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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我是不信的

  管事回道:「看著不太像,董家人說,這個張行知很早以前已經來京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絕公子都對他不聞不問,看著也沒有聯合道門的舉動。再說,尊至陛下也不會讓地位超然的道門領袖參與進局勢。」


  趙不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問道:「難道這個道士是什麼絕世高手?」


  管事答道:「不是,一個二流的人物而已。」


  趙不安百思不得其解,自語道:「這倒是奇了,這個什麼都不是的道士,會讓絕公子下這麼大的心?本世子是不信的,他肯定還有其他的謀算。算了,以靜制動吧,本世子剛來京城,很多事情還不熟悉。等先瞧清楚行勢再說。對了,給絕公子的貼子送到了嗎?」


  管事道:「送到了,絕公子的回貼昨日便到了,只是因著世子爺要與杜公子手談,便沒拿給世子爺。」


  說著話,管事將回貼遞給趙不安,趙不安伸手接過,打開回貼,瞧著上面如刀如劍的字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暗自琢磨著,他用的是什麼筆?怎會寫出如此似刀劈一般的字體來?

  只是對這樣的字形略微有些不適應,卻也不太在意,瞧著上面的內容:

  聞趙兄來京,知安未曾親迎,實在惶恐,還請見諒。三月初九,知安必到,卻不知趙兄之美酒佳人是何滋味?

  趙不安看完,將回貼放在澡盆前的錦榻上,笑了一聲道:「絕公子,果然銳氣帶人,那本世子就讓你品一下美酒,見一見佳人。有美酒,有佳人,又怎能少得了刀槍凌厲英雄呢?想必明日的宴會會很熱鬧。嗯,朱八世子有回信嗎?」


  管事道:「八世子聽說不在京城,他家裡替他回信了,說恐怕有負世子爺的美意,明日不能赴約。」


  趙不安呵呵笑了兩聲,道:「朱家人,就是小氣。本世子已經不計前嫌,他卻躲著不見,好沒意思。」


  他哪裡知道,朱老八現在正在千里寨,忙的要死要活的。玄衣實戰演練,所有的物資調動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還有什麼功夫去理會趙家子的請貼,讓三郎去應付就得了……


  ……


  與趙不安的淡定不同。


  岳永興在探明了玄衣的去向之後,納悶問吳奮鈺道:「那個叫張行知的道士,值得李知安動用這麼大的陣仗?」


  吳奮鈺也很疑惑,道:「或許這個人很特別呢?」


  岳永興搖搖頭,道:「一個武功二流的道士,看起來痴痴的,被絕公子晾在桃源山不聞不問,這麼一個人物能有什麼特別?」


  吳奮鈺道:「或許,這人對絕公子很特別呢?比如,他掌握了絕公子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岳永興苦惱的擺了擺手,道:「不可能,絕公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能讓他一個一無事處的小道士知道?他霸佔長公主這種事情,至尊都沒怪罪,還有什麼比這更嚴重的?」


  另一邊的劉傳復突然有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道:「難道絕公子想要謀反?被這個道士給知道了?」


  岳永興有些無語的瞧著劉傳復,半晌才道:「你沒腦子嗎?以絕公子的行事手段,就算他想謀反,也絕對不會讓一個無關緊要的道士知道。」


  劉傳復疑問道:「那他搞這麼大的動靜,是為了什麼?」


  岳永興冷笑道:「他決對不會是為了這麼一個道士才搞出這麼大的動驚,反正,我是不信的!絕公子肯定有其他的謀算,咱們要仔細些,低調些,別讓絕公子把矛頭對準咱們……」


  ……


  昌寧伯府

  董存柯接到這樣的回報之後,鬆了口氣道:「還好,好還,真怕他哪根筋不對,昏了頭,讓玄衣去殺郡王。」


  坐在他對面的「天山雪鷹子」姜先生道:「你是不是太過小心了?只不過是一百個玄衣進京,就讓你如此失神?差點讓『幽蘭山莊』死士營出動?太小提大作了吧。」


  董存柯嘆道:「不一樣啊,李推之這個兒子,不按常理出牌,他敢當街讓屬下人殺斬鐵血八捕,就是從來沒把規矩放在眼裡,他做出什麼事情,老夫都不會感到異外。」


  姜先生道:「那也沒必要出動死士營吧?有二應兄弟在,保住郡王綽綽有餘了。再說,即便二應兄弟不行,有老夫在,看他絕公子能奈我何?」


  董存柯道:「先生教訓的是,是老夫太沉不住氣了。可惜,那『青魔手』伊哭莫名奇妙的走掉了,不然也是一個幫手。」


  姜先生輕蔑一笑,道:「他不是老夫的對手,《兵器譜》,徒有虛名罷了。」


  董存柯道:「也只有你這種隱居了的人,才會看不上《兵器譜》,在這江湖中,誰不把《兵器譜》當聖典?」


  這樣的奉承讓姜先生很受用,滿足的笑了一笑,道:「倒是絕公子鬧出這般動靜,難道只是為了那一個小道士?老夫是不信的,他肯定會有其他的打算。」


  董存柯擺了擺手,道:「他有什麼謀算無關緊要,咱們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只要郡王安全,一切都不是問題。話說,老夫總覺得,郡王那邊讓二應兄弟去照顧,似乎有些單薄了,是不是應該再加派些人手過去?特別是,趙家子的那一場宴會也請了郡王,老夫有些不放心。」


  姜先生皺眉,想了片刻道:「我徒弟昨日來京找我,我看,不如將他派過去吧。」


  董存柯疑問道:「你徒弟?是哪位?」


  姜先生笑道:「『藏劍山莊』的少莊主,游龍生……」


  ……


  西閣大學士府

  書房

  次相趙繼善看完手中的文書,長長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順手將文書遞給他下首椅子上的長子,趙東樓。


  趙東樓四十歲左右,面容清瘦,身體卻微微有些發福,讓他整個看起來都有些不協調的感覺。最奇特的是,他那看起來英俊的面容上,竟然是個獨眼。那瞎掉的眼睛被一個墨黑色的琉璃片罩著。


  趙東樓看完之後,將文書放在案几上。


  趙繼善嘆了口氣道:「他這個舉動,你瞧得明白嗎?若說他沒有其他的謀划,老夫是不信的。」


  趙東樓呵呵笑道:「父親大人,李三子有什麼謀划,與咱們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落不到咱們頭上。」


  趙繼善無奈搖頭道:「現在沒什麼關係,以後只怕會關係重大。以目前朝堂上的局勢來看,董家人網羅了大部分官員,也算是佔據了上風。但是,至尊不會改弦易轍,太子登基已是必定之事。」


  「那麼問題就來了,其後董家與太子之間肯定會發生奪位之戰。這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容不得他們有半點馬虎。目前來說,董家人不管是江湖勢力的撐控,還是朝堂上的門生,都要壓過太子。但有一個變數,那就是東宮侍讀,李三子。」


  趙東樓微笑道:「是因為他撐著玄衣嗎?」


  趙繼善點頭道:「李三子的玄衣,就是一個變數,而且,老夫看不懂。」


  趙東樓道:「不管他變是不是變數的,其實與咱們沒什麼關係,咱們壓的寶又不是只有董家一門。」


  趙繼善道:「你說的是你那個放蕩的女兒?你覺得他能把李三子的心給收住?那你就太小看李三子了,為父與他父親暗地裡鬥了半輩子,李家人什麼德性,為父再清楚不過。一塊臭茅坑裡的石頭,認定的信念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別把沒李三子勾來,你那女兒卻被李三子勾去了魂。」


  趙東樓呵呵笑道:「雨瑩那裡,只不過是一步閑棋,李家人都重情,從那李三子對長公主的態度就可得知一二。雨瑩那裡能勾得住李三子就去勾,勾不住也算有一份香火情。真正能讓咱們這『北堂黨』得以保全的,還是在太子那裡。」


  趙繼善微微點頭,道:「你的具體謀划,為父也不多做過問。太子也罷,福安郡王也好,誰坐龍庭,與我北堂黨無干。我們的敵人,是蘇林黨。」


  趙東樓微微笑了笑,道:「孩兒自然知道輕重,只要不出現劉明遠一類的人物……」


  趙東樓剛剛說到這裡,趙繼善立刻喝道:「住嘴!」


  趙東樓乖乖低頭。


  ……


  東閣大學士


  太傅府


  首相林惟中瞧著手裡的文書,嘆了口氣道:「任性妄為啊,他這是要幹什麼?拿一個道士張行知作伐?他若沒有其他的謀算,老夫是不信的。就看至尊陛下信不信了。德臣啊,去準備一下,將派往李家三子的那些暗線都撤回來吧。」


  這話說出之後,林惟中的神色便有些疲憊。


  站在他對面,一身馬夫打扮的「雲龍九現」張屠,張德臣有些不解的問道:「相爺,何必如此?您不是說,奪位最大的變數就是李家三子嗎?」


  林惟中無奈道:「德臣啊,你要想一想,那李三子今日為何要這麼做?」


  張德臣皺眉,想了片刻,道:「是因為要赴趙家子的宴會?所以就來這一次震懾?不想讓另外的人去騷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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