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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韓陸與趙肆的宗師路(中一)

  聽到青梅的勸告,李樂只能無奈嘆息道:「那就讓柳姑娘來吧,事情總是要解決的。」


  青梅歡喜的跑了出去。


  莫惜朝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


  說實在的,提起那兩個活寶,李樂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而且還是腦子短路的不要命法。


  事情的起因還是要從韓陸身上說起。


  經歷了正月與金錢幫的一場大火併之後,韓陸自感距離宗師只差臨門一腳了,想要尋找一個突破的契機。於是經過兩個月的休整與體悟之後,便打算履行與「寒霜劍客」呂頌青的「兩年之約」,好借這個機會一舉晉陞。


  景和二十五年三月十二這天的清晨,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一大清早,韓陸在沒有知會任何人的情況下,冒著寒雨,從千里寨回到京城,直接向著輯寇司衙門而去。


  而呂頌青正好在外公幹回來不久,昨日交卸了差事之後,此時正在輯寇司衙門的公舍里,與楚重惡,鐵不曲以及郭逸三位同僚一起喝茶聊天,間或還會說幾個笑話。


  便在這時,有衙役進來稟告道:「呂總捕,玄衣韓司將來了,想要見您。」


  呂頌青微微一愣,一時間沒搞明白韓陸來找他幹什麼,兩年前的那場約定,呂頌青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為他不覺得一個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有資格跟他一戰,只把那樣的約定當作是一句戲言罷了。


  所以這個時候在聽到韓陸來找他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出神片刻后,便隨口說了句:「有請韓司將。」


  衙役領命下去。


  楚重惡不解的問道:「韓陸是絕公子的跟班,他這個時候來找呂兄,卻不知為了何事?」


  郭逸亦有所疑惑,猜測道:「難不成那位絕公子又會有什麼大動作,所以派他過來知應一聲?」


  鐵不爭搖頭道:「不會,年初玄衣與金錢幫的一場大火併,奠定了如今武林南北分立的局面,絕公子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大動作。想來,這位韓司將應該是有私事來找呂兄。」


  呂頌青笑道:「不管是什麼事情,總要見過才知道。韓陸為玄衣司將,雖然年輕,但卻是絕公子的心腹人,咱們也不能怠慢。省得到時候絕公子又抓住什麼話柄,過來找麻煩。」


  其他三人都微微點頭,整個輯寇司也是吃夠了絕公子的苦頭。


  過不多時,滿身水氣的韓陸,被衙役請進了公舍。


  幾位捕頭連忙起身迎接,呂頌青拱手笑道:「韓司將別來無恙,在下有失遠迎,還請贖罪。可是李三公子有什麼吩咐,專程讓韓司將過來知會的?」


  韓陸還禮,跟著笑道:「呂大捕客氣了,今日來此與我家公子無關,亦與玄衣沒有任何關聯。今日來找呂大捕的,是江湖和稱『雙花太歲』韓陸,韓小六,而並非玄衣韓司將。」


  四位鐵捕好奇,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韓陸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呂頌青更加奇怪,問道:「卻不知韓司……韓少俠來找呂某所謂何事?」


  韓陸聽他這麼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剛才話里的潛台詞說得很明白了,以個人名義來找你,自然是為了兩年前的那場約定,非要挑明了說嗎?難道這傢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


  不應該啊,才四十多歲嘛,於是韓陸略帶氣憤的問道:「呂大捕難道忘了嗎?」


  呂頌青的眉頭皺的更深,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


  見韓陸眉目間隱隱有不快之色,老於世故的楚重惡連忙打著圓場說道:「韓少俠別見怪,呂兄身在公門,事物繁多,或許在什麼地方怠慢過韓少俠,老楚在這裡替他陪個不是。」


  韓陸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也不想再賣關子,直接說道:「呂大捕想來真的是貴人事忙,把咱們的約定給忘了,韓某直說吧,呂大捕,可還記得兩年前,輯寇司與玄衣之間的那場火併?當時你我二人可是有過一個約定的。」


  呂頌青這才恍然,呵呵笑道:「原來如此,正如楚兄所說,呂某人身在公門,事物太過繁雜,一時間沒想起來,韓少俠不要見怪。這麼說,韓少俠今日是來赴這兩年之約的?」


  韓陸笑著點頭道:「不錯,本來前些日子就打算來找呂大捕的,但聽說呂大捕在外公幹沒有回來,所以便只能等著。昨個夜裡接到呂大捕回京的消息,韓某當真喜不自勝,所以起了個大早,專程從千里寨趕到京城。」


  其他三人見他們如此說話,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相互間看了看之後,鐵不曲直接問道:「呂兄,你與韓司將到底有何約定?」


  呂頌青也不隱瞞,笑著將當日的情形說了一遍,在他這樣的正人君子看來,事無不可對人言,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郭逸皺眉道:「也就是說,韓司將挑的日子便是現在?」


  韓陸點頭道:「不錯,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過,若是呂大捕身體不爽,也可以再約時間。」


  呂頌青微微搖頭,道:「呂某此生最重承諾,忘了與韓少俠的約定,已是呂某的不是,又怎敢再辜負韓少俠的一翻誠義?卻不知韓少俠將地點選在哪裡?」


  韓陸道:「省得麻煩,便在這輯寇司衙門,如何?」


  呂頌青點頭道:「可,但卻不能在這公舍之內動手,打壞了東西總是不好的,請韓少俠移步校場。」


  說著話,兩人伸手相請,向著校場方向走去。


  瞧著他們二人離去,郭逸不無擔憂道:「咱們也跟著去看看吧,若是呂兄不小心將韓司將傷了,只怕那絕公子又會藉機鬧上一場。」


  楚重惡微微點頭,道:「卻該如此。」


  鐵不爭嘆道:「兩位太小看那位韓司將了,在下只怕最後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楚重惡不可置信的道:「不能吧?那韓陸才多大年紀?怎能與呂兄相比?」鐵不爭無奈道:「武功這東西,跟年紀大小又有什麼關係?楚兄難道忘了,兩年前,絕公子才十三歲時,已經成為宗師一般的人物,便能夠斬殺奪命書生。而如今,以在下來看,那韓陸距離宗師,也不過只差了那臨門一腳,如今找呂兄來挑戰,想必便是為了邁出那一步。」


  「而呂兄卡在這一步上,已經將近二十年之久,雖說功力要比韓司將深厚,卻失了韓陸那樣一往無前的銳氣,所以,此戰最後的結果,有很大的可能便是兩敗俱傷,更有一個可以,他們會同歸於盡!」


  郭逸驚悚道:「不能吧?他們又沒有深仇大恨,只是交手切搓,又怎麼會到同歸於盡的地步?」


  鐵不爭搖頭道:「戰到酣處,鬥起了真火,誰也沒法了手下留情。兩位先去照看,我去請余司官,有餘司官坐鎮,想必不會有那不忍言之事發生。」


  說著話,鐵不爭與他二人分別,向著衙門正堂方向走去。


  而郭,楚二人則急慌慌的向著校場面去。


  輯寇司的校場之內,春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呂頌青與韓陸對面而立。


  呂頌青已然抽劍在手,目光冷厲的瞧著韓陸,真力運轉之下,劍身之上不知何時,已經裹了一層細密的寒霜,在春雨之中透出陣陣冰冷的氣息。


  韓陸兩手拿著兩條雙節棍,四個棍頭上的刀刃已經彈出,微微垂在泥濕地里。凝目道:「呂前輩的功力越發深厚了。」


  呂頌青神情亦是非常專註,自己先前小瞧了對方,此刻在將要動手之際,才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不弱於自己的氣勢,點頭道:「韓司將過獎,呂某真沒想到,短短的兩年時間,韓司將竟然也有如此境界,呂某自愧不如。請賜教。」


  韓陸道:「請賜教。」


  話音剛落,呂頌青率先出劍,裹著寒氣與冷雨的劍尖直刺向韓陸。


  這本是試探的一劍,以此來打開彼此間僵硬的局面,然後再應付對方的招式變化。


  卻不想,韓陸只是微微讓過心臟要害,低背伏身間,劍尖便輕而易舉的刺在了他的胸胛處,一劍刺入,寒霜真氣肆虐而入!


  呂頌青萬萬沒想到,這一劍竟然刺的如此容易。


  韓陸實受了他這一劍,痛哼一聲,緊跟著運轉真力,護住心脈,嘴角略微掛著冷笑,道:「呂前輩,你見過一招之間便分出勝負,兩人雙雙晉陞宗師的局面嗎?我見過!」


  「我見過」三個字出唇,韓陸的氣勢在瞬間攀升到頂峰,氣勁飛盪,落在他身上的雨點被紛紛彈開。


  他說的,自然是白天羽與丁亮的那場決鬥。兩年前的韓陸見證那場比斗的時候,還有些不明所以,經過兩年時間沉澱與感悟,此刻的他已然到達那種境界,眼光見識自然也都不同。


  話音剛落,韓陸提起手中的雙節棍便狠狠砸向呂頌青。


  呂頌青大驚,駭然間運起輕功抽身離步,劍尖從韓陸身上拔離,急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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