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結盟
李樂疑惑的瞧著她，判斷著她說的話是假是真。
對於這個自小便跟著孫天機走江湖的女孩，李樂不敢掉以輕心。誰知道她心裡打著什麼鬼主意。再加上上次見面，這個女孩給自己留下的印相太深刻了，機靈古怪中透著一股子幹練的氣派。如今見面，總要小心應付才是。
李樂甚至還在懷疑，孫天機可能就躲在哪個犄角旮旯，偷聽著兩人的談話。但是仔細觀察了孫小紅的表情之後，李樂無比遺憾的發現，孫天機似乎真的沒有來。這記他原本打算忽悠孫天機留在秋名山的算盤落空了。
不過也無所謂，把孫小紅留住，孫天機還會遠嗎？然後，這個無恥之徒心裡的算盤，又開始噼里啪啦的亂響。
心中有了謀算，李樂點點，便道：「說吧，找我什麼事情？總該不會是你真的想嫁給我，跑來找我私會的吧？」
這樣的流氓話，孫小紅似乎已經有了免疫力，微笑道：「當真好不要臉。」
李樂道：「不要臉的男人才是最的魅力的。」
孫小紅嘆了口氣道：「這樣鬥嘴的事情暫且停一下吧，這回來找你，是有兩件事情。」
李樂伸手微抬道：「你說。」
孫小紅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江湖上有一個組織，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李樂好奇，問道：「江湖上的組織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孫小紅道：「夜不歸。」
李樂心頭一緊，仔細打量著孫小紅，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間提起「夜不歸」這個組織來。在李樂的印相當中，「夜不歸」這樣的組織，跟上輩子的基地組織類似，只是他們不反政~府而已。
或者，相比較的話，他們更接於古代的刺客，「……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說得便是這類人。為了自己的信條與目的，這世上沒有他們不敢殺的人。專諸，要離便是這類人的雛形。
只不是，古代的刺客有很深的政治訴求。而「夜不歸」則是打著「俠義」與「公道」的旗號，在尋求自己的利益。從白相如身上，就可以看到這些人的本質是什麼。還有近兩年來李樂收夜到的一些有關「夜不歸」的情報，都有了一些客觀的左證。
這個組織，並不如人們所傳言的那樣，是一個敢為天下公的俠義組織。
瞧著孫小紅的表情，李樂心中一動，隱隱有了猜測。於是，凝眉，試探著問道：「『夜不歸』？那個與『死不知』齊名的刺客組織？」
孫小紅哼了一聲，有些怒氣的說道：「『夜不歸』何時與『死不知』那樣的殺手組織齊名了？他們只是為了錢財而殺人，『夜不歸』卻有自己的理想與意志。」
李樂眉頭微舒，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道：「想不到啊，實在想不到，原來天下第一的天機老人，竟然會是『夜不歸』的首腦。」
孫小紅有些吃驚，但很快掩飾過去，緊接著微笑道：「你果然很聰明，竟然在我的隻言片語當中，就能判斷出我家與『夜不歸』的關係。正式認識一下，本人當代『夜不歸』盟主，孫小紅。」
李樂哼哼笑道：「正式介紹一下，本人玄衣大督帥，李知安。說吧，找我什麼事？」
孫小紅道：「第一件事情，結盟。『夜不歸』與玄衣結盟……」
她的話剛說到這裡，便被李樂打斷，冷哼一聲道：「不好意思，玄衣不會跟『夜不歸』結盟，這件事情就此打住。」
孫小紅不明所以，感覺自己被他小瞧了，忍著怒氣問道：「這是為何？難道你覺得如今的玄衣已經天下無敵了嗎？」
李樂道：「玄衣沒有天下無敵，但是正在通往天下無敵的路上前進。至於為何不於『夜不歸』結盟，很簡單，因為『魔秀才』白相如。『夜不歸』當年襲殺過白相如，而白相如如今是我玄衣的總參謀長。」
「更因為，我手裡有一些這些年來『夜不歸』所做之事的情報記錄。看了這些記錄之後，對於你所說的，『夜不歸』的理想與意志，我李知安敬謝不敏。正所謂，道不同，不相於謀，孫姑娘，請回吧。」
孫小紅冷笑道：「你玄衣也乾淨不到哪裡去，動則滅人滿門，雞犬不留。江湖上的赫赫凶名，難道都是空穴來風？竟然還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慚的指則『夜不歸』，請問『絕公子』，你配嗎？」
李樂跟著她冷笑，道：「玄衣所殺之人，都是有罪之人。玄衣所滅幫派，都有他取死的理由。」
孫小紅道：「『夜不歸』亦是如此！」
李樂哈哈大笑，嘲諷道：「是嗎？為何我只看到『夜不歸』在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而且還是打著『俠義』的幌子在殺人？說句粗話，『夜不歸』這樣，就如同既當了婊子，又立了牌坊，叫人瞧著噁心。」
「至少玄衣殺人，殺的光明正大，從來不去打出那些無名白的口號去掩飾什麼。殺就是殺了，殺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少玄衣在殺這些人，滅這些門派的時候，會將這些門派所做過的惡事都查清楚，並且在證劇確鑿的情況下，才會去做。」
「而你『夜不歸』呢？在殺人的時候，可曾調查清楚過？這就是你們的俠義道？這就是你們的天下公？原來你們所謂的俠義道，所謂的為天下公，都是自己在主觀判斷。至於有沒有殺錯人，你們才不會去理會。」
「因為你們覺得，自己就是『俠義的化身』。而與你們作對的人，便都是邪魔，都是武林敗類，人人得而誅之！哈！好漂亮的俠義道，在下佩服！」
一番話，說得孫小紅又氣又急，卻無力反駁。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夜不歸』內部近些年來，確實有人變節，特別是關於白先生的事情，是『夜不歸』的錯。」
「我爺爺正在為此類事情，開始清理『夜不歸』，希望今後的『夜不歸』能變得更加純粹。明白說吧，這一次大清洗，將會讓『夜不歸』前所謂有虛弱，新鮮的血液的補充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李樂打斷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目前的『夜不歸』需要玄衣的庇護？或者，再想的多一點，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夜不歸』想在玄衣內部挑選適合的種子，來補充自身的血液？」
孫小紅緩緩搖頭，卻又嘆息道：「你若想這麼理解，也無不可。只是本姑娘想說的是，這對你玄衣也是有好處的。」
李樂遺憾的說道：「說真的，你真的不是一個會談判的人，剛剛開始便將自己的底線暴露出來。在你領導下的『夜不歸』我真的很不看好。」
孫小紅輕笑道：「因為不想對你有所隱瞞，我便直接說出來底線。若是你將我的坦誠當做是白痴的行為，那麼，我想我們就不必再談下去了。」
李樂道：「若是你如此說，那我就要高看你一眼了。孫天機去處理『夜不歸』內部的變節份子，這證明『夜不歸』還是可以救一下的，也對相如先生有所交代了。你既然要結盟，想要得到玄衣的庇護，那就得拿出應有的價碼才行。」
孫小紅道：「就我目前所知，玄衣似乎非常重視情報的收集。正好『夜不歸』在這方面也有所成就，若是我拿『夜不歸』這些年在江湖上所收集到的情報來與你交換，你覺得如何？」
李樂皺眉頭想了想，道：「光這些還不夠，我還要一份『夜不歸』目前內部人員的名單，以及『夜不歸』吸收新鮮血液后的所有人員的名單。這也算是先禮後兵吧，我必須要確保，『夜不歸』對玄衣沒有任何危害。」
孫小紅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名單是『夜不歸』最根本的機密，一旦泄露，干係太大。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夜不歸』的副盟主，是武當掌教，神虛子。此人的人品與德行，相信你應該可以信得過。」
李樂微笑道：「是不是應該再加上『穿雲神劍』左守寒，以及鐵血八捕之一的『鐵笛仙』郭逸？」
孫小紅驚吃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李樂嘆了口氣，道：「隨便的一句詐語，就把你的底子給詐了出來，小姑娘，你太單純了，真的不適合做『夜不歸』的新盟主。你信不信，順著目前我所掌握的情報，相信很快就會得到所有『夜不歸』的人員名單。」
孫小紅怒道：「你覺得你很聰明是嗎？」
李樂道：「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呵呵，算了，不逗你了。玄衣可以與『夜不歸』結盟，名單我就不要了。但是，我還有另一個條件，所有參與『夜不歸』門派的掌權人，必須在日後為玄衣讓路。」
孫小紅皺眉道：「這很難，參與『夜不歸』的人，只是以個人名義參與。與他本身的門派無關。」
李樂呵呵笑道：「又被我詐出來了，看來，名門正派里，參與『夜不歸』的人還有很多啊。你這樣的智商真的不適合統領這樣一個組織，不如你嫁給我吧，我幫你管理。」
孫小紅真的生氣了，她發現，原本覺得聰慧異常的自己，在這個不要臉的下流紈絝面前，竟然一點花活都耍不出來，氣哼哼道：「休想！本姑娘就是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你這樣的無賴子。」
李樂毫不在意的道：「想嫁給我的女人多了，還真不缺你一個。你也別太高估自己，就算你肯為我此生不嫁，孤獨終老。我還不願意守著你一個女人痴情痴戀呢，大把的好姑娘有的是，吊在你一顆樹上，那得多沒意思？」
孫小紅真的被他氣到了，握在手裡的酒杯「啪」的一聲捏碎，立刻就想跟李樂動手拚命。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要臉的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