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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皇家的絕世神刀

  馬夫皺眉,問道:「閣老,又何必如此?就算不站在董家,也沒必要站在太子這邊吧?」


  林惟中嘆息道:「德臣啊,由不得不小心呀。太子今日明著與老夫說,若無老夫,他便可能是這大商的亡國之君。」


  「這話讓老夫膽寒心驚,他便是在明著告訴老夫,蘇林黨若是再敢折騰,他不介意在他登基之後,讓蘇林黨覆滅。以太子與李家三小子的脾氣,由不得老夫不小心吶。董家有籌碼,太子也有實力,福安郡王與太子之間,誰勝誰負,如今還未可知。」


  「可是今日,太子的這句話,與其說是他說的,倒不如說是至尊陛下的轉述。嗯,未來至尊的轉述,可能是這樣的。所以,老夫怕他們發瘋吶!這大商發了瘋的皇帝還太嗎?」


  馬夫微微點頭道:「如此說來,這便已經是至尊陛下的意思了,相爺謹慎了一輩子,小心總會無大錯的。學生也認可相爺的話,但學生覺得,咱們現在卻沒必要去站隊,蘇林黨就應該如將門一般,誰是皇帝便效忠誰。」


  「日後漸漸許圖,徹底架空君權才是要緊,相爺的意思學生明白,不必要在這小枝小節上費力,等將相爺送回府後,學生立刻便去辦。」


  林惟中微微點頭,閉目養神道:「德臣,辛苦你了。」


  這馬夫,雖然看也來只是個馬夫,卻是他最心腹體己的人。


  這人叫張屠,字表德臣。江湖人稱:「雲龍九現」,絕頂的一流。


  是林惟中的保鏢,也是他的『白紙扇』,更是他一派魁首的參謀者與支柱者。


  兩人談話結束,畢竟是年紀大了,林惟中又再次陷入昏睡,立刻陷入夢境。這是一個很美的夢,夢裡沒有風花雪月,沒有金山銀海,夢裡只有他理想實現的時候。


  直到夢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樣子,這一場美夢,變成了惡魔!

  林惟中猛的睜開眼睛,沉沉喘吸著,腦子裡全部都是那個人的樣子,深吸了口氣,摸了摸守心的玉佩,才將他的心緒平靜下來,滿目愧疚的自語喃言道:「明遠兄,對不起……」


  外面傳來了馬夫的的呼叫聲:「相爺,到家了。」


  一時一進三刻的夢,卻做的沉長無比……


  ……


  紫禁

  什錦宮

  蒼老如枯槁的景和皇帝,迎著太子遞在他嘴邊的葯勺子,艱難的喝下了最後一口葯。


  睜著昏暗的目光,瞧著太子道:「你很孝順,朕很滿足。若是朕再多個兒子該多好,也不用讓你這善心純良的孩子,沾上這污穢不堪的椅子。」


  太子微笑著放下藥碗,道:「父皇,命里是孩兒的,總該是孩兒的。既然拖生在這皇家,那便不由孩兒選擇了。」


  卻在這時,蕭敬從宮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拖著一個拖盤,上面有放著一個白玉的盅子,裡面隱隱有「沙沙」聲傳來。


  太子聽到這聲音,心中悲痛,長長吸了口氣,別過頭去,不忍心去看下面的場面。


  只見蕭敬將拖盤放在御案上,拿起玉盅,小心翼翼的走到景和皇帝身前,停了下來,面色上帶著些許為難。


  景和皇帝微睜著二目,塌陷的雙眼顯得十分疲憊,緩聲說道:「快些吧。」


  蕭敬咬了咬牙,將那盅蓋揭開,就見裡面有四條奇怪的蟲子在亂爬。


  那蟲子形如蟑螂,卻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通體如翡翠,觸角碰在玉盅內壁上,發出「沙沙」的響動,如同在切割一般。


  蕭敬運起真力於雙指,捏住一條怪蟲,猶豫了一下,便將這怪蟲放在景和皇帝如同枯樹般的胸膛中央。


  只見這怪蟲在接觸到皮膚之後,立刻便以兩條鋒利的觸鬚刨開皮肉,如貪如婪的吞噬著那一點片肉,緊接著,在那處刨開一個細小的肉~洞,繼而隱沒不見。


  只留下一個血肉翻湧的紅點子。


  景和皇帝閉著眼,咬牙微微痛哼。臉上一陣慘青,全身都在顫抖。極大的痛苦讓他將牙齒都咬出了碎屑。


  緩緩平穩著,過了半晌,景和皇帝才長長舒了口氣。


  緊接著,蕭敬將第二隻怪蟲從玉盅里拿出,繼而放在景和皇帝的眉心處,一如先前那般,怪蟲急速竄進。景和皇帝痛苦的不能自己!


  接著是第三隻,放在了丹田處。


  第四隻,蕭敬脫下景和的褲子,將怪蟲按在景和的下陰與糞門之間。


  四隻全部放入之後,景和皇帝便如被電擊中一般,全身都在發硬。如同一具殭屍一般,有體無魂,哪裡還能看出這是帝國至尊的身份。


  過了整整半個時辰,景和皇帝才緩過勁了,長長舒了口氣,面色也有了紅潤,精神頭都感覺有些變化。


  拖著雙手,倚靠在玉枕上,微笑著向蕭敬擺擺手,讓他退下。


  轉而對太子,瞧著他轉目凄痛的模樣,緩聲道:「丹藥的做用已經過期了,所以朕只能用這種邪門的法子,苗疆蠱蟲。這法子不能繼命,卻可以讓朕有些精力。總好過不明不白,稀里糊塗。」


  太子剛想說什麼,卻被景和皇帝打斷,道:「龍虎山的人來過,瞧了朕的樣子之後,便說,生死有命。這話朕明白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嘛,朕不苛求。」


  太子垂淚道:「父皇何須如此?道家不是說,有子續父命的說法嗎?用孩兒的性命換父皇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景和皇帝失笑道:「騙人的,哪有這般事情?即便是有,朕又如何忍心?你還年輕啊,不懂老人的心思。不說這些了,今日飲宴,你處理的如何?」


  太子擦了擦眼淚,道:「左右也無不妥之處,倒是於大將軍看不習慣趙繼善,說了他兩句。葉大將軍奚落了兵部幾聲,祖大將軍與秦大將軍在宴會的最後,好像是喝醉了,想要去打陸展飛,說他家的門客被輯寇司的人辦了。」


  景和皇帝哼哼笑道:「這事你有什麼想法?」


  太子道:「左右不過是將門在告訴孩兒他們的態度,無不例外的都是中立。於大將軍找趙繼善的麻煩,便是在告訴孩兒,董家的事他不參與。葉大將軍奚落兵部,就是想對孩兒說,『蘇林黨』與他無關,祖大將軍與秦大將軍鬧事,打的是大理寺的陸展飛,這件就是告訴孩兒,他們有牽扯,但也與至尊的位子無關。」


  景和皇帝微微點頭,道:「你想的也不錯,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你那會子對林惟中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太子微笑道:「沒什麼意思,孩兒就是想要告訴他林惟中,別動,動了就要他命!」


  景和皇帝目中隱有笑意,問道:「你不怕他狗急跳牆?若是『蘇林黨』一動,整個大商便會有傾覆之險。這大商大半的官員便是『蘇林黨』人。從貞宗年開始,『蘇林黨』便一直依附在朝堂之上的。」


  太子道:「他不會狗急路牆,更不會魚死網破。」


  景和皇帝十分欣慰的嘆了口氣,問道:「為何?」


  太子道:「因為,他是人。是人就有牽扯。更因為,孩兒有玄衣!知安曾說過一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足輕重!」


  太子自信的模樣讓景和皇帝感慨萬千,長大了啊,會了權謀,會了心術,會了帝王之本。嘆息著道:「玄衣啊,是把好刀,此刀鑄就於你之手,朕如今幫你磨一磨,就是不知,此刀會磨斷否?」


  太子微笑道:「既然父皇想要去磨,那便去磨吧。兒臣相信,這刀不會斷,磨出之後,還是一柄絕世的神刀!斬盡魑魅魍魎!」


  景和皇帝十分艱難的笑著,張開雙臂。


  太子迎了上去,抱住他瘦弱如柴骨的身軀。聽得景和皇帝在他耳邊道:「我兒啊……」


  這三個字,讓太子熱淚盈眶。


  只有在母后還在世的時候,父皇在會叫我「我的兒」,八年了,整整八年,自母后逝去,再也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了。


  景和皇帝似乎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微微拍著太子的背心,悄聲說道:「我兒啊,這皇室一族鑄的刀太多了,每一柄放在江湖上,都是絕世的神刀。可最後,都斷了。斷的讓人心驚!」


  太子疑惑,起身准被說什麼時,卻被景和皇帝緊緊抱住:「聽我說,兒啊,父皇快死了,若我死後,你就將朕的屍體放在太極宮內的正殿,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去管。可否?」


  太子吃驚,準備再次起身疑問,卻被景和皇帝緊緊抱住。太子實在想不明白,那一雙枯瘦的雙臂,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力氣?

  景和皇帝繼續道:「在朕死後,去找老總管,他會告訴你所有一切的起因,現在就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問,朕不能說啊。」


  說到這裡,景和皇帝鬆開太子,嘆了口氣,道:「這絕世之神刀,朕手裡有許多。都是歷代先皇所鑄,一柄一柄的交給我。」


  景和說完這話,有氣無力靠在床頭。


  嘆息著,微笑著,看著太子。


  然後在床頭上拍了一下,連著床頭自外的暗鈴響起,有蕭敬再次走了進了,手裡還是托著一個盤子。


  只是這盤子里卻不是什麼盅杯餐具,而是許多面小小的玉牌。


  這玉牌有明有暗,暗色的佔了大多數,沉舊古拙,而明亮的,也就幾個而已。


  蕭敬將拖盤放在案几上,躬身退在一邊。


  景和皇帝道:「朕快死了,這便是朕留給你的遺物。你要小心收好,這是大商一國的底蘊。」


  太子看向盤內的玉牌,每一個班牌都刻著讓太子感到莫名奇妙的名字:


  神機,商參……天策……暗影,神軍,玄刺……青龍……百家……彩鳳……劍冢,天下與,小刀行……


  等等,六七十面的玉牌。大多數都已黯淡無光。


  有色澤的,也不過四五面而已,上面刻著:天策,神軍,青龍,天下與,小刀。


  寥寥幾個筆畫。


  太子不明所以,問道:「父皇,這是何物。」


  景和微笑道:「祖宗家的遺產,每一代人所鑄之兵器。若你無玄衣,朕只會瞧著你與那孽子相鬥。朕不會去操心你與他的種種。如今,你既然鑄了一把刀,那朕就來當你的磨刀石吧。」


  指了指那一面面玉牌,景和繼續說道:「朕殯天之後,這些便是你可以用的刀。這些玉牌,如今還有光華的,是目前還可以用的,其他的,都是,斷刀。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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