司將這話有失妥當。」
趙肆與韓陸彼此看了一眼,心領神會,都沒說話。
何九隻是出了兩箭,他的弓斗術還沒施展呢,而且那兩箭水分也很大,並非何九顛峰實力。這不是放水又是什麼?
想必李長生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以此來提醒兩人,知道了也別明說,不然不好做人。。
於是兩人沉默,不再言語,這份人情算是記下了。
接著來便都在琢磨著,下一關是誰?梅大姐還是班少?若是梅大姐,自然最好了,她肯定會放水的,說不定還直接讓咱們過了呢。女人嘛,心軟,哭求兩句就過去了。
很可惜,他們的願望落空了。
石門打開時,便有三十六根透骨釘向他們打來。
兩人慌忙招架,將那釘子盡數打開。卻不想,又有四柄透骨釘在無聲無息間,打入他們的膝蓋。
「忽」的一聲,兩人同時跪地,卻見石門外的班七郎慢慢走了過來。
韓陸咬呀,雙腿流血,顫抖著站起身來,提起雙節棍,喝道:「班少,好暗器!」
趙肆柱著半截木刀,也跟著起身,咬牙道:「班少,咱們繼續!兩枚透骨釘還不算什麼!」
班定搖搖頭,走到他們跟前,看著他們,沒有說話,接著長吸一口氣,道:「大哥吩咐,你們兩個低頭。」
聽到是李樂的話,兩人很自覺的再不言聲,將腦袋低了下去。
班定說道:「大哥這麼說,六子和四兒太不像話了,七郎你替我出出氣。」
這話剛落,班定便正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向韓陸。接著反手再抽,重重打在了趙肆臉上。
兩個耳光抽過,班定不管那二人滿嘴的血,瞧像李長生,道:「可以過了,我放水了,讓姓莫的找我來說理。」
李靖微微點頭,道:「長鳴司將班安沉不尊號令,有意偏袒,明斷司以律行事,進行彙報,希望班司將能承受後果。一應處罰都由左督主則令,請班司將放心。」
班定呵呵笑道:「據實上報吧,不過就是幾板子,幾個月的禁閉,律條我比你熟。」
李靖點了點頭,帶著趙,韓二人去往上一層。
石梯上升時,趙肆問道:「六子,你覺得上一層是誰?」
韓陸將腿上了盯子拔出,道:「估計是梅大姐,司將里也只有她了。」
趙肆道:「也是,梅大姐最好說話了,下一關不難過。」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第二層的石門打開之後,他們便瞧見,東方卓手裡拿著一串紫玉核桃盤摸,間或還將放在案几上的茶杯拿起來喝一口。
韓陸想哭,道了句:「有必要嗎?小桌子都來了。下一關是不是姓莫的跟陰老啊?」
趙肆驚問:「為什麼不是梅大姐?」
東方卓才不管他們這些呢,站起身來道:「兩位,下邊的人可以放水,但雜家這關不能,雜家想嘗嘗兩個宗師連攻什麼什麼滋味。」
韓陸有種想哭的衝動,轉而看向趙肆,道:「我想梅大姐。」
趙肆比他的臉色更難看,道:「我也想。」
說著話,兩人提起兵器,向東方卓攻去!
……
梅大姐在哪裡?
她此時正在第三層。
見韓陸與趙肆離開之後,梅香竹便從暗處轉了過來。
班定抱拳,施了一禮道:「多謝大姐指點,不然的話七郎怕是要犯錯了。」
梅香竹搖搖頭道:「你的性子太過正直,知安也怕你不留情面,雖然他沒說,但咱們得護著。六子跟四兒是知安貼心口的人,總歸不能出差錯才是。再說了,左右都是放水,誰會那麼認真?」
班定搖搖頭道:「不一樣,這人情可是落在了我身上。」
梅香竹呵呵笑道:「刑立堂與劉妙妙的人情可是落在我身上的,說起來我比你沾的便宜更多,你還可能要被關一段時間呢。」
班七郎道:「關不關的無所謂,就我個人而言,韓陸與趙肆其實沒犯什麼錯,這放在武林當中都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實在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這樣。」
梅香竹凝眉,道:「七郎,武林是武林,玄衣是玄衣,這不一樣。若是你再有這種想法,可不是關幾個月就能了事的。」
班七郎嘆道:「多謝大姐指點,七郎懂了。」
梅香竹杏目微轉,輕笑道:「七郎,我不喜歡『大姐』這個稱呼。能不能換一個?」
班定微愣,想了一會兒,明白過來,笑道:「多謝嫂子指點。」
梅香竹聽到「嫂子」二字,那個開心啊,歡快的笑道:「七郎,嫂嫂走啦。再見。」
班七郎問道:「嫂嫂回秋名山?」
梅香竹沒有回答,只是輕笑一聲,走進了第二道傳送梯。
出了天牢,梅香竹深吸一口氣,想著,是不是應該去京城裡找那小狼狗?怪想他的,也不知他現在睡了沒有?
接著又想道,算了,不去找他,諒著他吧,讓他什麼時候想起我再說。
可是這個時候回秋名山又是一個人,怪孤單,而且路還遠。不如去京城吧,到長公主府,找永安一起聊聊天。
這樣想著,便運起輕功,向著京城方向而去。
……
京郊之外,青草河邊。
李勿悲見謝不敗醒來,微微點頭,收回手掌,接著向陸小鳳,花滿樓,老實和尚三人深深鞠躬,以此大禮作為酬謝,緩緩道:「有勞,三位前輩,勿悲,銘感五內。」
陸小鳳三人實受他這一禮,因為他們受得起,繼而輕輕點頭,卻並沒有多餘的話語。
李勿悲行禮結束,向著京城方向看去,接著閉上眼睛,仔細感知李樂的氣息,當他捕捉到李樂的氣息之後,腦海里便很自然的浮現出對方此時正在做什麼的畫面。
但是此時的畫面卻相當可恥,隨意浮現之後,竟是一片荒欲橫程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