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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你甘心嗎

  北城門的班房裡

  李樂微笑的瞧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唐開山,說道:「事情辦的不錯,玄衣市井間的布控還算好完整,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回來的消息。唐開山,記你一功。」


  唐開山行禮道:「這一切都是在梅將主的掌控之內,屬下不敢居功。」


  李樂隨意的擺擺手道:「是你的功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不要這樣謙虛了,你知道本督帥的脾氣,不喜歡過分謙虛的人,過分的謙虛就意味著虛偽。」


  唐開山微笑道:「不是屬下謙虛,當真是梅將主與班將主將職責都盡到了。」


  李樂呵呵笑道:「行了,坐下說話吧,這般樣子,讓外人看笑話。」


  唐開山行了一禮,依言坐在了一個小馬紮上。


  另一邊的鐵不曲十分苦惱的抒著眉心,道:「李三郎,你到底要搞什麼鬼?這城門司的守班房可不是你玄衣會的大堂,你這樣做,有什麼意思?」


  李樂呵的笑了一聲道:「揚名唄,還能有什麼。既然老鐵不肯幫我揚名,那我便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鐵不曲瞧了瞧李樂腳下那個不知是生是死的書生,皺眉道:「難道,他真的是奪命書生?」


  李樂哈的笑了一聲,道:「那會子都告訴你了,你還不信。」


  鐵不曲的目光微微一凝,緊接著便道:「奪命書生命安累累,等著輯寇司找你的麻煩吧。」


  李樂毫不在意的說道:「本公子還等著跟輯寇送來懸賞銀子呢,他們有什麼理由來找本公子的麻煩。」


  這話剛剛說完,便聽到外面有一群鶯鶯燕燕女子的聲音傳入:「親親寶貝的三公子在哪裡呢?奴奴想你想的好辛苦呢。」


  「小三郎,小三郎,我的小三郎在哪裡呢?人家好想你的,你說的那個對子人家還對不出來呢,小三郎可否給人家說說下聯?」


  「我的知安心頭肉,怎麼這麼久不來看奴奴,奴奴好想你的……」


  「三公子,三公子,還記得奴奴嗎?奴奴是你的李痴痴啊!」


  「我的好三郎,澡盆已經被奴奴們抬來了,聽說著你在北門,奴奴伺候好三郎沐浴啊……」


  李樂呵呵笑著,對唐開山說道:「去,讓她們排好隊等著。」


  唐開山領命,推門而出。


  鐵不曲幽怨的瞧著李樂,道:「你到底要耍什麼花招?招來了這麼多的粉頭。」


  李樂哼的笑了一聲道:「老鐵,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問你一句,你到底當不當玄衣的暗探?要知道,你大旗門裡,鐵傳甲與雲戰兩人,與我家關係可是不錯的。雲戰更是我玄衣的司將。」


  鐵不曲冷笑道:「對不住了,『絕公子』,我大旗門徒自有規矩,效命於誰,該幹什麼,我們自己心裡清楚。」


  李樂裝似疑問的輕笑一聲,道:「哦?難道連你的胞弟,「鐵鋪」鐵不爭性命,你也不在乎了嗎?」


  鐵不曲咬呀道:「在大旗門裡,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何分彼此?出了這世間,即便日後刀兵相向,也不在乎。你以為你『絕公子』手裡拿著鐵不爭的性命,便以為我會妥協?痴人說夢!」


  李樂哼哼道:「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小時候你一直護著他,與別人爭鬥時,你可是沖在最前面的。」


  鐵不曲恨聲道:「那又如何?出了祖地,便無牽無掛!」


  李樂嘆了口氣,道:「看來這個份量不夠重啊,那我再加一條,幾年前,大旗祖地被一夥神秘人突襲,想必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的吧?」


  鐵不曲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樂道:「這伙神秘人也是我調查的對象,所以,我想讓你加入我。」


  鐵不曲嘆道:「祖地已經明文發布,此事以後不得再提及,大旗門在外弟子也不得有絲毫參與,諱者,逐出門牆。」


  李樂問道:「你甘心嗎?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還都是你的至親之人,你真的甘心嗎。」


  鐵不曲沉默了,臉上突然出現了股子猙獰神態。


  李樂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甘心啊,大旗門與我家交情太深,鐵傳甲鐵大哥這些年與我二哥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與我而言,更是如同親兄長一般。雲戰這些年更是與我一起朝夕相處,他心裡的恨,我又怎會不明白?」


  「所以,老鐵,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做玄衣的暗探,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今次,是我第四次邀請你,也是最後一次,你要想明白了再回答。」


  鐵不曲冷笑道:「你『絕公子』摟草打兔子的本事在下見識了還少了?你不過是想通過老鐵我,來收攏在外行走的大旗子弟,甚至還想將整個大旗門綁上你的戰車,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我會答應嗎?」


  李樂跟著他冷笑,道:「是又如何?難道這對你大旗門來說不好嗎?都是合則兩利的事情,為何你老鐵就想不明白?」


  鐵不曲深吸了一口氣,琢磨了一會兒,道:「做你的暗探可以,但你休想讓整個大旗效命於你。」


  李樂微笑,這話已經很明白了,老鐵妥協了。不急,慢慢來。有的是時間將打旗門拉在自己船上。


  於是微笑著道:「可以,過兩天我派人給你送來屬於你的印信,以後你便與我單線聯繫。還有,鐵不爭如今性命無礙,前段時間,我已經派人去崆峒派接他,相信過不了多信就會回來,這個你可以放心。」


  此話說完,便聽到門外有個女子的聲音,道:「小狼狗,玩夠了嗎?」


  李樂哈的一笑,瞧了一眼神色灰敗的鐵不曲,站起身來,將值守班房的門打開。


  就見梅香竹正笑盈盈的站在門外,見他出來,忍不住鼻子一酸,顧不得其他,一把抱住他,輕輕吻了他的臉頰,悄聲哽咽道:「我的小狼狗,你這幾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奴家的心都要碎了。」


  李樂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安慰道:「沒事啦,這不是回來了嗎?具體的事情你就別問了,若是時機成熟,我會講給你聽的。」


  梅香竹用力抱緊他,生怕他突然之間在自己眼前消失似的,哭道:「以後別這樣了,可以嗎?奴家實在受不了這種日子。」


  李樂繼續拍打著她的背心,嘆息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兩個人在這裡秀恩家,外面的窯姐們不樂意了,紛紛叫嚷著:「大姐怎麼能獨自霸佔三公子呢?」


  「大姐過份了啊,三公子是大家的……」


  「大姐,三公子還等著奴奴們伺候他洗澡呢!」


  「大姐,奴奴還等著三公子的詩詞呢,怎能讓大姐一個人霸佔三公子?」


  北城門口已經被這些姑娘們堵的水泄不通,京兆府衙門的差役聞訊趕來,準備梳理秩序。卻見原來是玄衣大督師絕公子在這裡,便也不敢放肆,只能聽之任之。他們卻不知道,離著北城門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正靜靜的停在一座酒肆前。


  這是一輛很普通的馬車,馬車裡坐著一個玉人,正安靜的瞧著北門班門前的這場熱鬧,瞧著撲在李樂懷裡的梅香竹。


  輕輕抹了抹淚痕,喃喃自語著:「當真以為我的傻子嗎?當以為我不知道小三郎你生死未卜嗎?你回來時,只顧著這場熱鬧,何曾想過我的牽挂?小三郎啊,你若是能只屬於我一個人該多好?」


  「我也想像姓梅的那樣,毫無顧忌的撲在你懷裡,可是永安做不到了。永安是公主啊。」


  永安公主輕輕擦了擦眼解的淚水,默默念著:「為何明知道你已經平安回來了,我心裡卻如此的痛?我應該開心才是啊,可是為何見著別的女人抱著你時,我心裡就覺得發揪呢?」


  輕輕嘆了口氣,永安放下車窗帘,吩咐道:「素梅,回吧。」


  馬車外的素梅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這樣便回嗎?公主還未與三公子見面呢。」


  永安嘆息道:「回吧。」


  語氣中充滿了落寞。


  ……


  李樂抱著梅香竹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瞧見了那輛馬車,見著了趕馬的索梅,也見著了半開車窗帘的永安,卻無奈的嘆了口氣,琢磨著今晚去瞧瞧永安。


  在行首花魁的們的起鬨下,李樂瞧著永安的馬車漸漸走遠,便在梅香竹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


  迎得滿堂喝彩。


  緊接著,便看見一群紈絝們,領著一班樂隊,吹吹打打的過來。


  朱老八哈哈大笑道:「李三郎,夠厲害的啊,奪命書生都栽在了你的手上,哥哥我恨不得立刻給你寫個『服!』字。」


  葉沉明微笑道:「知安的本事,誰人不知?那是上天能拿蛟,在地可擒拿虎的人物,京里誰人不服?」


  韓老五也跟著來了,表情有些不自在,順嘴說了句道:「小三子威武……」


  紈絝們過來這邊捧場著,與花魁們擠在一起,自然會引起一堆混亂。


  有紈絝見另一個人摟著自己相熟的窯姐兒,立刻便不幹也,推了那紈絝一把,叫道:「楚楚可是我的女人,你趙老四橫插一腳算什麼事?」


  於是,一場由花魁引發的大戰,便在紈絝們之間拉開序幕。起先還只是兩個人再爭鬥,到最後因著誰把誰踩了一腳,誰又把誰推了一把,誰誰誰又睡了某某某的女人,一下子便的混亂不堪,雞飛狗跳。


  朱老八與葉沉明兩個人自覺丟人,本來帶著這幫人過來是給李三郎助威的,卻沒想到鬧到這種地步,讓他兩個覺得臉上無光。


  李樂瞧著他們的亂局,微微笑著,也不搭理,任由他們胡鬧。


  卻在這時,聽到一陣馬蹄聲響起,自前方街道來了大群玄衣,前面十多人騎著快馬,身穿尼料大風衣,後面向百人緊緊跟隨。


  為首之人正是莫惜朝,他身後是白相如,韓陸,趙肆等人。


  近千名玄衣,快馬如奔雷。驚的其他看讓鬧的人群紛紛四散。


  莫惜朝一馬當先,驚散了還在打鬧的紈絝們,走在李樂跟前,低頭抱臂於前,行禮,大聲喝道:「恭迎大督帥凱旋,為大督帥斬殺奪命書生賀!」


  他身後等人,站定四方,齊齊高呼:「恭迎大督帥凱旋,為大督帥斬殺奪命書生賀!」


  聲震四方,驚的周圍人群紛紛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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